第十九章 破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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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站在原地不动，任那老头凑到跟前。就见他嗅嗅鼻子，然后盯着她手里的纸包留口水。

“什么东西这么香？”说着便伸手来抢。

躲过老头伸过来的双手，她微笑着道：“只是普通的烤兔，分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只蛇要送给我。”

那老头听了，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蛇往前一递，“拿去！快把烤兔拿出来，几天没尝肉味儿，可饿死老夫了。”

接过蛇身先放在地上，她拿出那只整只的烤兔递了过去，然后把纸包递给张梅拿着，自己则蹲下身去处理那只蛇。

扒皮，取胆，动作一气呵成。连捧着烤兔蹲一边狂吃的老头儿都不由得侧目。

待一切收拾妥当，回头对着张梅道：“走吧。”

姐妹二人回转客栈，完全无视身后的老头儿。

是夜，原本静静睡着的边城突然醒了过来，繁星点点的夜空被火光照亮。带着火球的长矛密密麻麻的从北城门外飞了进来，落在城门附近的房屋上，顿时火光四起，叫喊声一片。

因为是深夜，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中，根本没有防备。当他们发现自家屋子起火的时候，想出来已经晚了。即使拼尽全身的力气，也难免会有一两个亲人被留在火场。

城中大部分人被叫醒，组织起来打水灭火。而守城的军队则是登上了城墙，与城门外的敌军对峙。

张雪一行人也被叫醒来灭火，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就见北城门内一片狼藉。

人们拿着木桶，来来回回的舀水然后泼向燃烧的房屋；还有人把自己淋湿，冲入火场，期盼着能救出自己的亲人；更多的则是哭喊着，挣扎着，最后慢慢的绝望，就像路中间坐着的那个妇人，她的怀里抱着已经失去体温的孩子轻轻的晃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神情却异常的温柔。她怀中的孩子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样貌，只能从大小判断这孩子可能还不足三岁。

城门外喊杀声四起，城门上的兵士也开始反击。

随手扯过一块碎布披在身上，夺过身旁的水桶把浇在身上，毫不犹豫的冲入火海，她知道那里有人。

猫着腰快速的在火海里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低声哭泣的幸存者。

“娘，我怕……呜呜呜……”

“咳咳……妞别怕，娘在呢。”女人安抚着怀里的女儿，不停的四处打量，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出口。

“别怕，跟我走。”张雪躲过掉落的火星来到那对母女身边。

把湿布披在那对母女身上，叮嘱她抱好孩子，拉起那女人的手臂就想往外冲。

“等等……”

那女人抱着女儿坐在墙角，无力的对着张雪咧咧嘴，然后低头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妞儿，记得娘平时教你的么？”

那女孩乖巧的点头，“记得。”

女人的眼里掉落一滴泪水，脸上却笑开了。

“记得就好。妞，先跟大姐姐出去，在外面等娘好不好？”

女孩看了看张雪，又回头看向自己娘亲。

“好，那娘快点出来。”

“嗯。”女人安抚好女儿，这才抬头对着张雪道，“姑娘，救命之恩，小妇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说着身子匍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