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情归梅雪(2/2)

张夫人只好让卢枫陪他。

卢枫敲响丽缇房门,丽缇开门见天泽,马上就要关门。天泽疾挡住:“丽缇,你不要关门,我只说几句话。”

丽缇放他进屋,冷冷地:“我不想见你,想说什么快说吧,如果是道歉大可不必,我不需要,消受不起。”

“我知道,我伤你太深,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心爱你,但是……”

“但是你着了沈书荷的魔道吗?是吧,你抗拒不了她,你爱得她入骨入髓可不清楚那是爱情,对吧?”

“是。”

“我知道了,所以你不用解释什么,我谁都不怪,谁也不怨,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想和她比一比,可我到现在也不知自己输她什么,她会的我都会,她不会的我也会,她没有的我有,你和三表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俩爱她什么,三表哥为什么不爱霓裳?如果那样会有今天的这种结局吗?你们俩个男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害人害己,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憎恨你们,更憎沈书荷,你们俩要不要再一起打我,我伤了你们的心肝宝贝?”

“丽缇,你冷静点,好不好,事情已过去四年了,什么也该淡了。”卢枫劝说:“有些东西你无法用直观的话去解释明白一样东西,犹其是爱情,你不能解释你为什么爱天泽,你只是莫名其妙见到他就喜欢,你甚至不知道他为人怎么样,性格怎么样,你只是觉得他带给你心跳然后就不顾一切去爱他,事实你也知他性格很不稳定,霓裳也常说他是个爱情白痴,空长了一副好行头。”

“是,我本就对他没抱多大希望,但是我不明白到了那种地步……他不爱我,为什要亲我,你以为我是街边浪女,任一个男人都可以作贱吗?”

“我没有亵渎你的意思,我说过我有心爱你,你相信我,第一次在灵山亲你是我发自内心的冲动,可是在芙蓉湖不是,是你问我荷儿时,你伤心的眼睛让我出现幻觉,长久以来当她不在我身边时我就是和她的幻影说话,自她和卢枫订婚我就一直闹心痛,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我没入终南江,我才清楚我所有的感情,才知道荷儿为什么自年后对我冷冷淡淡,不是避就是冷嘲热讽,她早知道她爱的是我,可她恨我但更爱我,她以为我爱你所以她放弃爱我,一心想成全我,而后选择了所谓的大义,她以为这是两全齐美的法,但是,……但是”

“但是你没死掉,你死掉了天下就太平了。”

“我若死了,就恐怕要死很多人,荷儿跟着会死,卢枫跟着荷儿死,卢婶跟着卢枫死,苏婶也会伤心死,我妈也会伤心死,爷爷也会受不起打击,他老人家虽然坚强,却当我是命根子,所以说我活着多好。”

丽缇扑赤笑了:“你当自己是谁?死一大片,好像离了你地球都要停止转动,为你默哀似的。”

“也差不多,我没什么好的,什么都臭,我想有个人可以弥补我的过错,他是个百分百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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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我弟弟,小维,他风流儒雅,一身艺术家气质,又好浪漫。”

“你别把你商场那套放在这,连弟弟你也能推销,真是只有你想得出。”

“我总是把最好的东西向人推销,不合格产品不上市,最起码要有档次。”

卢枫听着也是失笑,丽缇更是笑:“你这种人说话也不怕烂牙烂舌,把霓裳推销给了苏汉齐,又来推销弟弟,你怎么不向三表哥推销一个?”

“他,我没权力。他只听荷儿一个人的,他这辈子也就是娄兰树,望吧,当他选择那快土地的时候也许就注定了他的命运,只有那可以承载他的悲。”

丽缇格格娇笑起来:“这正适合他浪漫的军人性格,他总是把自己当成伟大的神样,呸,狗屁。”她竟然是畅快起来,玉口吐粗。一天乌云散去。天泽长长舒口气,他再逗了一会丽缇,让她好好的笑了一回,他在外面四年有大把笑话,卢枫望着他口若悬河,摇头失笑不已,他真是服他,几年不见哄女孩子的本领与汉楚不相上下,不分伯仲,果然是名师出了高徒,他把他取笑一番,丽缇就更笑得开心,笑得水蛇腰儿软得直依着沙发扭动。

从卢府告辞天泽心情全放松了,所有的情债他总算还清了,剩下的就是见心爱的人。

按着昨天商量好的,沈苏李三家都去苏家老宅过三十晚,一来离灵山近,二来也祭祖,三是四年来三家都在阴影里,三家一起好好热闹一番,一扫四年的晦气。卢枫、九隆等年夜饭后再上灵山,丽缇当然也会去。

这天一早起来,北风就刮得紧,天泽望望天,听听风微笑:“又该下雪了,梅也该开了,荷儿该在断崖梅等我,她会在做什么呢?和安雅玩,弹琴?多半是弹琴,她才是世界上最懂浪漫的女人,最脱俗的女人,她懂得捉摸男人的心,她知道男人需要怎样的女人,她不美丽可柔情似水,她适宜地玩劣,适度地收场,她让你难堪只为你需要一点刺激……她给了我从来没有的母爱,兄妹情,朋友情,她为我分忧给我灵感。”他想的发傻,一个人笑。

李小维走来看他有没准备好,瞧他一副失神状态笑:“大哥,你是不是陶醉的有点过分,就快见到荷儿了,心痒痒的是不是?”

“是啊,我真想能飞到那。”他心醉神迷地说,可马上像醒悟似的叫:“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心痒痒的,你有了恋爱吗?”

李小维嘿嘿笑:“没有,只是想着你们这种爱情让我心痒痒的,好让人神往。”

“你别告诉我你在暗恋荷儿,自在巴黎你那副德性就让我不放心,说什么只在篱笆外望一望,望一望都不准,你去找丽缇,她很适合你。”

“哇,大哥,这种事你也做得出?你怎么可以随便为我指定女人恋爱?我抗议,恋爱是我个人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你不同意也要同意,长兄为父。”

“你蛮不讲理,我不是你公司的产品,丽缇也不是,你没权这样转推销。”李小维大声抗议,他的声音引来他们的父亲,问他们兄弟在玩什么。李小维马上委屈地:“爸爸,你管管大哥,他一点不讲理,他把我当产品样推销给人,强迫我和她恋爱。”

“是吗?”李维微笑:“爸爸帮你作主,不准他胡闹,他自己争到如意媳妇,全不管别人感受,他的帐我还没跟他算,回李家堡就要家法侍候。”

李小维好不得意,鬼脸儿笑着跑走了。天泽向父亲请安,李维问他此行有什么打算。他答还没想清楚,不过有一条是他今年必须回美国,他不能把他的计划中途搁下成为遗憾,然后和荷儿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李维点头随儿子,他只想知道儿子的想法,并不想干涉他的决定,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每做一件事必有他的道理。

沈苏李三家在九点左右准备好,开始起程。

荷儿自上灵山,还没闲下过,她的大师傅染上风寒,病得很重,老方丈身体也不是那么好,毕竟上年岁了,长年以素为食,缺乏一定的荤食补充营养,抵抗能力下降也是无法避免的,幸亏有安雅在他们身边让他们的病体不感烦恼,看着小东西整天不停地跑来跑去,不时的恶作剧,逗得开怀笑。

今天,小东西起了一个早早的,穿着荷儿儿时的小衣物,白狐裘褛,一身的狐毛就像只小白狐狸崽,四方脸,粉嘟嘟的胖,水豆腐似的红润润,小柳叶眉浓浓的就像两道墨柳叶儿,杏眼,溜溜地亮,溜溜的旺。小嘴儿有棱有角,中间还有道双唇线。她拉着荷儿从小楼跑出来直往寺院,嘴里还一直嚷嚷:“妈妈,你快点,瞧大爷爷好了没,他答应我今天抓只小兔我玩,还要和我一起爬山看我的鹰儿抓小鸟。”

“别急,大爷爷今天准好,他吃过早斋就陪你去了。”

“还有镜真爷爷,他会教我弹弓,爹爹的小铁枪子弹飞不远,不好玩,他的小弹弓也太小。”

“他是用来和小伙伴玩游戏的,不是打小鸟的,在这你也不可以打小鸟,知道吗?这是佛门禁地,不杀生,忘了吗?你只可以和它们玩,妈妈给你抓的小松鼠呢?”

“它们在太爷爷那,我看他喜欢它们我就放那了,妈妈要不你再给我抓对,它们可好玩了。”

“没问题,吃过早斋,和大爷爷上山玩两个小时,你就要乖乖地和二爷爷学功课了,知道吗?”

“知道,妈妈,你好罗嗦,哪天我也没忘记学习,每天我都有学字背诗,等爸爸来了我背给他听。我会和爸爸一样,做个文学家,写很多漂亮的诗,昨天我在太爷爷禅房还作了一首诗呢,太爷爷说真好。”

“是吗,昨天为什么没告诉妈妈?”

“我忘了。”

“现在念给妈妈听听。”

小东西笑盈盈的,张开小嘴:梅枝上的小骨蕾/风儿吹了/雪也快下了/我吹个笛儿你听/你就开了吗/哦我真想看你花瓣张开的样/一定和我一样美

荷儿喜欢的蹲下身狠狠地亲了下宝贝女儿,赞:“我的小安雅像爸爸一样聪明,真的好极了。”

小东西再次笑的像朵小花样灿烂。

母女俩入寺,荷儿先探望镜月,镜月身体果然好了,精神也有了,他也很早起来在院子里做运动,一看到小安雅,他更是眉开眼笑,一把抱起她,狠狠地亲两块小脸蛋笑:“今天大爷爷可以陪你上山玩了,小淘气。”

荷儿笑:“大师傅,你病看样子是好了,对吗?”

镜月微笑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去看太爷爷。”安雅高兴地叫。

他们一时又到了绿梅方丈禅院,老人正站在庭院的梅下和汉秦说话,汉秦不时点头,他们说着话,不想安雅一头冲来扑上抱住老人的腿叫:“太爷爷,你在看梅儿开是吗?哇,好漂亮,它们果然开了好一些,一个晚上就能开这么多吗?一定是我的诗儿让它们开的对不对?”

老人忙低下头去,笑,想抱她。汉秦弯身抱起来,刮她的小鼻子:“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小淘气。”

“睡觉多没意思,大舅,今天你为什么不在大殿,每天这时你可是在那的。”

“因为太爷爷想教我看梅。”

“哦,看梅也需教的吗?为什么太爷爷不教我?”

“等你再长大点,大舅就教你,现在你去看看太爷爷把你昨天的诗写出来了呢,等你爸爸见了就欢喜了。”

“哦,太好了。”小东西一溜地溜下来,迈步入室。可不是,老人用歪斜的儿童体字将安雅稚嫩的小诗书写出来,悬挂禅室。

荷儿脸上挂起幸福的笑容,她内心多少有些安慰,她误了卢枫的爱情,然而她给了他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卢枫一直对她说他是想要一个和她一样聪明的女儿的,她真的给了他,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偿还了他一点债,他一生将为得不到她遗憾,他固执的不肯再恋爱,坚持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他不会改变他的原则。

安雅吃过早斋开心的玩去了,荷儿陪绿梅方丈说话。老人问起天泽,说他今年今天是一定会来的,说他们俩有今日都是截数难逃,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倘若她当年不是玩劣没有大闹学堂,她可能不会碰上天泽,也自然就没有这场截难,老人说着问她有没有后悔当年行径。她摇头说:“这生没有碰上他才是我最遗憾的,我不在乎有多少难。”

“他从你出国,他从战场上下来就每年都要在三十晚这天上山,但没人知道为什么,每年这晚他都会带给寺院不尽的笑声。”

她笑笑:“他是为我尽孝,他知道你们爱我,过年一定想我,所以他来陪你们,给你们一点俗世的快乐。”

“这是佛缘,好心终有好报。”老人感慨:“荷儿,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你去断崖梅候候小天吧,他一定想你想坏了。”

“不会这么早,二表哥说九点动的身,现在才十一点,怎么还有几个小时,他要先去李家堡。”

“那你去瞧瞧你二师傅,需不需要你帮手,昨天来了好几个重病人。”

“好。”她应,一面起身往济善堂。济善堂三十个床位都躺满了病人,多半是山下附近的乡人,他们没什么钱不能去城里的医院,就都上这儿,岁寒犯感冒咳嗽发烧的特别的多,有些乡人因为病拖得久导致患肺炎的不带少数,也有受伤的,患胃出血的;还有俩个患脑部肿瘤的,病情都已处理好了,只是要照顾他们。不过小和尚不让荷儿帮手,说他们可以搞定,要她陪安雅去。她又从济善堂出来,想起要为女儿抓两只松鼠,于是往后山松林,她很快就从松鼠洞里引出几只可爱的小松鼠,找到满山跑的女儿给她,再回小楼,学着外公样,等待时拿起一本书,让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她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线装书,却是《红楼梦》,《红楼梦》是卢枫最爱看的一本书,他几乎能将整个《红楼梦》背出来,她为此常笑他是《红楼梦》痴,她端视封面良久,苦笑:卢枫一生痴情如贾宝玉,痴情换来一身寂寞悲凉,我一生能得他如此深爱却也无所恨。天泽漂泊他乡酬他痴情也理所应当,我纵思念天泽万千不足偿他爱情万一……她思潮起伏,时怅惘伤感,泪水潸然。她想着,女儿跑进来叫妈妈,是带给她午餐,寺院的糕点,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粘米莲子枣做成的,脆软可口。安雅看着她吃完才又跑回寺院。

她抱琴往断崖梅。寒冷的北风呼啸凛冽,梅枝飘逸傲世,她就像这梅儿样却是没感到北风的萧杀冷酷,只觉内心滚动的是颗滚烫的火球,要将她燃烧,她要像这梅儿样在朔风里怒绽她的爱情。她小步断崖梅,面上微微凝着微笑凝神风中的那五株老梅。梅已绽出几枝星点,红的,白的交相辉映,你衬着我,我映着你,在寂寞的山间一同相守,一同凋零……天泽爱梅,只为梅和他一样懂他心的人少……他在孤独中长大,坚强地自撑天下,造就他勇而无畏,强横霸道……她在翩翩的思绪里端坐琴台奏起筝弦。铮铮地弦声顺着风漂下山,像股泉流飞瀑溅扬,春意送暖。正往山上赶的天泽闻曲,心抨然跳得更是厉害,他是疾走如飞,而当他飞身断崖梅前却是忽然凝立不动。荷儿抬起头,手没停,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犹如心灵射出的一道光芒,把她的脸映照得光彩照人,分明是一枝深林里的梅芬芳馥郁。她突然转曲,弦一划,换上《关雎》。天泽立刻抽出腰间软剑,起舞和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他剑之悠美,羿射九日,骖龙翔舞不足以形容他柔中刚劲飞发,气吞山河之豪。

香君一群美人早娇喘喘、气吁吁地爬上山,躲在山道林丛想偷窥天泽与荷儿相见的热辣似火的拥吻,不想看到这幕浪漫剑舞,她们惊呆了,汉楚和汉禹一班男人又跟着美女后面来,远远见着个个骇容,啧啧称美。他们不敢出来,都想往下看俩个相思焦渴的人如何继续,有没有他们预想的场面。

天泽收剑系回腰间,荷儿罢弦,眼中有盈盈的泪光,久久凝视他。他缓步向她走去,伸出手张开怀抱拥她入怀,柔柔地轻抚,轻轻地说:“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在这弹琴等我,所以我特意带了这把剑来,这是爷爷给我的,他要我交你保管,是我们李家长子的定情信物。”

她久久地凝视面前心爱的男人,没有开一句声,只是微微张了张唇,他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揽人入怀,柔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我是天下最蠢的蠢才,你以后再不要听我的,要我听你的,我把你最珍贵的东西都错掉了,你好恨我。”

她泪水潸然。

“是,我罪该万死,可我不能不来见你。”他有力地拥抱住她,心中充满自责。

她抬眼他,抬手摩挲他下巴,眨眨眼诡秘地笑。他喜欢地不仅像她一样笑而且依然保有那份骄傲,那骄傲谁都知是什么,荷儿俏笑捏他的笑容,他欢畅地一个旋身就带她飞上那枝老梅,她斜靠着他胸堂,他半揽着她,随着风摇摆,他们就这样喁喁私语。

香君啐口,这不是她们预想的场面,没有辣吻,没有任何激动心肠的韵事,只是那么一拥,太寻常,简值就是和平时一样。美人失望地走出来,男人们却是感动的嗟叹:“如此情义,我辈不如。”

李小维更是羡慕:“我何时能学得大哥样,拥抱这份爱情?”

美人们闻声回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他们一点不入题。”

“他们已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他们的情在剑中;在琴中;在眼眸中;在风中,在梅枝的芬芳里,我这辈子不该娶你们三个做老婆。”汉楚注视天泽、荷儿的背影满是艳羡:“爱情原来需要痛苦,有痛苦才会有经久散不去的馥郁浓香。”

“苏汉楚,你再说一遍。”香君、黛娜、孟晴晴恨声大怒。

汉楚急忙掩嘴,告罪不迭。

天泽闻声回头,笑下枝头。香君上前瞪眼他们一字一顿:“下贱。”旋身,推开近身来的汉楚对黛娜和孟晴晴愤恨地说:“我们走,我们三个是最贱的,为什么要三个去分一个男人,生生死死。他却在后悔,我更后悔。”

黛娜、孟晴晴附合地随香君怒视天泽和汉楚扭着细腰儿下山去了。汉楚急了,慌慌张张地跑去追,天泽微笑地帮汉楚一把,飞石点住三**道,三美立刻就成了小道风中玉体雕塑,栩栩如生。汉楚心花怒放,三美大骂天泽。天泽回敬说:“嫂嫂们,你们就好好地尝尝苏汉楚的下贱吧,就快下雪了,算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两个小时苏汉楚可以吻化你们的灵魂。”

“你混蛋。”

天泽俏皮地笑与众人入寺院去了。四年不曾踏步寺院,天泽仿如隔世,宏伟的寺院没有他的苍桑,它恬淡的雄巨世外,淡看尘土,它把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化作千丝万缕,缭绕的香烟,诵进一声声的阿弥陀佛中,敲进晨钟暮鼓。……

晚上九点,卢枫和九隆一家三口还有丽缇赶上山来与众僧守岁到凌晨两点,然后一群凡尘俗客往小楼,他们漫步雪夜下,向夜放开怀抱,向夜领略人世真情况味。卢枫张手托起一朵雪花,心中七荤八素,这是命运的错,还是他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一个败雪减去冬寒的日子,她就着梅魂谢香的脚步,走进他的世界。他知道,遇见她是今生必然的安排,握着她的小手,他知道今生他只属于她,他的生命在那一天和从前从此断然划开,从此告别糊涂少年。只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不可以解释,谁知道他一个无心的错误,竟然将她错给了另一个少年,今生不能再握她的手,今生她不能再属于他,啊!今生他只有微笑地注视她,失去她,是他今生的错,今生不能再爱她,今生只能让他静静地守望她。他知道今生她依然怜惜他,在雪飞梅开的季节,他今生的忧郁给甜蜜的爱情添去几许惆怅,失去她,是他今生的错,今生不能再爱她,今生不能再握她的手,今生只有把爱她的梦,放入梅香雪外。他怀着这样一段心事进了小楼,早有小僧备好几炉小炉生着火红的炭火,香君一班女眷即刻就喳呼起来,各使上拿手绝技,泡茶的泡茶,弹琴的弹琴,书画的书画,唱歌的唱歌。男人们不耐女人的兴奋,都出来在院子外赏雪看梅。天泽从来都是行动主义,当他听到荷儿的箫声不禁就舞起剑,箫剑在这样的雪里这样的梅下当真是别有一番情意。一阵西风吹来,梅随风乱,卢枫更是痴傻傻好长一段时间,深情一支:浣溪沙

玉雪冰梅染夜空,

新醅绿蚁小炉红。

霓裳素影醉歌重。

舞剑天人风絮外,

吹箫仙子碧寒宫。

阑干深处乱花风。

待他吟完,汉楚微笑:“你们三个可是绝配,他们箫剑合一若没你这词作记可是少了十分的雅致。我说你什么好呢?这生也许注定做话外音……”

“去你的,什么话外音?”九隆笑:“他是风,是梅与雪的介质……”

“梅与雪的介质?不错,不错,正是,风的情怀只有风知道,雪知道,梅知道,他们其实精神一体,只是……”

“只是风的胸襟更为宽阔,不是吗?”

“是。”天泽停下剑,胸怀坦荡,前情淡若尘云,他不能从他生命中抹去这其中任何一个人,他欢喜荷儿带给他的每一个朋友,他挚爱他们,友情与爱情与他其实同样重要,他只是不会虚假,他的心不受理智控制,如果能,也许局面不是今天这样子,荷儿真的早已在漠北与卢枫携肩并影……他紧紧握着荷儿的手。他不再想说什么,他为他的爱情付出的太多,太多……荷儿为爱他承受的痛苦更是要他用一生来才能弥补,才能偿还,他这生却是不能没有她,这一生也只有她了解他的心,才能安慰他的心……。

夜下,雪花漫天,恣意飞舞。

一年后,天泽将汉华交李小维打理,他重返终南,回到警局,就任终南市公安局长。荷儿为他生下一个俊美的小天泽,取名李云天。他想要个女儿,三年后荷儿仍是为他生下了一个小天泽,取名李云枫。名字的意义当然是显而易见,他对着俩个小子整天是吹胡瞪眼,对荷儿也是怨声载道,荷儿把他耳朵拧成麻花,他只好告罪求饶复不敢再提千金公主,小安雅如他掌上明珠。卢枫也便成了沙漠、草原和江南小镇上的一个传说,伫立成娄兰那棵永不朽的经典之树,守望娄兰沉没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