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面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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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回,母亲不小心打破装有冰糖的透明玻璃罐。? 她舍不得扔掉,便将罐子里头的冰糖跟破碎的透明玻璃渣子一起收拾好,装进一个新容器,继续拿它煮花生浆给儿子喝。
帕若早晨喝花生浆时,吃出一块小指指节那么大的玻璃,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说了原因。帕若要她将那些冰糖和花生浆一块扔掉,不要再煮了。
隔天,帕若吃饭夹菜时又咬到玻璃渣子,罕见地冲母亲火,要她把混有玻璃碎片的冰糖扔掉!母亲却反而把冰糖藏起来,第三天接着拿它煮花生浆。结果,帕若又吃到玻璃了,也心灰意冷了……
卑微的母亲对待僱主,则奉如神明。某次,她患了重感冒,王爷让她在家休养。她突然想起,从主人那里拿回来的废报纸和杂志中间夹藏了两份有用的文件。
她准备送回文件时,顾及病菌可能会传染,便不顾病体,连夜蹒跚地找了多家药店,买到一瓶消毒液,细致地替文件消了毒,再吩咐儿子送去。
尽管王爷没收,称送来的东西不需要,可她并不灰心,病后更加勤奋效劳。她貌似落下心病,每次给王爷送报纸文件前,都习惯先消毒。这份“细心”渐渐传为笑话,主子们没重视她的“善举”,倒是她的愚蠢“大放异彩”。
她缺心眼,对别人的歧视和冷眼,敏感度近乎于零。她自以为尊重的动人力量,从来不容忽视。所以,她的一生都在“多走几步,迁就别人”。
她习惯这么教育孩子:“帕若,我听说提库和布甲两位王子都不喜欢你。你尽量离他们远一点,别惹他们生气。我们生来就是下人的命,你以后要乖点,别乱来,晓不晓得?”
每每说起此话,母亲的泪水总在眼眶里打转,双目满满都是同情和怜悯……
每每听到此话,帕若必急于避开母亲的目光,边咳嗽边称:“知道了,知道了……”在他眼里,母亲的眼神便似世间最恶毒的毒蛇,她的话语比世上最刺耳的杂音更加令人反感!
帕若断腿的这一天,母亲来到病床前,轻抚帕若的手背,脸上的眼泪多得仿佛雨天的排水沟。泪水洗不掉奴婢的无知,她照旧唠唠叨叨,顾影自怜似的叮嘱:“你书读得好,妈妈很高兴。不过,帕若,别自满,多加把劲,妈妈以后就全靠你了……”
“知道咳咳咳…了。”帕若拨开母亲的手,把头转向另一边。纵使内心的仇恨翻江倒海,表面上他亦喜怒不形于色,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早就想通了:他们为何说我嚣张?不就是我没按他们既定的方式行事嘛。他们认为,我生下来就是该跪着跟他们讨饶的;我不这么做,就是嚣张,就是不可救药;我这么做了,他们又嫌我贱了!
“待会王爷要亲自来探望你,你可别乱说话。我们…我们惹不起……”
“知道了!”帕若话音不自觉增大,整个人阴沉得如同一团乌云,就是不下雨。
母亲的懦弱言语和卑贱教育,如同盐巴撒在他被人陵辱后的伤口上,令他身心俱创,伤上加伤。由此衍生出来的自卑感,逐渐侵蚀他人性中“善”的一面——大好的良心,变作白蚁啃噬不全的木头。
当天,米修王爷带了全城最好的医生造访帕若,关心他的病情,并询问事原因:“孩子,生什么事了?请允许我跟你申请知情权,我保证替你处理。”
王爷的语气越和蔼可亲,便越加剧帕若的心理失衡。“今天去马场的时候不小心给马踢了……”他用一贯的腼腆态度讲出一段预先编好的谎话,瞒骗米修,很难听出纰漏。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已习惯在人前戴上“面具”生存了。
米修清楚,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经常背地里欺负帕若,但他万万料不到,他们竟会狠毒到打断帕若的腿。他把此次“意外事故”里的人事物都想简单了,才被这个看似单纯的孩子那包藏祸心的谎言所欺骗。
王爷等医生为帕若做完治疗,又私下给了他母亲一笔钱,承诺今后会将帕若视如己出,方安心地离去。
然而,哀莫大于心死——当晚,帕若就把医生固定在他右腿上的石膏敲碎了,他不想受这些所谓“贵族”的一丁点恩惠。米修地诚心之举,对帕若而言,是可怜的施舍、是何其的肮脏而虚伪。
这个孩子至此不论人前人后,再没流露出半分报复与厌恶,而是忍辱负重,在心中反复咀嚼两句由东方传来的格言,提醒自己: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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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帕若誓:终有一天,他要让“贵族们”听到自己地呐喊,看清这“面具”下的真容。到时,他们地回应必须是哀嚎,反应必定会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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