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背影的前方(2/2)

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焦急的玛丽转向特蕾莎,恳切的说,“大姐,要不您……”

“不必了,我们三人去就可以了。”墨斐镇定的打断道,莉莉和梅琳雅淡然的点了点头。

特蕾莎不放心的说:“还是我去吧,好歹传奇应对要方便些。”

墨斐笑着摇了摇头,坚毅的回到:“相信我,如今的我们肯定能应付的,别的不说,单是灵体这一点,就能适应很多不宜常人的环境。大姐,你已经是了不起的传奇了,我们却还在成长,要是凡事都依赖你的话,这一生怎么走下去?我会量力而行的,关键时刻该依靠的总会依靠,现在的话,就交给我吧。”

特蕾莎怔了怔,眼神中流露出欣慰。

耶里夏雅一脸赞赏的用手肘戳了戳特蕾莎的腰,笑嘻嘻的说:“不错啊,你家弟弟又长大了些,越来越有气概了。”

特蕾莎欢喜的撇了耶里夏雅一眼,满意的对墨斐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姐姐我就放心了。你们去吧,三人互相好好照应。”

“放心吧,大姐。”莉莉和梅琳雅异口同声的应到。

大伙儿逐一说定,纷纷叮嘱小心,尤其是撒拉弗,眼眶红红的拉着墨斐的手,絮絮念叨、悉心叮咛,闹得三人好像要去送死。墨斐哂笑着连连抚慰,瞟了瞟格勒菲列头顶幻化虹光的“主角光环”,不由得感叹光环的强大,生生把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女弄得多愁善感。

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三人最终踏入了古旧的入口传送阵。

一阵天旋地转,他们出现在了一片迷雾之中,恍恍惚惚,不辨方向远近,但对于在虚空中呆过的三人而言,完全没有干扰。

梅琳雅稍微体悟了一番,不屑的说:“确实跟我当初身陷的迷阵很像,不过主要针对精神意识,整体要弱了不少,有点儿像急就章的产物。”

“临时布置?这么说有可能抓个现行?”墨斐有点儿意外,正要探查,却见前方隐隐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想了想,他迎了上去,却愕然发现这个身影竟是自己——或者说地球上的自己。

曾经的墨斐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如今的墨斐,愤怒的说:“冒牌货!你这个不知道谁造就的怪物,为什么要侵占我的一切?!”

猛地,曾经的墨斐扑了过来,墨斐出手欲拦,不料曾经的他却忽而消散,一片光影融入墨斐的身子。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变成了曾经的自己,经历着过往的欢笑、悲伤、哀愁,延续着这些逝去的记忆,而新的篇章又一页页在眼前翻过。

“哼,不过是低等的幻觉,比起心相世界差远了。”墨斐心中冷笑,神识外放,立时从幻境中脱离。

眼前还是那个曾经的自己,他愤恨而不敢置信的叫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受影响?你果然是个怪物玩偶,居然要放弃过去?难道现在这种虚假的生活才好?难道你就希望被人一辈子操控?!”

“愚蠢,原来我曾经这么愚蠢呐。”墨斐失望的摇了摇头,冷然道,“难道过往就不曾被人所控?已逝之物,有何可恋?重要的不是何时何地,而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堪破一切的真正希望,不在于回到过去,而在于走出未来!”

一字一句铿锵迸放,迷阵仿佛也为之振颤,曾经的墨斐僵立当场,迅速破碎。

“有趣。”墨斐自言自语道。

迷雾中,仿佛短暂消失实则一直伴随左右的莉莉和梅琳雅靠了过来,言笑晏晏的齐声道:“刚才那就是原来的你啊,长得倒像个男的,可惜没现在有男子气,真心不咋样。”

墨斐哈哈一笑,说:“确实不咋样,但那也是我,曾经安然于象牙塔的大孩子,理想化的玻璃心。”

“那么现在呢?”

“孩子总算有所成长,玻璃心已经破碎,但理想仍然清明——或许还茫然看不清前方的真相,但已不再盲目追随别人的背影,无悔的走自己的路了,哪怕是看似无聊虚妄的路!”墨斐唏嘘的追思道。

“套话。”梅琳雅撇了撇嘴。

莉莉掩嘴轻笑,说:“就像写高中作文一样呢。”

“就算是这样,只要能真正践行,就不分小学高中。大道至简,越是浅显的道理,越是说易行难。”墨斐笑道,猛然凝神开眼。

神眼(UberGottAuge)之中,迷雾与幻象尽消,法阵的魔纹能流交织,缠绕着微妙的因果网线,而在阵中一侧,眼神错乱的贝伦和斯帕兹已然无力的瘫软在地。

“战山中贼易,战心中贼难吗?倘若不是这些年的独特经历,眼下的我或许更为不堪吧。”墨斐喃喃自嘲道,能量瞬间在右手凝聚转化。

塑能?Arondight!

无毁的湖光,被玷污的圆桌骑士圣剑,但玷污的是迷失的人格,而湖光无毁、信念无悔!

如水的剑光承载着墨斐的意志,一往无前的斩向了虚空中因果与能量纠结的节点。

无声的震动卷起空间的涟漪,迷阵霎时间摧毁破散。

灰黄无垠的天空显露出来,天穹下是荒凉绵亘的山地,所处之地则是一大片废弃已久的残破宿营地,脚下是古朴的传送法阵,附近却用迷晶草草设置了一圈法阵,看样子布置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

“你们怎么想这个迷阵?”墨斐心下问道。

“心灵迷阵,虽然仓促,手法不差,最关键的是,用的是古法而不是新近的改良型。”梅琳雅以专家的眼光审视着法阵,点评道。

莉莉秀眉微皱,严肃的说:“而且专门针对墨斐,仿佛注意到了一些变化,临时起心,刻意相助似的。”

“诡异的家伙,难道又是那批神秘的幕后者?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墨斐沉吟道。

三人一齐陷入了沉思,难以明了的绵延阴谋压得心口颇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