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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痛苦。”

崔琰福至心灵,“天机是不是要承担得更多?”

乔浈沉默片刻,才感慨道:“老祖留下一句至理名言,无知最幸福。”

崔琰嘴角抽了一下,“说起这个,我倒想问,国师不是不能轻易离京的吗?”

“国师的确不能,但天机没有这个限制。”

经过乔浈的解释,崔琰才知道每代国师都是超级高手,久居京城并住在皇宫隔壁只为保护皇帝不会被轻易暗杀——这也是国师重要的职责之一。

到了乔浈这一代,还出了个身手和战力都不逊色于乔浈太多的成王,有他坐镇京城,乔浈才敢当机立断拖妻带子地回娘家探望两位舅哥……

崔琰又问,“前世皇帝遭遇伊夏刺客那会儿,你不在京城吗?”

乔浈答得痛快,“对。我当时正带人去杀徐家家主。”

崔琰瞪大眼睛,“我说徐家家主怎么会不明不白地猝死!”联想起乔浈和徐家的恩怨,“报仇之后一身轻松了吗?”

“嗯,还行。反正没比第一次吻你更让人快活。”

崔琰心里一暖,靠在丈夫胸前,酝酿着回到娘家定要好好“感谢”他一回。

数日后,风尘仆仆的国师一行人顺利抵达长安秦国公府。

崔琰把睡得正香的大宝丢给二侄子,自己则拉住丈夫直奔内院。得了消息的老爹崔逸自然命令层层守卫的心腹和死士把女儿女婿放进门来。

在两位哥哥秘密静修的卧房里,崔琰刚杀进门眼泪就淌了下来——大哥胸前和肩头都裹着厚厚的绑带,而二哥则是吊着左臂,两个人都冲着她笑得露了白牙,却无法掩盖二人都脸色苍白且瘦了一圈的事实。

原来伊夏刺客得了密信,绕过守卫摸进营帐时,兄弟俩正研究下一步大军动向。崔珏和崔珩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相貌颇有几分相似,杀来的伊夏首席刺客第一时间没能分清哪个才是秦国公的嫡子,便把心一横,就近捅到一个再说……

这一匕首插~下~去正中崔珏心窝——可惜这只是精英刺客的理想状态。事实上,崔珏常年内甲不离身,这一刀下去位置够准,但被金属内甲阻隔,伤到了肋骨也戳破了皮肉,但绝对不是什么致命伤。

一击得手,却发觉崔珏并没咽气,刺客也知道大事不妙,此时崔珩已经冲到近前,一手烛台一手椅子地砸了下来,刺客挡了一下,又一刀下去直接把二哥的左边大臂豁开了一道从肩头到手肘的口子。

眼见弟弟飞身救己也跟着鲜血飞溅,崔珏虽然胸前剧痛脑袋阵阵昏沉,却仍能抄起长剑狠狠刺向敌人后身。

此时守在大帐角落亲卫们齐齐杀至与陆续出现的伊夏刺客缠斗正酣,帐内打得热闹,帐外虽有不少伊夏刺客牵制,但如何抵得过听见动静又人多势众的西北军?亲卫们齐心协力,没费什么功夫便把来袭的刺客变成了滋润大地的一团……肉馅。

只是亲卫队长在看清两位公子的状况时,险些眼前一黑,只想准备遗言了。

万幸,崔珏和崔珩兄弟只是失血颇多,但都没危及性命。兄弟俩在接受救治时便迅速定下了后续计划:若没内应,西北大营能随便摸进来吗?不如将计就计,装作兄弟俩性命垂危,看看究竟有哪些别有用心之人跳出来作祟。

当然,幕后黑手很快便有了眉目,但母亲唐夫人因此晕倒,而且妹妹在得到消息后不顾一切地奔回西北,就在兄弟俩的预料之外了。

崔琰听完二哥的解释,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地乱捶乱拍……崔珩十分自觉地亮出后背和胸膛,能动弹的右手更是娴熟地捂住了自己英俊的面庞。

崔珏捂着胸口,幸灾乐祸道:“二弟你这模样,一看便是常年挨打练出来的呀。”

话音未落,一个软枕已然精准地拍到自己脸上,还听到他弟弟清朗又愉悦的嗓音,“妹妹打得好!咱们得有难同当,大哥。”

却说内间里三兄妹感情联络得火热又顺畅,老爹崔逸十分欣慰,与女婿闲聊过几句,乔浈便把大宝弄醒,抱到老泰山面前。见到外孙相貌,饶是久经风雨见多识广的崔老爹也愣了一下,随即畅快大笑——这哪里是自己外孙,说是亲孙都无人不信。

大宝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公,上一世他出生之后没多久崔逸已经去世根本无缘得见。他其实也不太有把握讨好外公,但知道表示亲近总是没错,便挥动着小肉手勾住了崔逸的脖子——确切地说,是挂在了他外公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

崔逸牢牢抱住外孙,直接跟女婿道:“看在你给我生了个好外孙的份上,上回我闺女中毒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乔浈一噎,随即陪笑道:“大宝先借给您了。”说着,快步奔进内室。

崔琰见到丈夫到来,登时大喜:她揪着丈夫的袖口,摸出手帕擦了把脸。刚才那一脸泪水和鼻涕实在不能抹在两个哥哥身上——人家可有伤口万万不能因此感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