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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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茶庄惊魂

雪初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冬日的映照下,雪地上反射着耀眼夺目的光芒,野草灌木在雪层之下露出黑褐色的枝干,显得格外的突兀。

重峦叠嶂,争奇献秀。

远处的冰峰延绵不绝,气势磅礴中又显秀丽玲珑,灿烂宛若一条银白色的玉龙腾飞于天。

洞内,四处皆是倒悬的冰柱,冰晶玉洁,犹如圣洁的女子傲然挺立。

“爹,娘要到何时才能醒来?”一位身着雪白狐裘的女娃儿,仰着粉嫩脸蛋,对坐在寒玉床沿的白衣男子道,清亮的黑眸中流露了太多的期盼。

那白衣男子回转头,微笑着道:“美人,瞧见那半池莲花吗?待到那七色莲绽放之即,便是你娘睡醒之时。”他指着洞内一弯清池,池中漂浮着几片青绿的荷叶,细看之下,其中正有七朵尚未坼开的莲朵。

“可是……爹,娘已经睡了很久了,美人如今也已六岁了,可是娘还未曾醒过。”女娃儿皱着眉头,说出心中的疑惑。

那白衣男子轻捏了女娃儿的粉脸,道:“后山的梅花开了,美人不是想去赏梅吗?”

女娃儿问:“那……娘可以一起去吗?”

白衣男子出神地望着寒玉床上躺着一位极美的女子,皮肤白净,滑如凝脂,唇色鲜红欲滴,只可惜一双美目安详地瞌着,难以相信她已睡了整整六年了。

白衣男子深叹一口气,对着那名女子浅吟:“符衣,你有多久没见过梅花盛开了?唔,今日,那我们便一同去赏梅。”

说着,他便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寒玉床上的女子抱起,领着之前的女娃儿一起出了山洞,往后山步去。

苍茫一片的雪地之间,雪很深。

白衣男子抱着那名女子,与那女娃儿竟然毫不费力,在雪地里越行越快,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足迹。转眼之间,他们便已来到后山的梅树林。仅一山相隔,这里却是早春时节的景致,亦是满山梅花盛开之际,千万株梅花竞相开放,层层叠叠,云蒸霞蔚。红白相间,繁花满山,阵阵幽香随风飘散。

白衣男子抱着沉睡中的女子,进入那如梦似幻的美景之中。依着一方梅树坐下,他轻拥着她,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低声轻喃:“十里梅花香雪海,符衣,看见这漫山的梅花了吗?”

怀中沉睡的女子始终瞌着眼,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蓦地,他的大掌轻轻一招,手指间便多了一朵粉梅,细心地为她别在耳间发际,微笑着在她的脸颊上轻柔一吻。

粉琢的女娃儿娇小身影穿棱在梅林之间,阵阵欢愉之声不绝于耳。

“爹爹又偷亲娘,不害臊。”女娃儿对着父亲扮羞羞。

面对女儿的揶揄,白衣男子只是莞尔轻笑,目光又落回爱妻身上。

女娃儿捻着一朵梅花,眯了眯眼对父亲道:“爹爹很久都没给美人讲故事了,爹爹给美人讲个故事吧。”

白衣男子闻言,目光调向了那一片傲雪凌霜的梅花,久久未曾言语。女娃儿静静地望着他,满心欢喜地等待他的开口。

未久,他回转首,对女娃儿道:“美人可知道自己为何叫美人?”

“美人?唔……”女娃儿噘起了小嘴,想了又想,望着手中的粉梅,倏然大声笑道:“是不是因为美人刚出生的时候,爹爹想到那句‘美人在时花满堂’?然后爹爹和娘亲就给美人取了这个名字?”

他双眼出神地望着眼前徐徐落下的花瓣,喃喃地念道:“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留余香……岂止三载……”

女娃儿转了转一对美目,轻唤:“爹?”

他轻抬了抬嘴角,缓缓道:“唔,那就从美人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开新坑了,洒花!庆祝

【某花的全部】

第一章愿者上钩

信阳城内最繁华的市集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潮,高亢激昂的商贩叫卖声,一副和谐安定的景象。

倏然,一名青灰布衣青年男子手中不知紧攥着何物,只见他死命地往东城门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但凡摆出的摊子全被他推翻用以抵挡身后追来的两名捕快。一时间整个市集如同炸开了锅一般,鸡飞蛋打,鲜果蔬菜滚了满地,怒斥叫骂声不绝于耳,行人竞相奔走。

“站住!”两位身着黑红相间官服的捕快一面追着,一面喊着,脚下的步子却比那灰衣男子慢了许多。其间一人,肚大腰圆,尚未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三步一停两步一歇,凭此等身材此等体力如何追的上,让一旁偷偷注目的百姓不由地为自己的命捏一把冷汗,指望他们保命,不如求菩萨显灵,这真是浪费皇粮啊。

“哎哟——”那名小贼一个不留神,被某物给绊了一下,直直地往前栽去,这一跤摔地他跌了个狗吃屎,头昏眼花,一时找不着方向,之前手中紧攥的东西跟着抛向了空中,打了个旋,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头上,落在一名衣衫褴褛的小乞儿身边。众行人定睛一看,那玩艺竟是一锦丝钱袋,而绊倒那小贼的正是那小乞儿向外伸出的一条腿。

那小贼躺着地上,回首见着两名捕快跟了上来,一骨碌连忙爬起,欲往旁侧的小巷逃去。倏地,只见一个青影闪过,一名身材修长的青衣男子从某处阁楼的二层飘然跃下,身形如云,宽袖抚风,襟摆逸尘,猛地一把将那小贼擒住。

“差大爷饶命。”灰衣小贼即刻跪地求饶。

“总捕……向老大……”“老大……你总算回来了……”那两名捕快总算跟了上来,不停地大喘着气。

向昕深锁剑眉,睇望了两人一眼,对着紧随其后赶上来的另两名捕快道:“带回衙门。”

“是。”两人朗声应着。

“唉……”“真是不容易……”两名龟速的捕快还在嘘喘着气,与另两名身材挺拔的捕快成了鲜明的对比。

“牛勇,马安亮,从明日卯时起,你们两人就从衙门往这东城门跑十个来回。”向昕说完,便俯身从那衣衫褴褛的小乞儿身边捡起了那个锦丝钱袋,将它抛给了身后的两名捕快,示意他们架着那小贼,先行回衙门。

“总捕老大,万万使不得。”牛马二人闻言霎时慌了神,连连惨声叫唤。

向昕白了他们一眼,便举步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呜――哇――”蓦地,一声惨烈的哭声自向昕身后传来,向昕定了步子,回身一望,是之前那衣衫褴褛的乞儿。

向昕心道定是之前抓贼一事吓坏了他,便转身在其身前蹲下,对着那污脏的小脸,柔声道:“小兄弟,何故哭成这副模样?”

是的,对他这种人,完全就是要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她叫开:“什么狗屁家规?”

景升浅浅一笑,讽道:“猫爪还是终究忍不住露出来了,原本还想看着你要忍到何时。”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整天拿明家家规来压我,家规家规,怎么就不规那整夜住在万花楼里,你们明家的三公子明景承?最可笑的是,我并未承认是你们明家人,你们倒是整天往自己脸上贴金。”

“景承是万花楼的老板,他住在万花楼也没什么不对。根据明家家规,爹已经逐他出家门。至于你是不是明家人,等爹回来了,自会有定夺,也算给你和你娘一个交待。”

莫怪金万花那个老鸨对她客客气气,甚至还有些畏惧,原来景承是万花楼的老板,与她之前猜测他与那万楼关系非一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否则,单凭银子怎能在怡素广邀比试的情形下,何以独上那二楼雅室,那当真是神奇了。

“交待?交待什么?我娘都死了十年了,难道就稀罕明家女儿这么个称呼?”

“我说过不论你是什么理由,既然待在了明家,就要受明家的家规,若是不情愿,那么就请离开明家,今后是生是死,也与明家无关。”

“你……”美仁紧咬着牙,攥起着拳头,恨不能狠狠地揍景升一顿。

“屋子已为你备好,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说完,景升头也不回,便离开了竹芙园。

美仁正要追出门,这时,忽然闪出两名高壮的青衣男子,目不斜视,对着美仁恭道:“少公子,请回。”

美仁惊愕不已,从迈入这竹芙园开始,除了叶声泉与如妈之外,她就不曾见过第三人,原来之前她的警觉没错。

呵呵,原来早就有预谋,什么让她陪他来这里坐坐,原来是要她困在这里。

她忍了那么久,眼下,已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美仁冷笑着:“呵呵,看这情形是要将我给软禁起来了?那么就先试试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说罢,以脚勾起地上的断竹,指向两人。

没了弯刀,这根断竹依然可以杀人。

“少公子误会了,属下不敢,少公子请回。”两名青衣守卫依旧是恭恭敬敬地立着。

“挡着我的去路,就废话少说吧,看招!”扬手挥出那截断竹,蓦地,美仁便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浑身四肢无力,不由地手一软,反手以那截断竹支撑着发软地身体,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轻逸出口:“怎么……会这样……唔……”

为何她使不出力?她竟然虚脱地无法运功,只要她一动用真气,奇经八脉就好像堵住了一样,疼痛难当,为何会这样?

“少公子,还是请回吧。”只听那两人又道。

“他竟然敢在茶里下药?!”美仁咬牙切齿。

明景升,这个混账东西,知道困不住她,竟然在茶里给她下药。

那两名青衣守卫,依旧面无表情地回应:“少公子请回。”

美仁咬着牙,强忍着想要站起身,这时,身后有两名丫头及时地扶住她。她挥手推开,大吼一声:“滚开。”

愤恨地扔了手中的断竹,捂着胸口,挪着步子,往主屋走去。

如妈恭敬地迎上前,便领着她去准备好的客房。

月华初上,朦胧如雾,氤氲着整个竹芙园。

竹芙园的客房里,大到竹制桌椅,小到花瓶茶壶茶盅,但凡能砸的几乎全被美仁砸光了。

“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把这些恶心的脏东西都给我拿出去,都给我滚出去。”美仁狂怒地抓起竹桌上盛满美食的碟子,一碟一碟,大力地扔向连连退出门外的两名小丫头,嘴里仍在咆哮着:“再让我见着你们进来,我就一椅子砸死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唔……”

脑中一阵轰鸣,胸口郁闷难当。

美仁强忍着痛,冲至门口,将竹门猛地合上,她的虚弱绝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顺着竹门,她缓缓滑落在地,依着竹门大喘着气,豆大的汗珠滑下了她莹白的面颊。

试图平静下来,减少自身的痛苦,她依坐在门边一动不动。

那个该死的明景升,不知道在那樱桃茶里下了什么可以封住她内力的药。她不能动用内力,只要一动用内力,便会感觉两股暖流从脑海之内迅速奔涌而出,顷刻间,便贯遍全身,若是那气流能走遍全身,她也无须这么痛苦,正是那两股气流无法贯通全身奇经八脉,犹如受了什么阻塞一般,使得全身经脉不住地一张一缩,似千万把小刀在搅割一般,疼痛难忍。

终于,那阵疼痛过去了,美仁缓缓地坐起身,挪向一旁的竹椅之上坐了下来。

她攥紧着拳头,咬呀切齿地道:“明景升,你这个混蛋,卑鄙小人,此仇不报,我怡符衣便从此跟你姓。”

“叩叩叩”,竹门被人敲响。

美仁忿恨地望了一眼竹门,吼道:“叫你们滚开的,再来烦我,我就杀了你们!”

“少公子,是我。”门外的人朗声回应,原来是如妈。

美仁未吭气,得不到回应,如妈便径自推开竹门,进来了。她身后依旧还跟着先前被美仁赶出去的两名小丫头,并且端着重新准备好的晚膳进了屋。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美仁立即站起来,刚要抓起一旁的竹椅砸过去,便被如妈给拦下了。美仁大惊,虽失了内力,但她仍能感受到透过竹椅传来强劲的内力,原来这如妈也是个练家子。

如妈轻轻地将竹椅拿下,扶美仁新重坐好,以眼色指使着那两位小丫头将被砸乱的屋子收拾好。

之后将茶饭一一摆放好,如妈笑道:“少公子何苦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越是不吃,就越没力气。莫不是一个月后,少公子打算让人抬着离开这竹芙园,还是打算在这竹芙园耗上一辈子?若是打算在这竹芙园里待一辈子,我如妈绝无半句怨言。”

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但如妈说得句句在理,若她一直发脾气不吃饭,任凭身体是铁打的也绝计撑不过十日,莫说一个月了。与其一开始浪费精力,倒不如一开始就好好的吃饭,养精蓄锐,她就不信想不出离开这里的法子。

“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吃饭,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如妈笑了笑,带着两名小丫头退了出去。

这一次,她小心谨慎,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待将所有饭菜里一一验过,确认无毒,方坐下,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如恶虎扑食一般,对桌上的美食逐一扫荡。除了午膳有出现的归耆鸡汤,还有几道味道挺不错的小菜,有一道特别辣,但却辣而不燥,辣得适口,辣得舒心,辣得韵味,让之前的所有怒气,顿时在这香辣的味道中激情澎湃地燃烧殆尽。

吃干抹净,美仁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往那竹床上一躺。

许久,两名小丫头才敢再次进屋,收拾完桌子,逃似的退了出去。

等。

她在等机会。

又过了片刻,她便跳下床,打开屋门。

这时,天上的薄雾渐渐地淡了,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四周显得更加谧静。

快步穿过那片竹廊,蓦地,就见着两道人影不适宜地挡在她的面前,冰冷冷地道:“少公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吃饱了,喝足了,就不允我出来散步吗?”

“原来少公子是想散步,属下认为月夜之下,竹心亭的月夜之景更能令少公子满意。竹心亭就在您的身后,天黑路不平,少公子,可要走好了,小心脚下的露水。若没其他事,属下告退。”

听着这样“贴心”的言语,美仁冷笑了几声,捏着拳头,倏然转身,往湖心亭的方向步去。

身后那两名守卫,自动的退居暗处。

亭中,竹桌之上的棋盘,摆着正是黄昏时分,她与景升尚未下完的那盘棋局。这会再细看这盘棋,其实她早就输了,只顾穷打猛攻,却不知敌人早已步步为营,兵临城下,无路可退。

执起棋盒中的一枚棋子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着,美仁一直思忖着,或许从一开始对景升,她就用错了招。

悦姨常常说,行事,眼要毒,心毒才眼毒,出手才更毒。此毒并非指心术不正,而要看准对方的弱点。对敌,要有打倒还嫌慢,打死还嫌不毒不疾之意才可。

她,眼不毒,心不毒,所以出手更不毒。

从一开始,她的弱点便暴露在对敌的面前。

先是珍珠,再到弯刀。

落下手中的白子,缓缓走向亭栏,懊悔地叹了口气,美仁依栏而坐,两眼愣愣地望着池中随波荡漾的月影。

只有等。

等机会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衿辞楚说:嗯嗯,反击的时候就是虐,往死里虐。哦哈哈哈

对yz说:没要黄金和珍珠,注意看时间,景升病才好的第二天美仁就去了妓院,当天晚上就被景升抓回来了,你说她有时间要么?我才发现,我一天一夜居然让他们几个干了这么多事。

对守年居士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看到这章,但是太感谢你了,竟然为我章章抓虫,我回头就把前面的别字一一改了,囧........这是多么浩大的一个工程啊.........再囧.......再次感谢谢你这位环保人士,帮忙捉虫,囧.......

唉,其实从头到尾觉得就是景升抱着美仁裸身那段描写的么,让人觉得着色多了点,要是换了向昕,不也一样嘛,所以说,你们就是一个色字当头。

第二十六章黄金面具(上)

忽然间,她又觉得周身的气息不对。

有生人。

“嗖”地,一片柳树叶从对面飞来,美仁斜身避过,那片树叶钉在了竹心亭的柱上。若不是她闪得快,怕是要成了这叶下亡魂了。

一看到树叶,她便想到上次遭那个高手以辣椒水暗算的事。

依着那片柳叶飞来的方向,应是长廊尽头主屋的方向,起身迈出竹心亭,她方看清主屋屋顶之上盘坐着一个黑衣人影,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模样。

果然是那人。

讪笑一声,她朗声嘲讽道:“阁下不会永远见不得人吧?”

“丫头,全身内力都让人给封住了,还这么牙尖嘴利。”依然还是那苍老的声音,依旧还是那种不讨喜的口吻。

这人既然也知道她是女儿身,她也不必再装,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哼,阁下也不见得就很光明磊落,不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喜好暗算人威逼人,跟你徒弟还真是物以类聚啊。”

“徒弟?呵呵,承让承让。不过,这次我来的目的,与上次不同。丫头很想出去?”那黑衣人朗笑几声,一语正中美仁的心思。

蛇鼠一窝。

“哼。”美仁轻哼一声,不作应答。

“看在丫头那么细心照顾他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帮你一次。接着,这是那西域玄冰的解药。”那黑衣人说着便抛出了一个药瓶,力道恰到好处,刚好扔在了池水正中间的一朵莲花之上。

原来是西域玄冰。

这人喜怒无常,之前欺诈威逼自己去伺候那个混蛋,这会又黄鼠狼给鸡拜年,假惺惺地送解药,真是可笑至极

美仁眈了那莲花上的解药一眼,冷笑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这次不帮你徒弟了?倒戈了?”

“呵呵,信不信由你。若是你选择在这竹芙园里,与那又痴又残的老头子做伴一个月,我想有人会非常之乐意。去吧,丫头,你是个聪明人。”那黑衣人依旧坐在那屋顶上望着美仁,爽朗地笑着。

美仁想了想,咬紧了牙,捏紧了拳头,便转身扶在那竹栏上。

眼巴巴地望着那朵莲花上的药瓶,鬼都知道,她是只旱鸭子,这解药如何拿?

恼羞地回转身,那人却已不在,她气得怒骂一声:“见鬼了你,我不会凫水,怎么拿?!”

“原来是只旱鸭子,啧啧啧。记住了,服了解药,可别乱伤人出气,这可就不好了。”空中又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大笑声。

突见池中水跳了几下,那朵莲花浮动了起来,莲花与茎被什么东西齐萼切断。

美仁大喜,急忙找了一只竹竿,费了好大的力气将那枝莲花给拨了过来,拿到那瓶解药。

无法施展武功的她,原来就是这样一个废物。

她紧握着那瓶解药,急忙闪回了自己的屋子。

意外地,见着之前两个拦着她的青衣守卫被人点了穴,立在那一动不动。从两人的身边走过,美仁想想又折回头,以手掌做刀,往两个的脑门上各狠狠砍了一下,方解心头之气。

回到屋中,美仁打开那瓶解药,一股冰寒的淡香袭人。虽然她没有见过西域玄冰,只是听说过而已,但回首想想,那黑衣人应该不会骗她,害死了她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姑且试一试。

于是,倒出几粒,刚想服用,屋外又有声音传来:“解药服一粒就好,若是服多了,暴血而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剩下的就当送予你,丫头,可要记住了,这竹芙园的小人很多,下次要注意提防,乱吃东西,有时候也会死人的。”

噫!这人真是讨厌,每次说话总是说一半。

提防小人,最大的小人,就是他与他徒弟。

服了解药,美仁便打坐运功。

一个时辰之后,她又生龙活虎了,那黑衣人当真没有骗她,这剩下的解药她可是要收好了。

这时,已过了戌时,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还要去东水门外,还要再看着怡素,不能让她在京城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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