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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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轩听得柳棠儿这句话，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她。这句话，柳芜赋方才到也说过。在司庭轩的眼中，这二人如今的关系已经几乎看不出兄妹的感觉，但当他看到这二人说出同样的话时的神情，心中却是不由一怔，不免，勾了嘴角。

“这般也成，”司庭轩笑了笑，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了靠，道，“柳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从昨晚到现在，你可是半口粮都未进啊。”

柳棠儿没有拒绝司庭轩的建议，胡乱地吃了几口干粮后，便也是窝在了马车的一角。这里不同于王府，没有暖手的手炉，也没有厚实的袍子。

难免，柳棠儿会觉得有些不适应。可是想到如今她要去面临的，柳棠儿不自觉地开始逼迫自己适应起来。

马车一路前进了许久，这一夜，他们是在一间破庙里度过的。好在破庙之中干草很多，到不虚愁冷暖的事。

几人窝在草垛之上，堪堪睡了一夜。

司庭轩和柳芜赋倒还好，毕竟这等环境他们是习惯了，很早便睡了过去。

可柳棠儿却不同，这样的地方，她从小到大根本一次都没有来过。草垛里的乱草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刺进她的衣领中，弄得她瘙痒难耐。加之她白日里已睡过半日，现在她却是半点困意都没了。

起身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柳棠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破庙。

入了冬的野外已没有春日的那般绿玉葱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萧瑟寂寥。柳棠儿抬头看了看天，天空黑压压的，看不见星月。

没有树叶遮挡的树杈很是显眼地刺进天空之中，将天空割裂出数片。

柳棠儿双手捧在自己的脸前，张嘴轻轻喝了口热气。水雾在半空散开，直至消散不见。

环视一周，柳棠儿突然觉得如今的这等境况她倒真的好似这空无一物的路上的一缕孤魂。

被聂吴氏撤去王妃之位，已经死去的消息，聂锦焕出事，柳家一朝之间仅剩下她和柳芜赋二人，逃离京城......

种种的事情发生，一切快的让柳棠儿不由觉得有些恍惚起来。这，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

不知第几次的叹息自口中传出，柳棠儿收回神，又拢了衣服，转身打算回庙中。

可是刚转过身，柳棠儿便觉得脖子后一凉，好似有什么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衣领之中。

抬头看了看天，柳棠儿发觉，天空竟是下起了雪。

东景的第一场雪，竟是在这等情况下落下的。

柳棠儿仰着脖子，用手等着那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眼中不由渐渐湿润了。

这一次，她终是忍不住地彻底哭了出来。也不管里头熟睡的人是否会被打扰，柳棠儿哭得凄惨，撕心裂肺。

柳芜赋闻声起身，走了出来，见柳棠儿站在雪中，泪流满面。第一次的，他竟是回想起儿时的一次。那时柳棠儿也是这般站在雪中，只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堆砌的小雪人被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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