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同唐僧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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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最后一场春雨的缘故，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下得酣畅淋漓，只是在旁人枕着春雨入眠的夜晚，在这座乡间二层的小楼内，少年跟少女相对而坐。

“我是阎王？”安静的少年忍不住噙起一抹讥笑，平时的他绝对不会这般无礼，但这个笑话实在太好笑了也太无趣了。

少女仿佛看不到他的表情，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抬起头望着他，淡然开口：“现在你信与不信并无太大关系，不过很快你就会完全相信的，因为觉醒的你正面临更大的危机。”

少年低头沉默，想起大个鬼物说的话，又联想近来冒出得越多越多的阴灵鬼物，细想想它们出现的地方好像真的跟自己有关，问道：“我能让它们变成鬼人？”

轻轻点头，少女直视少年，眼中闪烁着光彩：“准确说不是你能，而是你的血肉能，吃了你鬼物便可凝出实体，不怕阳光，不怕符篆，成为可行走的鬼人。”

下意识的耸耸肩，少年没有常人的害怕，只是苦笑抬头：“就是说我类似西行路上可让妖怪长生不老的唐僧肉？”

少女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它们能找到我吗？”

“能，因为随着你觉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的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只有地府鬼物才能闻到的香味。”

“行走的猪蹄？”很形象的比喻。

少女嫣然一笑：“对！”

少年长叹一声，心里已经相信了，从刚刚大个鬼物的表现他就明白，少女没有撒谎，自己真的在莫名其妙中变成了唐僧肉。

“我要怎么办？”

“两件事，活下来、继承阎王位！”

“我只想活下来……”少年轻声说道，目光望着窗外潇潇的春雨，他知晓这将是他最后一个安宁的春天，但他只是一个普通却不算平凡的人间少年，或许从小跟随老头学过、听过很多玄奥难解的歌词跟经文，可他依旧只是个人间少年。

扭头看看美丽的少女，明眸善睐，肌肤胜雪，可不知为何少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深深的觉得，跟这样一个神秘如迷雾的女孩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她说的全不是好事。

望着少年懊恼的模样，少女抿嘴轻笑，竟然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彼此都忽略了他们的另一个身份，白无常哪里还像白无常。

“弟弟，你没事吧？”瓮声瓮气的关切声传来，少年扰醒，可却不见兄长的人影。

少女白舞一脸凝重，刚要有所动作，却在脖下多了一柄菜刀，耳后更传来一道跟之前傻乎乎的声音完全不一样的冰冷：“不想死就别动。”

白舞虽然知道菜刀根本伤不了她，而且自己也有上百种方法逃开，但由于好奇，反而全身放松下来，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个赤虎很随意的回道：“这是我家。”

白舞不置可否的点头，倒是少年惊嚷道：“赤虎，你拿菜刀干什么？”

见少年发火，少女也不像是有坏心，赤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厚的一笑：“听到你这里有动静，上来看看。”

“傻样，真有事你拿着把破菜刀管用啊。”少年没好气的笑骂。

赤虎依旧傻乎乎的笑，白舞好奇的打量他，刚刚悄无声息摸到自己身边还用刀威胁自己的人，可不像他表现的这样。

“咦，原来是有女孩在这里啊，我说怎么动静那么大。”倒握酒瓶的老头不知何时来到房门口，好像没看到被破坏的墙壁，只是打量着少女，好半晌一转身就走。

“孙子啊，高考前谈恋爱不好，而且弄出这么大动静，小心点你的腰。”

“死老头，滚。”少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炸毛怒吼。

可老头毫不在意，反而心疼道；“我的酒啊，刚刚怎么就忘记扣盖了呢，哎呦，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赤虎嘿嘿一笑，跟着老头也跑下楼，然后扯开嗓门冲着楼上大喊：“弟弟，谈恋爱不好。”

“不好你大爷。”

“……”白舞相当无语，不知道对少年这一家该怎么评价，更想不到安静的少年还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咳咳，那个啥，那个小气鬼真是小气鬼吗？”少年被人发现另一面，脸一红，很尴尬的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