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等花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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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喝酒，那么谁去铸就宝剑？锋芒中小人奋起，羞煞漫天云霞。

——比蒙第一勇士

奥拉里奥说，人生遍观诗和远方，不妨一次赤膊醉沙场。

欧阳却希望只有美酒，如当下，坐高台，眺天边雾霭，和着远方醉一场。

却又有人打扰他的独酌。艾谱莉飞了上来，银牙叼着他的衣服，衣兜里却塞着两个酒窝瓜。埃罗女王轻盈地跳着鹤步，变成高挑柔美的女子，轻笑着，将他肥大的衬衣罩在身上，却掏出两个酒窝瓜，替他满上一杯清洌的“百年好合”。然后靠在他肩上，看着他喝。

欧阳执起她的手，道：“她们都忙去了吗？”

艾谱莉道：“霍嘉丝在做冥想早课，蜜莉恩带着刚晨练结束的河马人去捡蚌壳了。至于艾米丽娅，在化妆。”

欧阳将妻子抱到腿上，从其柔和的脸一直抚摸到隆起的腹部，道：“你不多休息会？”

艾谱莉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就觉得孕妇就得整天休息呢？我只要每天做我的事，宝宝她会自然而然的长成的。”

欧阳道：“现在埃罗都算是魔法师了，只是还没找到电系魔法学习，但大家可以试着冥想，积攒一些魔力也是好的。。”

艾谱莉把脑袋靠在他耳边，道：“别转移话题，每次你独坐都是有问题没想开。”

欧阳道：“现在有老婆，有孩子了，在这里安个家挺好的。云雾山谷，剃刀山都不是问题。我只是想着，和多少杯酒，才能够在与云雾山谷敌对的战场上，耍一通酒疯。”

艾谱莉不满意地嗯了一声，道：“你真能这样，我反而放心。”

欧阳道：“不用担心，就算整个戈多联合起来，都攻不破红土高坡的，我已经看穿了强盗的弱点，定是一击即破。”

艾谱莉道：“别说大话！你还没膨胀到这个程度呢！攻下萨维奇后，你就放弃了之前的计划了。你于心不忍，又放不下责任。”

欧阳自嘲一笑，道：“卡多雷给了我雄图霸业的心，遇到你后，特别是艾米丽娅之后，我觉得带着你们四处走一走，逍遥快活。精灵只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比蒙内部一团糟，戈多土著排外，似乎每一个势力都要将我们孤立开来。走了那么多地方，盖拉德面临海族，莱苟拉瑟提防奴隶贩子，加尼尔遭受亡灵，看到哪，哪就是战争。似乎这个世道，我没能不断增强力量，没能把别人打怕了，就没个立足之地。初来乍到，卡多雷就告诉我一件事了：偏居一隅只会被遗忘，总会想告诉世界，自己还在，还要影响历史的巨轮。”

艾谱莉道：“这不就是一个名族最大的使命吗？艾维娜先祖在时，所有的生命都知道哈尔庇厄。后来，我们渐渐变成了鹰身女妖，只能守着加尼尔，通过不断的杀戮，告诉世人哈尔庇厄还活着。可哈尔庇厄的使命，已经从历史巨轮上抹除了，世道的发展再也没有哈尔庇厄一笔。”

欧阳道：“这就是民族魂啊！养育我的那位老者告诉我，民族好比一幢大厦。以前，我只是支柱的一个部件。现在，却变成了大梁。这根大梁要扎根地上，会压死很多生命？我能看到眼前铺开的血路，不是以前的抹除一两个蛀虫，而是抹除一个种族，屠戮一个部落铺就的啊！野蛮人，地精，食人魔何尝没各自的民族魂？当生存演变成丛林法则，我就感到一种厌恶。真不希望香多拉投身其中，成为猎食者，填饱肚子之余，还得提防捕食者。现在世道已经不是远古时期的部落时代了啊！能够在空地上建个房子，然后跟邻居打个招呼，我住这了，大家一起过过节！多简单啊！”

艾谱莉道：“这不就是卡多雷的理想国吗？戈多荒原的一名地精都明白，威望靠拳头打出来。卡多雷每百年派出一名远行者，希望打出一片净土。我们拖家带口的，都在这里了，由不得你不挥出拳头了。”

欧阳道：“所以啊，我多么希望，当初把我召唤来的，是埃罗，是你！”

艾谱莉吃吃笑了起来，捏着他的鼻子，道：“典型的被爱情冲昏头脑！要是你出现在加尼尔树下，那位鹰身女王还不让你去征服世界？如果不答应，她肯定就让所有的族人陪你睡觉。那时候，你手上的武器就不是盾牌，而是一杆枪了。卡多雷的想法简单多了，只是让你告诉世界，卡多雷要搬出来住了。要我说呀，当初你就应该开那个口，身边就是最高贵的精灵女王了。”

欧阳端起酒杯，没有接话。

艾谱莉继续道：“话说到这，那几个妮子也傻得可怜，先结婚后恋爱。我更是都要当妈了，才尝到些许甜蜜。都不知你惦记着一个怎样的女子！可又如何？你不是也尝试着接受，并肩负起这些责任吗？怕什么？我们陪伴着你呢！这种陪伴，不应该是你的羁绊。”

克拉苏斯长老说，女人心最细，也最慈。欧阳明白，艾谱莉到底还是看出了他的犹豫。

戈多荒原上除了猴面包树，难见到别的树木。香多拉的粮食，都是生命之泉与泷江河水灌出来的。

如此一块贫瘠之地，到底值得他去打生打死吗？带着手下这些人打出来，能有卡多雷一份吗？

欧阳看到，为何卡多雷百年一出的先行者们，全都失败了。他们都是走出外面，沾惹了情缘。

欧阳又如何不明白，艾谱莉是不希望他背负上“背叛者”的愧疚。

“我在想，等我一统戈多后，就着手弄尊大炮，在冰冠山脉上轰个通风口，将荒原变成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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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谱莉问道：“那你这炮，怎么弄？”

欧阳放下酒樽，斩钉截铁：“打！”

艾谱莉道：“那你得小心了，别在山腹中打出一个孩子来。据说，土元灵的领袖石母就住在山里，到时候，还不打出一个大地公主来？”

……

雪后，晴已深，枯草上，水珠急速。

有两头野兽，在深草中，撞开了安静又灵动的冬景。草茎断折，水珠飞溅，薄薄的冰片碎溅。

隆头兽的大舌头一卷，这一切都落入了口中，混进答吧答吧的口水，没有表情地咀嚼着。然后继续低头前行，格外发达的颅骨再接再厉，在深草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又有高头大马，铁甲闪亮，沿着隆头兽踩出的道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