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让她去哪里找个现成的丈夫【万字哟,端午安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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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让她去哪里找个现成的丈夫【万字哟,端午安康】

梁子正上前开门,闻见她激动的声音,回头,“什么生意?”

“卖冥币纸钱,顺带可以卖一些香烛。”

“冥币纸钱?”毕竟还是孩子,且是夜里,梁子听得浑身一颤。

“嗯,”郁墨夜点头,并雀跃走近,“你想啊,这种东西不需要懂不懂吧?又不怕它过期,又不担心变坏,而且,投入的本钱也少,就只需要买些纸、买个冥钱模,买些红墨,坐在家里一张张印出来就行,出殡时洒的那种纸钱,本就更低了,只需要白纸就可以,外加一把剪刀,剪出来就成。”

梁子听听,似乎的确是个低本钱,且比较容易的生意。

“只是,这种生意……又不可能天天有人去世,怕是会很清淡。”

“没关系啊,也不是非要有人去世才会买这些,比如逢年过节啊,祭日啊,头七、二七一直到七七啊,总之生意肯定会有的,而且吧,我们又不需要赚大钱,先从这种低本钱、低风险的小生意做起,慢慢再想做其他的。”

郁墨夜目光坚定、信心百倍。

睨着她的样子,梁子似是也看到了前程似锦,点头,“嗯,听姐的。”

说干就干,姐弟二人翌日一早就去采买了印制冥币纸钱需要的一切材料和用具。

并且还请人制作了一个招牌牌匾,为应景显肃穆,用的白底黑字。

梁氏香纸铺,五个大字显眼得很。

让梁子挂于门头,姐弟二人就忙乎起来。

一人裁纸,一人调墨印刷,印好的再摊开晾着,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只一个上午就晾了满满一屋子。

然后梁子去做午饭,郁墨夜就趴在桌上算账。

她得算清楚本钱跟利润,好决定售价。

一沓十张,差不多本钱五文,桥东的那家香烛铺梁子去打探了一下,卖十文。

那她新店开张,且薄利多销,就卖八文?

不行,这一沓就比人家少赚二文,一般人都是十沓五沓的买,那岂不是一笔就得比人家少赚十文二十文?

九文半?

算了,搞个半不好找零,就卖九文。

就这么决定了,她又用白纸写了每沓的价格,贴在了门口。

午膳,郁墨夜有些害喜,一直想吐,没吃多少,梁子便又另外给她熬了小米粥。

吃完粥,她倚在躺椅上休息,梁子将晾干的纸钱一张一张收起来叠好。

没多久,就来了第一笔生意。

是几个男人。

见几人进来,郁墨夜连忙从躺椅上起身,笑脸迎了过去。

可几个男人脸色却极为难看。

郁墨夜想,死了人脸色不好也正常,便也不以为意,开口问道:“几位是不是买冥钱?”

“买冥钱烧给你吗?”其中一人当即凶神恶煞回道。

郁墨夜一震,脸上的笑就僵了。

边上的梁子也惊住。

“谁是老板?”为首的男人问。

见来者不善,郁墨夜连忙唤梁子:“去,去叫你姐夫出来,就说有贵客来。”

梁子傻住。

姐姐啊,哪能这样玩啊,你人在这里,让我去哪里变个姐夫出来?

我这小身板也冒充不了啊。

见梁子杵在那里未动,郁墨夜摇头一“啧”,佯怒道:“你这孩子,耳朵怎么不管事呢?算了,我去叫。”

边说,边一溜烟进了屋。

换衣袍、换面皮、换发髻……

一顿手脚忙脚之后,在铜镜前一照,嗯,万无一失了,才出了房。

“不知几位找鄙人有何贵干?”郁墨夜笑脸迎了过去,原本就有些中性的声音刻意加粗了几分。

“你就是老板?”

“是。”

“外地来的?”

“是。”

“就算是外地来的,也应该懂规矩,在兰鹜所有的香烛香纸店,纸钱都是卖十文一沓,你一来就卖九文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使阴招恶意竞争!”

话音刚落,郁墨夜还没反应过来,说话的那人就直接手臂一扬,掀翻了边上一个晾晒纸钱的簸箕,纸钱全部散落在地上。

郁墨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住。

其余几人也动起手来,对着晾晒的纸钱,掀的掀、砸的砸、撕的撕、踩的踩……

“你们干什么?”

郁墨夜一急,上前就去抢护和拉扯。

“我们做得不对,大可以跟我们说,同我们讲道理,我们改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打砸,还有王法没有?”

梁子也冲了上来。

只不过,主要是护着她,毕竟她腹中还怀着孩子。

但是,他们两个根本不是这几个男人的对手。

梁子被撂倒在地,她也被推出老远,差点撞到柜台上,幸亏她双手撑得快,不然,腹部正好对着柜台。

“王法?你们这样私开店铺还想跟我们谈王法?今儿个就给你们一点教训,看你们以后还搞不搞小花招!”

几人扬长而去,出门时还不忘将她贴在门口的那张九文一沓的告示揭下来撕掉。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郁墨夜欲哭无泪。

梁子过来扶她:“姐没事吧?”

郁墨夜苍白着脸摇头,见梁子眼眶红红的,她觉得心里一酸,看来,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立足不容易啊。

“这些人肯定是其他香纸铺的人,就为了一文钱的差价竟然就这样无法无天,”郁墨夜低低叹,“也怪我,我就想着薄利多销了,没想到他们认为是恶意竞争,生意不好做啊。”

被梁子扶到躺椅上坐下,郁墨夜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幸亏只是一些纸钱,如果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被这样打砸毁掉,那她真是要哭爹喊娘了。

梁子默默收拾着残纸碎片。

她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看来,家里光有个男人也没用,得要有个有权有势的,或者是武功高强的,才行,枉我进去换了半天衣服、贴了半天面皮。”

若是有像某人那样的武功,三两下将这些人打得屁滚尿流,谅他们也不敢这样嚣张吧?

哎……

哎……

坐在那里英雄气短地叹了好久之后,郁墨夜慢慢冷静下来。

痛定思痛,日子还是得过,生意还是得做。

她回想了一下那几个男人说的话。

她说他们没有王法,对方说,王法?你们这样私开店铺还跟我们谈王法?

是什么意思?

私开?

蓦地意识过来什么,当即吩咐梁子:“你去打探打探开店做生意需不需要先打理些什么?”

果然。

梁子回来说,要拿一个当地官府的批文才算是合法经营。

商家拿到批文后一般都会贴在柜台附近顾客能看得到的地方。

难怪那几人说她私开呢,估计是看到什么都没有。

梁子又将打听来的如何办批文的方法,细细讲给她听。

虽然是官府批文,却不需要自己去官府。

当地有个潇湘阁,很厉害,听说江南各个镇上都有分阁。

所有经商的、开店的、做生意的,都必须去这个地方登记,然后,潇湘阁会帮拿到官府批文。

不仅如此,潇湘阁资源甚广,还可以帮提供进货的渠道以及销售的渠道。

总之,在潇湘阁登记过的商家,只需交一定的登记费,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去咨询寻求帮助,有人上.门滋事,他们也会出面处理。

潇湘阁?

就是商界的老大咯。

这个名字,她似乎有点印象,上次跟郁临渊来江南调查河道坍塌一事时,听到郁临渊好像提起过。

就是拿到账本后在驿站厢房翻看的时候,她听到他嘀咕了一句,说,这些采买的商家竟然都没有经过潇湘阁,难怪。

就说了这么一句,当时她心中疑惑,又觉得此阁的名字好听,所以印象就比较深刻。

能被帝王提及的,看来的确是很厉害。

既然打听清楚了,那就果断去办啊。

郁墨夜回房换回女装,然后就跟梁子一起出了门。

到了潇湘阁之后,才发现,并不仅仅是登记这么简单。

对方要看地契和户籍。

她都没有啊。

房子是租的,户籍更是……

关于房子,她只得跟对方实话实话,而户籍,她也只能说她是外地来的,户籍没带在身上。

好话说尽,对方又看她只是做香纸冥钱生意,生意小且简单,便稍稍放宽了一些条件。

要看房子租赁文书,以及同住的三人当面按手印。

郁墨夜又郁闷了。

房子租赁文书她是有的。

只是,三人当面按手印,当面,当面……

她跟梁子只有两人,如何成三人当面?

早知道会如此,她进门登记的时候,就应该只说自己跟梁子两个了,真是弄巧成拙了。

现在该怎么办?

她继续说着好话,说自己的丈夫卧病在床呢,然后问人家,可不可以她跟梁子两人先将手印按了,回头让她丈夫再来按?

对方态度坚决,说条件已经给她放宽了,不行。

公事公办,三人得一起当面。

郁墨夜欲哭无泪。

没有办法,只得先作罢。

其实,就算她跟梁子先按了,然后,她再男装过来,再按,两个手印一模一样,也难保不被认出来。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必须找个丈夫才行。

这一时半会儿,让她去哪里找个现成的丈夫?

而且,当地的男人,他们肯定都认识。

所以,不仅要找个现成的丈夫,还得是个外地的男人,最好是路过兰鹜的?

啊啊啊啊啊!

她简直要疯了。

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

忽然,她眸光一亮,想起一个地方,“有了!”

当即吩咐梁子,“你回去取房子租赁文书,我去找你姐夫,文书在我厢房的梳妆台抽屉里。”

梁子错愕。

姐夫?

“姐夫也来了兰鹜吗?”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姐夫是谁。

郁墨夜告诉他所有事情的时候,只告诉他自己腹中怀了孩子,却并未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谁。

郁墨夜弯唇摇头:“没有。”

“那姐刚刚说……”

“所以要找嘛,”郁墨夜璀然一笑,“快去吧,等会儿我们在潇湘阁碰头。”

梁子甚是疑惑,不过心知这个姐姐鬼点子多,方法也多,她让他怎样,他照做就行。

两人分道扬镳。

郁墨夜直奔附近的客栈。

是的,就是客栈。

她想过了,只有外地人才会住客栈,只有匆忙路过的过客才会住客栈。

只是,怎样说服人家临时当一下自己的丈夫呢?

其实想想,这种事情,男人并不吃亏吧,吃亏的是她女人才对,应该不会难找吧?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再出点银子,应该能够搞定。

脑子里一直思忖着对策,也未看路,她进客栈的门,一人出客栈的门,她就直直撞了上去。

对方身形高大,且胸膛结实坚硬,她撞得眼前金光一冒不说,脚下还朝后一步倒踉,失去平衡的身子就直直朝后倒去。

她惊呼。

还以为要重重摔个四脚朝天,可预期的疼痛却并未到来,身子微微一阵落空之后,腰身蓦地一紧,被人揽住。

力道不轻不重,将她的身子捞起,扶正。

“姑娘没事吧?”

声音温润朗朗,就像是五月的清风在山间徐徐拉开。

郁墨夜一怔,抬眸望去,就看到男人丰神俊朗的脸,眉眼丝丝含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温润如玉。

“没……没事。”郁墨夜红着脸摇头。

对方的手将她放开,并微微后退一步,保持了几分距离。

谦谦君子。

郁墨夜再看对方装扮。

一袭白衣,虽无任何贵重饰物挂件,但是,衣料是最上乘的云锦,且袖襟上银线绣的木兰花针脚考究、绣工精良。

低调的奢华,郁墨夜想到这样的形容。

“没事就好。”男人微微颔首,兰芝玉树一般,然后,绕过她的身边,准备离开。

郁墨夜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袖襟:“请等一下!”

男人一怔,停住,回头,眉眼疑惑:“姑娘还有事吗?”

“的确有件事,希望公子能帮忙。”郁墨夜咬了咬唇,开口。

“嗯,”男人点头,“姑娘说说看。”

郁墨夜发现,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很高的涵养,眉眼温润、声音温润,就连被她一把扯了袖襟的时候,都未曾有一丝皱眉。

郁墨夜想,公子如玉就是形容这样的男人吧?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请问公子是不是外地人?”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男人疑惑。

郁墨夜便干脆脸皮一厚,实话实讲。

“不瞒公子,我是外地来的,跟弟弟二人昨日才来到兰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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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兰鹜,想在这里长住,并做点小生意。”

听到说生意二字的时候,男人眸光微微敛了敛,但是,还是很礼貌地等着她说完。

“我从未做过生意,根本不懂,所以就想着卖点纸钱冥币之类的糊糊口,我见别人的纸钱十文一沓,想要薄利多销,就卖九文一沓,谁知,一张纸钱都没卖出去,却是惹来了一帮人打砸,说我是恶意竞争。”

郁墨夜一边说,一边极力表现出自己的凄惨。

男人一直在耐心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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