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黑白难辨,心如刀割(2/2)
bsp; 林飞冲看着自己的孙女梨花带泪明白了什么,张嘴欲言……终究还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林飞冲忽然离席引得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各位。”皇上自然地接过尴尬的场子,“今日朕组织武林大会,其实就是为了两个人……一个是朕欠了的林夕雨,一个是救了朕的月教主,今日便是要给他们还恩情。林夕雨的名誉朕澄清了,月教主的许多冤案朕能帮的也帮他澄清了,就当还了救命之恩。朕无意介入各位和魔教之间的关系,今日就到此为止。”
大家明白皇上的意思,交头接耳讨论着今日所言开始离去。大厅内人群走光,最后只剩下皇上等人和林夕雨父女。
“爹……女儿的心眼没有看错……但是、但是我们……”林夕雨扑在林奇衣的怀中,鲜有地嚎啕大哭。
林奇衣知道缘由,但不知从何安慰。
林家和日月神教一直不对头,而且还是魔教之首……但女儿一直以来强忍心疾的模样又让林奇衣心疼不已。他既是正道武林盟主,又是一个父亲,其中的矛盾他也难以平衡。
今日江湖大会在皇上牵头下解开了许多冤案,魔教之首的形象在大家心中显然不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模样……林夕雨,终于将至今积累的矛盾和相思宣发了出来。
林奇衣既心酸,又松了口气。知女莫若父,宣发出来,总比一直郁郁不安来得好。
皇上慈爱地朝他们笑了笑,挥了挥手。
林奇衣有些奇怪,但还是让林夕雨擦干眼泪:“皇上有话和你说,晚些你再来找我。”
武林大会虽然解散了,但群雄仍在林家庄作客,林奇衣要尽地主之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活。于是急匆匆地离开了。
“皇上,请问还有何事?”林夕雨此时只想回房里静静待着,低着头朝皇上问道。
“呵呵,确实还要算皇上多管闲事。朕啊,如今觉得最感谢的就是你们两个年轻人,所以想为你们做些什么……调查之下,倒是知道了一些琐事,甚至还多插了一手,你别见怪。”
林夕雨皱着眉头,看着皇上悄悄递来的一张小纸条。林夕雨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月如今的栖身之地,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
“他不当他的魔教教主跑去拱卫司当小小的锦衣卫……你可知道为何?”
林夕雨一眼便知为何。
这段时间总是看不明白的月以断绝的方式交与她的账本,她今日已经弄明白了。
上面生涩难明的内容,或许是时间或许是地点或许是名字或许只有一个代号,正是对应今日出现绝大部分的冤案!日月神教身上挂着的罪名罄竹难书,但眉千笑要以一己之力全部证明清白,所以才会东一处记录西一处记录,残缺不齐生涩难懂。
而要查清这么多的资料,拥有完整资料储存之地的三司公门岂不是最好的去处?这傻瓜也许要花费十年、二十年才能查清的资料,她还能想不到是要证明给谁看?
那副吊儿郎当的背影之下,藏着的是最执着的心。
她的心眼……原来从没看错。奈何她耳渲目染了一生的传言,无可得信。
她此时心如刀割,只知那日平静地把账本送于她诀别的那人,定当比她此时更心碎百倍千倍。
时与,错也,对空杯。
历辞,别也,情难悔。
林夕雨无法怪罪自己的家人和环境,也无法怪罪别人的出身和地位。她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误会中,他也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误会中……她自认错了就是错了,过去无法挽回,但至少明白未来她自己想要做些什么。
“谢皇上指点,小女告退。”林夕雨朝皇上淡淡行礼,抱着账本大步流星地离开。
一改落步幽幽蹒跚和迟疑,她这一路竟走得一如九年多前那个白衣少女般格外爽朗,甚至多了几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