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牢狱之灾(2)啦!)(2/2)

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尉迟玄的眼,受伤在眼中一闪而过,可他到底是没打算放开,将下巴轻轻的往她的肩头上一靠,他道:“金玲不过是担心你,你的身体没有完全好,自己还是注意一下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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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苏雨晴佯装生气来,身子一转,头扬起来也只能平视他的鼻孔,冷哼一声,“哼!你可真是会替她说话啊!要不是你在背地里对她威逼利诱,偶尔进行原则性的误导,她会这样怕我吗?说,你到底在她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啊?”

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下巴和脖颈间,弄得人有点痒痒的,尉迟玄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满含笑意的道:“我能说你什么坏话啊!你可别冤枉我!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替她说话了,这还不是因为你吗?”

是啊!一些都是因为她呢!尉迟玄摸着她的头,思绪却有些跑了,眼里闪出一抹复杂,却又很快消失!

苏雨晴也笑,他的手掌大大的,摸着她的头让人很是舒服,仰头对上他的下巴,他高大的身影总会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保护者姿态,让人真的很想依靠,就像那人一样……

清晨的阳光下,身形窈窕的女人穿着米白色的长裙依偎在高大的男人身边,风轻轻扬起,裙摆随风舞动,迷离了两人深情对视的眼,也剜进了嘴角渗血的旁观者的心……

这些日子,可能是人惯有的懒惰性作祟,苏雨晴总感觉特别的困,尉迟玄陪着她吃了早餐才去上班,她又睡了个回笼觉,这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楼下的客厅不知道来了什么人,隐隐约约又激烈的吵闹声传出来,闹得苏雨晴觉得自个儿不下去看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尉迟玄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间房子的女主人!”

苏雨晴下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林瑶高声大叫喊出的这句话,这着实让她有些头疼。看着金玲在一边倔强又为难的挡住她的模样,不禁啧啧了两声!

她一边从楼梯上下来,一边懒洋洋的在她的话后面添了一句,“以前的!”

“苏小姐!”金玲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变了脸色,焦急地往她这边跑过来,“苏小姐,你快点上去吧!这里有我拦着就行了!你快上去休息吧!”

苏雨晴朝着金玲挥了挥手,“没事,玄走之后,我都睡了一个下午了,再睡下去就真的变成猪了!”

“可是……”

金玲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下面嚣张跋扈的林瑶,可是尉迟先生说过,绝对不能让苏小姐受一点点困扰和伤害的!

就在金玲为难之际,苏雨晴却指了指下面的林瑶,鄙夷地笑道:“我是来告诉你的,她——已经成了你尉迟先生明媒正娶地前妻了,这栋房子也是在那之后买的,她连前女主人都算不上!所以,即使你要拿扫帚赶她,我都没意见!”

“你……”

林瑶其实还是有些畏惧苏雨晴的,毕竟尉迟玄警告过她,而且她也恰恰和苏雨晴交过手,她身上某种随时都有可能散发出来的气势确实让她不自觉的畏惧!

可是女人终究是拥有嫉妒心极强的动物,也很容易因为它而失去理智,从苏雨晴自楼梯上走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林瑶的嫉妒心就在疯狂的焚烧着她!

她当年可谓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逼得尉迟玄不得不娶她,那几年的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事到如今,轻轻松松登上尉迟玄主卧的女人居然是另一个,她怎能甘心?

“苏雨晴,你不要脸!我看你跟你妈都是一样的下贱,你妈拐了别人的男人,你是一边霸占别人的未婚夫,一边占有着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你跟你妈都一样,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林瑶是被气得狠了,口不择言的说了那么一大通,可苏雨晴却早已经变了脸色,想也不想,走过去就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谁允许你乱嚼我妈的舌根子的!”

苏雨晴恶狠狠瞪着她的眼睛,牙齿咬得死紧,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势,丝毫不复刚刚与金玲谈笑的神情,仿佛随时都能变成一匹狼朝着林瑶扑过去,撕咬她!

父亲和母亲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也是她的禁区,她不允许别人脚踏母亲的尊严,更加不允许别人轻视她父亲!因为,他们对她是真心的疼爱!

“你……”

林瑶是一时之气,一看到这样的苏雨晴,心里难免恐慌,可到底还是不甘心,又沉着有外人——金玲在这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只听得她讥讽道:“呵,我乱嚼舌根子?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查,二十年前,你们苏家的那段光荣史到底是怎样的?虽然,当时互联网不发达,报道出来的消息也大多被压制住了,可总有一些小道消息!真真假假外人是很难分的清楚!可你这内人嘛!也许可以看出一二哦!”

林瑶最后的话让苏雨晴入坠冰窖,她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应她的了,只记得她努力挺着的脊背好累好累,努力维持着的高傲笑脸,好僵好僵……

“原来这就是苏肇中的女儿啊!长得跟她妈挺像的啊!”

“是像啊!可红颜祸水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他那亡妻是因为和别人勾搭,所以才生下她的了吗?”

“是吗?我以前见她的时候,觉得那个女人挺好的啊,挺温婉的啊!不像是会偷汉子的女人啊!”

“哎,人不可貌相,据说,她偷汉子偷的还不是别人,正是……”

“没有!我妈没有偷人!你们胡说!你们胡说!我妈妈是我爸爸的老婆,是俞思爱!怎么可能是什么亡妻?你们胡说!你们胡说……”

别人那讥讽的、好奇的、鄙夷的、各种各样的语气和眼神落在苏雨晴的眼里,她觉得自己成了笼子里的小白鼠,手术室里的标准试验品,就等待着别人审美过后,给个痛快且残忍的解剖!

黑暗使人的脆弱不自觉的被拉扯出来,她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她在生日那天,高高兴兴的从学校里回来,以为会像以前一样得到父亲和母亲的生日礼物,可面对冰冰冷冷的屋子,她得到的就是父亲已经在医院奄奄一息的消息。

等她跑到医院,带着父亲冰冷的遗体再回来时,平常和蔼可亲的叔叔阿姨们,一下子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怪兽,他们的目光好像变得会吃人了,恨不得把她抽筋薄皮一样,是那么那么的可怕……

她一直都是活在天堂里的小公主,听着那些从来不曾见闻过的闲言碎语,努力又无力的辩驳,只可惜没有人肯听她的,一个人都没有……

冷很冷,浑身都冷得发疼,整个人被寒风吹得思绪混乱,她却还拼命地护着怒视着她的母亲,“你们胡说!你们是坏蛋!你们是坏人……走开!走开!不要欺负我妈妈!不要欺负我爸爸!不要欺负我妈妈……”

“小姐呢?”

尉迟玄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平常总爱坐在花园里的人儿,可惜这一次没有看见,不禁觉得奇怪,

“小……小姐……”看金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玄脸色也不好看了,心里有点沉闷,开口的语气自然也不好,“小姐到底怎么啦?说话!”

金玲被他这么一喝,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结果却只看到他眼里翻腾起来的怒意,一紧张,嘴里的语速猛的飞快!

“今天一个叫林瑶的女人突然闯了进来,我正要把人赶出去,结果小姐下来了,两人起了冲突,那人对小姐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小姐上了楼,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你没听懂?”尉迟玄一听说林瑶来过,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人刚要往楼上跑,又忽然想起一事,“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金玲只觉得此时的尉迟玄不是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而他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撒旦,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颤抖……

对上他那阖黑的眼神,金玲没敢说谎,结结巴巴地道:“就是……好像是什么二十年前的事情……”

该死的!林瑶!我早就警告过你的!

金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尉迟玄已经往楼上跑了去,当他跑到楼上房间,看到的就是黑漆漆的屋子,一丝光亮全无,隐隐约约有什么嘀嘀咕咕地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像是哭泣,又像是……哀鸣……令人心碎!

他也不敢开灯,顺着声音找过去,就见苏雨晴一个人坐在地上,下巴靠着膝盖,手圈着蜷缩着的腿,长长的头发将她的脸掩盖着,看不出神情,可这脆弱的模样却狠狠地纠缠着尉迟玄的心!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些事情对她的伤害程度,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她会淡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