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176番:检方以故意伤害罪杀人未遂罪起诉了顾若(万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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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没有开灯,暗沉沉,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但走廊的灯光照射了进来,带来了些许的光。
白言尔心跳跳动得很快,刚刚一片漆黑之中,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光。
像是冰冷的刀锋。
休息室里有人,但那人肯定不是她的助理或者工作人员撄。
白言尔脑海里的思绪转了一圈,她抿唇,下了决定,往后退出了一步,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下一秒偿。
黑暗之中就伸出了手,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腰部。
动作迅速又凶狠地将她拖入了休息室中。
没有开灯。
休息室的门立马被关上。
白言尔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很紧张,她暗自地调整呼吸,才冷静了几分。
身后的那个人分明是个男人,不高,呼吸浑浊。
男人察觉到白言尔的动作,猛地就拔出了刀,放在了白言尔的脖子上,刀锋凌厉。
白言尔脖子一疼,已经被割伤了。
停滞的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开。
男人声音粗哑浑浊,“手机扔在地上!不许大声喊,不许动,不然让你死!”
他见白言尔没有动作,伸腿一踢。
白言尔还没来得及拨打出去的电话,就碎了屏幕。
男人有些怒意。
白言尔才抬起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是顾若。
因为没有开灯,顾若手里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对着自己照,突兀的出现,仿若一只可怖的女鬼。
白言尔的喉结微动,她觉得今天的顾若有些奇怪,奇怪得让她害怕。
顾若笑了下,衬着这样的灯光,有些凄惨。
“白言尔。”
她的声线依旧温柔。
“刚刚才见完小亦,是不是?”
白言尔胸口轻轻起伏,身后的那个人见她不回答,手里的刀又紧了几分,刀风凛然。
“回答大小姐的话!”
白言尔脖子微疼,她尽量平静着语气,“没有。”
“撒谎!”
猝然的一巴掌落在了白言尔的脸上,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面前的顾若睁大了眼睛。
她仿若变态一般,冷白刺眼的手电筒光直直地照射在白言尔的眼睛上。
“就是你这个贱人!是你让小亦送我去治疗的吧,小亦说要送我去美国,不治好不能回来,白言尔,是你怂恿的吧!我健康着呢,凭什么要离开这里,凭什么要去美国?”
白言尔心里惊讶,她的右手蜷缩了下。
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没想到,这样的平静却依旧激怒了顾若,又是一巴掌,“贱人,你勾引南亦的吧,南亦是我的,他和南怀长得那么像,自然只能爱我。”
疯子。
白言尔咬着后牙,两侧的脸颊滚烫,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压制下了心中的怒火,现在不能激怒这两人,身后的那个男人,很明显就是顾若家里的人。
他们在休息室守着,一定是有备而来。
她只能希望,还有人发现她今天这么晚还没出现。
白言尔心里有些后悔,她今天为了不引起粉丝的过分激动,特意让哥哥安排的人在大楼下等她,不然,也不会有机会让顾若藏在她的休息室了。
两个巴掌让顾若的身体仿佛活了过来。
她热血沸腾,眼睛里的光芒红得可怕。
“我没病,我心里健康,我不需要看医生,是不是?”
身后的男人又在强迫白言尔回答了,白言尔抬眸看她,“是。”
你没病,你是疯子。
“白言尔,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真可惜啊,那你岂不是忘记了我对你做得一切事情?”
顾若轻轻地笑出声,“我明明知道你怀孕了,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出现,我却故意出现,还在你怀孕的时候和你同住,动不动就说身体不舒服,我就是要把南亦从你身边抢走,他只能是我的!”
“你知道我那么讨厌你,为什么在你怀孕的时候,不下药么?为什么对南瑾夔那么好么?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
“可是我不甘心,我本来也可以生孩子的!凭什么,凭什么你这种贱人能生孩子?凭什么我生不了!”
“所以,我特意恶心你,我不想要你生孩子了!我告诉你,南亦会把你生下的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告诉你,南亦只爱我,告诉你,你辛辛苦苦的孩子是为我生的,也是我让英国的管家不要管你,整个别墅都是我的人,我要逼疯你,要让你感受绝望,要让你流产!”
白言尔胸口窒息般得难受,她紧紧地盯着顾若。
这一些在资料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她分明知道了所有,可是再听一次,胸口还是疼得快死去。
南亦。
是南亦的错,他没有保护好,为他怀孕的女人和他即将出世的孩子,如果他多用几分心,这一切都不会出现的。
顾若笑了起来,她眼里阴骘,咬牙切齿,“可是没想到,你还是顺利地生下了儿子,还算你识趣,生完孩子就离开了。”
她冷笑,“但你为什么要回来,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年,多好啊,南亦身边只有我,我把南瑾夔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你为什么要回来!”
白言尔眼睛里百花凋零。
她可以不在意南亦和顾若,可她只要想起,三年前她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这几年一直被顾若照顾着,她就觉得一阵阵反胃。
恶心。
那些腐朽的伤口再次被割裂了,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她死死地看着顾若。
顾若看到了她眼里的怒火和厌恶,她想也不想,又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贱人,收回你的眼神!”
白言尔的口腔里有血腥味,她声音很冷,“顾若,你根本就不爱南亦,你是爱南怀,但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你就是一个疯子,所以你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顾若的瞳孔重重地收缩。
她的耳畔响起南怀饱含厌恶的声音,“顾若,你就是疯子,离南家远一点,不要伤害小亦,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顾若仿佛发了疯一般,对着白言尔拳打脚踢,“你给我闭嘴!我不是疯子!”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
但都是噩梦。
白言尔身上很疼,她咬着下唇,身后的男人紧紧地钳制着她,她会被顾若打死的。
白言尔心一狠,往后重重一踢。
男人突然受到攻击,手里一松。
白言尔趁机弯身,躲开匕首。
她想去开门,她颤抖着手,刚碰到门把,后脑勺就被重物狠狠地敲击了下,窗户没有关,冷风吹拂了进来。
她从头骨冷到了脚踝。
那种刺痛瞬间流窜开来。
顾若的声音很尖,有恐慌,也有阴冷,“不要让她跑了,她跑了,她要害死我们……”
白言尔的手用尽了全力,她想拧开门把,门早已经被反锁了。
后脑勺有液体缓缓流下,身后有人低骂,
她腹部一疼,她怔怔地低下了头,一把刀插在了她的腹部上。
然后,那把刀又被人猛地抽了出来。
有血液溅出。
白言尔怔怔地抬头,她对上顾若的眼神。
顾若眼神可怖,杀一个人对她来说,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事情,她眼睛平静得可怕。
白言尔觉得冷,她血色全无,颤抖着手,捂住了腹部。
红色的血太多了,一瞬间就染红了她的手。
薄薄的衣服贴着肉,早已经渗透了血,糊了一片。
白言尔的后脑勺也疼,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了,脑子里的神经不停地抽搐着,过往的一幕幕是一团团混乱纠缠的线。
束缚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缓缓地凌迟着。
她倒在了地上。
顾若一把推搡了白言尔,她手里还拿着冰冷的、沾满了鲜血的刀,面目狰狞地想要再次刺下。
旁边的那个男人急急地抱住了她,“小姐,你快清醒,我们不能杀人,说好了,不杀人不是吗?我们只要教训她,就好了!”
顾若拿着刀的手一直颤抖着。
那个男人说了好久好久,她仿佛才清醒了过来一般。
她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尖叫了一下,下一秒,她的嘴就被那个人按住,“小姐,不能叫。”
顾若很害怕,她看到躺在了血泊里的白言尔,全身颤抖着。
“可是她必须死了,她现在不死,我们就完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白言尔疼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所有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了伤口上。
太疼了。
然后是荒原一般的黑暗。
*
南亦在白言尔走后,站立了一会儿,看着地上的碎片,他弯腰,捡起了这些碎片。
手指越发地用力。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一切都是。
是他愚蠢,是他不懂得珍惜,是他自以为是。
好久,他才下楼,远远的,就看到了白言尔的助理。
她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南亦微微皱眉,他大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助理看到他,也很惊讶,“南律师?言尔呢?”
“什么?她不是很早就回休息室了么?”
“没有啊!我们原本是在休息室等言尔的,但是,言尔去找你之后,没多久,就有工作人员说,言尔让我们先回去,说她和你走了!我刚刚发现言尔手机打不通,才觉得奇怪,言尔没和你在一起么?”
南亦眉心重重一跳。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转身就上楼,越是上楼,越是寂静,他的心跳声越是大。
他沉重的脚步声响彻在楼道里,助理是个小女生,她跟不上南亦的脚步。
南亦没几下,就甩开了她。
白言尔的休息室门关着,没有开灯。
南亦的唇是锋利的刀片,他脸色苍白,胸口忽然窒息般的疼。
他重重地踹了几下房门,才把锁头踹坏。
他打开了灯。
窗户没有关,冷风呼呼,南亦被这满室的鲜血染红了眼睛,他眼睛又冷又疼,拳头紧紧地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他的言尔,安静地躺在了血泊里。
像是凋零的花朵,没了声息。
而一旁的人是顾若,顾若满手鲜血,她眼睛颤抖着,全身颤抖着,“小亦,怎么办?白小姐被捅伤了……”
“小亦……”
南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猛地跑了过去,他弯下腰,推开了一旁的顾若。
他抱起了白言尔,她面无血色。
仿佛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顾若从没有见过南亦这个样子,南亦的全身都是煞气,遇神杀神,与佛杀佛,风声呼啸。
顾若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南怀。
她藏在背后的刀缓缓地拿了出来,她看着南亦的背影,站了起来。
南亦眼睛赤红,他只看得见怀里的白言尔。
身后有风声凛凛,他狠狠地后踹,是个男人的声音。
原来这个房间里还有人,只可惜,他才转身,护住了白言尔,一把尖锐的刀就插在了他的胸口。
插刀的人是顾若。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他身边,给他东西吃的顾若。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这么多年,他因为对大哥的愧疚,对她的愧疚,而蒙蔽了一切。
她是不是早已经变成了这样,只是在他朦胧错误的眼睛里,却是这样。
南亦面无表情地踹开了顾若,顾若松开了紧握着匕首的手,他一横腿,踢中了顾若的帮手。
他胸口的血液滴在了顾若的脸上。
顾若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睫毛颤动,却怎么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太疼了,可是还有南瑾夔,还有哥哥。
最没用的是,她似乎想起了,她以前有多爱多爱南亦。
爱得心都疼了。
就连现在,她都想再见他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浑沌中,她总觉得身边的人,就是南亦。
白言斯赶到的时候。
休息室里的血腥味已经浓厚到刺鼻。
南亦先给白言斯打了电话,再叫了救护车,他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带着白言尔离开。
他仅剩下的力气,都用来紧紧地捂住白言尔腹部的伤口了。
警察是白言尔的助手叫的。
白言斯让人开了绿色通道,一路飞驰,两个血人终于被送进了医院。
南亦昏迷着,却怎么也不肯松开紧紧拉着白言尔的手。
白言斯双眼赤红,他说了,他再也不想看到白言尔这样虚弱的模样,是他错了,他总以为他有能力护她周全。
他总以为,他现在可以让白言尔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可以让白言尔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他放任着白言尔回国,放任着白言尔和南亦的亲近。
如果没有白言尔,他这一生早就无牵无挂、死生随意。
白言斯现在有多恨南亦,他就有多恨自己。
他冷笑了一声,狠狠地掰开了南亦的手。
南亦仿佛有所感应,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白言斯声线冰冷至极,“南亦,从此以后,你和言尔桥归桥、路归路,永无相遇的那一天。”
南亦被人送进了手术室。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言尔满身是血地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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