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章 爱到骨髓,恨到心痛(2/2)

十四岁那年,风未晞与阿傻被派去了非洲战场,必须与全世界两百多名杀手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厮杀。每杀一人,便取那人身份牌一枚,三个月后,获得身份牌最多的人,方为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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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

十八岁的风宓阳因为再度忤逆风雨夜,被风雨夜一怒之下安排进了非洲战场。他们组织去了三个人,一被送进战场内,就被迫分开。三个月的厮杀,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银子仕,那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他似乎没有名字。风未晞便是在非洲战场上认识银四的。

三个月的厮杀结束,两百三十七名杀手中,最终成功走到终点并且活着的人,只有五十六名。风未晞获得吊牌三十六枚,风宓阳获得三十九枚,一个叫做寅面的男孩,获得吊牌四十四枚,而那个叫阿傻的女孩获得吊牌十二枚,但因为一次厮杀防卫不备,一张好看的脸蛋被毁了容。

杀手排行榜更新了,风未晞位列第三,风宓阳位列第二,寅面第一。

直到五年前,排行榜上的名单才有了变化,而风宓阳,始终榜上有名。

从非洲战场回来,风未晞开始正式接受任务,她从来都是个狠骨头,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最后都咬着牙齿活了下来。风未晞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处,她遍体鳞伤,根本就不像是个女孩子。

事实上,她的确不是女孩子,连人都算不上,她只是个杀人的机器。

十七岁那年,她遇到了命里的孽缘。

当她踩进那个房间,发现屋内没人时,就知道自己要遭了。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对方早已有所准备,等她一来,就要瓮中捉鳖。卧室的地板,她脚踩的地方塌陷下去,她滚进暗室,被满地的尖针刺穿了一身的皮肉。

她伤得体无完肤,还被囚禁在暗室里许多天,等到她奄奄一息,确认并无危害了,那男人才将她放了出来。他撕开她脸上伪装的人皮,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末了,评价了一句:“你长得真够味。”

风未晞见过无数美男子,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人,比她还要够味。

后来的事,说来话长。

他霸道地强占了她,却又在发现她竟然还是个处子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了。再后来,他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头栽进她风未晞这个深坑里。

风未晞认为自己也是神经了,竟然还被一个如此鬼畜霸道的男人给虏获了芳心。

说实在的,她也是个女孩,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一年多的纠缠,风未晞陷得越来越深,终于有一天,她动了想要跟那男人共度一生的冲动。她离开了他,回到组织,去求养父风雨夜给他自由,风雨夜却将她关进了禁闭室。

她被放出地牢的时候,怎么都不明白,风雨夜为什么会好心放了她。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知道,那个美丽漂亮的阿阳,为了她,到底牺牲了多少。她的爱情最终没有得到一个好果,以惨淡的失败收场,她怀着身孕,满世界躲藏,既害怕应呈玦找到她,也害怕风乔发现自己。

一旦被风乔知道她怀有孩子,那那个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风乔这个人,很惯她,很宠她,对她有着超乎一般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但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假象。一旦她做出半点忤逆之事,那个狠戾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她最终,到底还是死在了风乔的手里。

她不甘心啊。

她还没有见过那孩子一面,她若死了,那孩子就真的没了妈妈了。原以为自己会恨应呈玦到死,可真到了生命的一切,她除了想到他带给自己的痛,更多的却是他带来的暖。

原以为死了就是死了。

大概是心里怨念太深,心里一直惦记着远在中国的孩子和那个人,她竟然又重活了一回。

应呈玦…

应呈玦,那是一个让她爱到了骨髓伸出,恨到了心痛的人。

上一世,拜他所赐,她遭了一枪。重生这一世,也是遍地狼狈跟窝囊,也替他遭了一枪。风未晞想,或许是上辈子双手杀孽太深了,该遭命运玩弄。她与应呈玦之间的种种,真真正正是孽缘。

可即便是一场孽缘,她仍然想要延续这份孽缘,并且,甘之如饴。

“病人还是没有心跳!”

“心跳停止已经两分钟了,院长,救不回来了!”

抢救室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心跳停止了两分钟,大罗神仙恐也无力回天。

银四几乎也要接受这个让人绝望的现实了。

“哈…”那一直没有动静的人,突然张了嘴,轻呼了口气。

嘀——

嘀——

“有心跳了!”

所有人都被这嘀嘀声拉回了魂儿。

提在喉咙里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银四闭上眼睛,冰冷虚弱的脸上,勾起一抹浅浅的幅度。

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抢救工作继续,手术室内里的风云惊变大起大落,外面的人都不知情。

助理接过院长手里的刀,院长长吁了一口气,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手术室,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怕的。其他医生进行手术善后工作,又过了半个钟头,手术室门终于打开。

院长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摘下红色的手套和被汗水打湿的口罩,对着身旁靠墙站着的男人说:“应先生,手术成功了。”

应呈玦终于体会到了何为劫后余生。

他猛地点点头,仍然不说话。

银四先被推了出来,他冰冷冷的一张脸,终于有了些虚弱的样子,他这个样子,看着倒比之前更像是一个活人了。应呈玦终于有了反应,他双手握住银四的病床,低头看着他,真切地问了句:“还好吗?”

银四眼皮动了动,“死不了。”

面对银四,应呈玦除了感激,竟也还有一种妒忌和…敌视。他从得知银四对未晞的心意后,就产生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今天银四走进手术室去献血,而自己却只能干着急,那种危机感再次生了出来,且还更浓烈了。

银大他们几个也凑了过来献温暖,银四看了他们一眼,直接闭上眼睛,表示他要休息。

“你好好休息。”银大像拍孩子的脑袋那样拍拍银四的脑袋,银四皱了皱眉头,对护士说了句:“快推我走。”这群人还没完没了了。

银二望着银四被忽视推走,扯嘴皮笑了笑,说了句:“小仕今天看着挺可爱。”

“呵…”

苏絮在外地拍戏,接到楚未晞受伤的消息后,便跟导演请假。但取景地是在一处风景胜区,每天租金不便宜,导演有些为难。最终,整个剧组都配合苏絮,先将她的戏份拍完,让她尽快回奉城。

花了两天时间赶拍完戏份,苏絮请了假回奉城。在飞机上,她跟风宓阳遇上了。

苏絮多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奇怪,这人行踪不定,他不来剧组,也没人找得到他。谁让他是投资人呢?风宓阳前天晚上才到剧组,苏絮记得自己今天离开剧组的时候,这神经病还在剧组来着,怎么又上了飞机。

风宓阳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黑色西装,看着倒是人五人六的。“不要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我会以为你在向我求欢…”风宓阳一说话,立马就原形毕露了。“如果你不嫌弃飞机上厕所太小,我是不介意献身的。”他目光在苏絮那值得让所有女人都感到自卑的性感身躯上瞄了几眼,眼神里露出一抹很感兴趣之色。

苏絮撇了撇嘴,骂了一句:“神经病!”

她看了看自己的飞机票,然后想骂娘,竟然跟着神经病连号。

飞机起飞时,苏絮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捏紧扶手。苏絮脸色有些僵硬,她察觉到风宓阳在看自己,心下疑惑,便便板着脸说了句:“看什么看?”

风宓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轻飘飘说了句:“小絮儿,你捏疼我手腕了。”

苏絮偏头一看,可不是么,风宓阳的右手就放在扶手上,正被苏絮用力捏着。

苏絮:“…”

她赶紧松手,手刚拿开,就被风宓阳反握住了。风宓阳的手很凉,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怎么的。苏絮瞪他,整张脸的肌肉仍有些僵硬。风宓阳笑了笑,将苏絮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带,他低下头,用那对好看的唇,吻住了苏絮的手背。

“你变态啊!”苏絮脸红红的,想要把手拿回来,奈何风宓阳力气大,她挣脱不开。

“你竟然怕坐飞机。”风宓阳觉得惊奇。

苏絮不吭声,脸色不太好,一是飞机起飞导致的心里作用,二是被风宓阳占了便宜感到不爽。

等飞机平稳了,风宓阳又松开了手。

苏絮赶紧将手收回来,忙不迭抽了张纸,用力地擦了擦手背。

风宓阳蹙起眉头,一双蔚蓝色眸子里释放出不悦之色。

她嫌弃他?

风宓阳扭头看着窗户外的云层,一副神游外太空的样子,苏絮却被他先前那一吻,搅得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她干脆闭着眼睛戴着墨镜睡觉,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正是空姐提醒即将降落,系好安全带的声音。

苏絮立马醒了,这次她乖了,不去抓扶手了,而是用手捏紧安全带,一副即将要上战场的严肃模样。

一直假寐的风宓阳也醒了,任飞机如何颠簸,他自巍然不动。

飞机又一个颠簸,苏絮惊得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惊呼声。风宓阳眸子闪了闪,他忽然偏头凑了过来,在苏絮惊愕的视线中,直接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苏絮:“…”

内心飞过一万头草泥马…

她双手正捏着安全带,想要扇他一耳光,却被风宓阳用上本身死死抵住了。风宓阳亲了还不满足,还伸出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圈,等飞机安稳停好,风宓阳这才意犹未尽地暂停了这个恶作剧之吻。

他砸了砸嘴巴,说道:“蜜糖味的。”

飞机停好了,苏絮终于找回了底气。她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打开没有喝的咖啡,直接朝风宓阳头顶泼了去。“狗东西!”泼了咖啡,苏影后拎着包,在空姐侧目下,霸气地走了出来。

他脑袋被开过瓢,流过血,这还是第一次被泼咖啡。风宓阳摸了把湿漉漉的脸和滴咖啡的头发,盯着苏絮的背影,露出了如猎豹一样的神色。那眼神,叫做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