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启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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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波楼，魁玉从父亲那里听到这个名字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热烈。可这三个月来当她想多问一些情况的时候，父亲又摇摇头讳莫如深。问得急了程何萩只说了一句：“别人说的未必可信，你要亲眼去确认。”

启程的那夜，程何萩见她又露出恋恋不舍的小女儿之态，不得不下狠心道：”如果你连这个地方都找不到，或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别想再回来推开这扇门了。”

魁玉低头沉默了片刻，转身大踏步地走出去了，苦儿跪下拜别了程何萩，小跑着追了上去。程何萩看着她们的背影几乎泫然泪下，那一刻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魁玉想着“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会起这个名字的地方大概是在南面。四个城门十里外各有一座驿站，过客来往日夜川流不息，从那里大概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走到巷口，发现恰如在梦中一样，真的踏入外面的自由天地，小时候那一点点微茫的记忆在夜晚的刺激下渐渐苏醒，从家门口开始拐过三个弯会有一个稍微宽敞的街口。苦儿跟着她，有些不解地问：“小姐，你怎么会知道去城外要走这里的？”

她抚着十年间已亭亭如盖的大树，微微一笑，似对苦儿又似对自己喃喃道：“小时候来时的事，竟然恍如昨日。“一时热血上涌，掏出皮套中的匕首在驼队休息的树荫下欲刻下个记号。

苦儿见状慌忙挡在她面前，“小姐，我们还是快赶路吧，再过一会天就要关城门了。”

魁玉收了匕首，恋恋不舍地跟着苦儿走到大道上，混入最后一行卖菜的乡下人里走出了城门。她们都换上了朴素的农家便服，黑灯瞎火倒没人注意。

十里路走着走着，行人渐少。官道两旁黑乎乎的松树林里不时传来雕鸮凄厉的叫声，苦儿吓得抓住了魁玉的衣袖。魁玉向来波澜不惊，喜怒忧惧不形于色，此时倒是颇有担当，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山林寂静，一声鸟叫也没有了。

魁玉注意到路旁的密林里有人在暗暗跟着自己，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什么高手。她故意放慢脚步，对苦儿说：“哎呦，肚子疼起来，我得坐下歇歇。”说着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果然刚靠近。一个举止猥琐的小混混从树后跳出来，见她们是两个美貌的村姑，色眯眯地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