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68)(2/2)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躺在那里,头发蓬乱、满脸脏污地躺在那里。

原本包扎胸口处那个剑伤的纱布绷带也被扯了下来,吊在一侧,女人胸前的风景,以及下面最隐秘的部位都这样赤咧咧、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姜儿......”

好一会儿,秦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被人玷污了。

是谁?

是哪个畜生?

赶快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袍,他颤抖上前,盖在她的身上。

衣袍落下的那一刻,常姜似是才惊觉过来,吓得不轻,抱衣后退的同时,失控尖叫:“别过来,不要过来!”

“是本宫。”

秦羌缓缓蹲下。

常姜依旧还未清醒,拼命摇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见她满脸满眼都是惊恐、精神溃散,秦羌展臂将她抱住。

常姜挣扎反抗,疯了一般。

“别怕,姜儿,是羌哥哥,是羌哥哥。”秦羌紧紧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羌哥哥......”常姜终于停了挣扎,缓缓转眸,怔怔看向他。

半晌,似是才将他认出,“哇”的一声痛哭。

秦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不知如何安慰,除了说这些,他找不到其他语言。

常姜哭了好久,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被人摧残累了,她靠在他的怀里,止了哭,有些昏昏欲睡。

秦羌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果然没有一丝奇迹。

她已失了一个女子最为珍视的东西。

呼吸骤紧:“本宫带你回去。”

将衣袍拢在她身上,准备将她抱起来,却是被她听到这句话,猛地一把将他推开。

“不,不要碰我,我不回去,我脏,我已经脏了......”

边说,边自地上爬起,作势就要跑,身上拢着的衣袍滑落,她又完全赤着身子,可她也不管不顾,只管跑。

秦羌有些无奈,只得大步追上,伸手朝她肩胛处一点。

被点了睡穴的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下,他伸臂将她接住,再次将衣袍拢在她身上。

确定没什么露在外面,他才抱着她起身,走出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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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秦羌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了银耳一人伺候常姜。

银耳跟随自己多年,忠心又嘴严。

看到常姜是被秦羌裹着他的衣服抱回来的,且眼眸苍白空洞、一脸万念俱灰的模样,银耳就知道,肯定出什么事了。

可当给常姜擦洗更衣时,看到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青紫红痕,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还有,那腿根的血渍......

虽还未经人事,她也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

她震惊又心疼。

常姜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按照秦羌吩咐,她给她的伤口换好药,身子擦洗干净,穿上干净的衣服。

将人伺候躺下,她才开门。

秦羌就站在门外,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望着院子里的一棵树,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是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好了?”

银耳点点头。

秦羌便拾步进了厢房。

走到榻边,看着榻上明明睁着眼睛已醒、却躺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眼眸苍白、双唇苍白得就像被大石碾过的女人。

秦羌本想问问事情经过,雷尘他们没看到那人,她肯定是看到了,可见她这般模样决定还是缓缓,等她稍微好点再问。

吩咐银耳好生伺候,他转身准备出去,却是听到榻上女人突然沙哑开口。

“羌哥哥......他们,他们还会对羌哥哥不利......”

秦羌脚步一顿,回头。

“他们?他们是谁?”

“......七公主他们......”

秦羌微微敛了眸光,转身走回榻边,“所以,你这次的事,也是秦心柔让人做的?”

常姜胸口起伏,闭了闭眼,似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好半晌,才睁开眼睛,艰难开口:“事后.....事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听到那个男人唤她七公主,我听到了......听到了她跟那个男人说话......”

秦羌微抿薄唇,没做声,等着她继续。

“男人说,已按她吩咐,将我......将我......”停顿了好几次,她才艰难地将那二字吐出,“奸污,问她......问她要如何处置我,是不是杀了?”

“她说,杀了多没意思......死太容易了,既然,我能死而复生,就.....就不让我死了,她说,她说羌哥哥不听话,所以......所以,她就要说到做到,给羌哥哥一点颜色看看,说我是羌哥哥的女人,是未来的太子妃,是有凤格的女人,毁了我的清白,就可以让我生不如死......让羌哥哥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常姜有些激动,“咳咳”咳嗽了起来。

秦羌示意银耳倒杯水给她。

常姜边咳边继续:“咳咳,她说......她说,如果羌哥哥仍旧不听他的,她......她还会......还会再对付羌哥哥的......”

秦羌薄唇越抿越紧,丝毫弧度没有,一双眸子更是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天空,乌云阴霾聚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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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常姜厢房的门,秦羌走得极快。

所以,今日常姜这件事,就是给他的一个警告是吗?

这就是让他变得更加不幸,让他身边的人变得更加不幸,是吗?

真的是他多想了、是他怀疑错了吗?

姜儿所受的苦难是真的,前面险些丧命,此次又被人蹂躏,一个女人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来做文章,毕竟,如果她的目的是除掉厉竹,除掉他爱的女人,完完全全得到他,那她自己毁了清白,又如何敢确定他还要她?

最重要的,对方逼他就范的是,杀了他父皇。

所以,不是他父皇和她联手所为?

所以,真的是秦心柔?

他怎么觉得眼前就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他深陷其中,看不到真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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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并一章,更新毕,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