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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和闭了口,与夏承祥专心招待起宾客。

罗氏与李氏则在最外面与李婶和小黄氏说着话,不时与村里过来的妇人说上两句,招呼她们吃好喝好。

十一娘与八娘担心爹娘被欺负,执意跟了来,把小十二放到了李家,过来监督。

“李书文,你啥时候学的功夫,这么高的树,你居然一下就爬上来了?!”八娘站在两个树叉中间,皱着眉看李书文。

李书文半靠在八娘一旁的一根树枝上,淡淡斜了八娘一眼,“等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绣个荷包出来,我就告诉你。”

八娘呸了一声,“你想的美!我连我爹都没给绣过荷包,你想要就得给你绣啊?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示意娘站在更高一些的地方,垂首看着两人吵闹,就有些忍不住笑。

李书武则大人模样的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你们这对冤家……”

八娘就与李书文默契的瞪李书武,不同的是八娘真的是瞪,李书文则是淡淡的轻瞥,两人异口同声道,“谁跟她是冤家……”

李书武耸肩摊手,挑眉大笑,“还说不是……”

八娘便去掐李书文,“谁让你跟我说一样的话?”

李书文也不躲,任她揪住胳膊上一块肉拧了几拧,面部表情都不带动一下,八娘觉得无趣,便哼一声,拍手道,“我大人有大量,饶了你这一次。”

李书文就眉眼清俊的朝八娘一笑,“一个小孩子充什么大人……”

得,一句话,又把八姑娘给惹了。

只见八娘叉腰瞪眼,“姑奶奶我再是小孩子也比、你、大!”

李书文就淡淡的瞥她一眼,从上到小的瞥,“你哪里比我大了?”

哪里比他大?

“姑奶奶哪都比你大,比你强!姑奶奶身高……学武……”

八娘看了看身高,比不过了;想了想识文断字,更没得比;最拿手的学武天赋,在见识过李书文不过几月就能飞身直上树的本事,只能认输!

她想了想,除了头发长,她居然哪都比不过他?!

冷不丁的,底下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有人笑道,“饿了,该喂奶了。”

十一娘就看着八娘把胸一挺,得意的冲李书文笑,“姑奶奶这里比你大!”

十一娘呻吟一声,抬手扶住了额头。

李书武张大了嘴巴,险些跌下树去!

李书文的视线在八娘脸上滑过,落在她傲然挺起的胸脯上,深邃的眸子带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漩涡,盘起一股肉眼可见的风暴,似要将眼前得意非凡的女子吞吃入腹!

十一娘松开手,恰好看到李书文那深沉的志在必得的眼神,不由为自家八姐哀叹一声,完了,八姐这辈子被李书文吃定了!

……

夏老爷子不知道是因为夏承平成了县丞老爷高兴的很,还是因为分宗压了夏家大房一头正得意,还是为着即将到来的官老太爷的生活而兴奋,总之,他与乔老太太谁也没搭理三房与五房,连三房那些亲戚没来,夏老爷子都没喊夏承和过去训话,让两房人第一次顺顺利利一句骂也没挨平平安安的出了老宅门。

因天色晚,夏家三房与五房夏承祥夫妇依旧去了李家借宿。

夏承和兄弟与罗氏、李氏在白日已得了分宗的消息,两兄弟不是没想过去问问夏老爷子,但事情已成既定事实,他们再追究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更何况,自家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也就绝了去问夏老爷子的心思。

到了李家门口,两兄弟与两妯娌停住脚步,罗氏道,“十一娘,你先跟八娘回去,我们去你大伯家一趟……”

这个大伯,八娘与十一娘都知道指的是夏承业。

两人白日里也隐隐约约知道了夏继忠受伤,夏家大老爷子中风的事,八娘看了十一娘一眼,道,“娘,我们跟你们一起去,我好久没见瑶娘姐了,我去找她说说话。”

十一娘附和点头。

罗氏去看夏承和,夏承和就笑,“那就一起去吧。”

两家人与李叔、李婶说了句,簇拥着去了夏承业家。

路上,罗氏与李氏嘀咕,“来的太急,也没带什么东西,咱们回去再张罗些什么送过来。”

李氏应和,“大郎膝盖受了伤,多买一些肉送回来,补身子。失血过多……再弄些红枣可以生血……”

两妯娌低低的声音在安静的乡间路上模模糊糊的回荡。

夏承和与夏承祥一起回头看两人,再回过头来,相视而笑。

兄弟三人说了不少时间的话,罗氏与李氏也安慰了方氏与夏家大老太太,十一娘与八娘去看了夏继忠,八娘拍着胸脯道,“等你腿好了去镇上找我,我教你练武功,一飞就能上树,谁敢来欺负你……”

她左右扫描着东西,发现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抓在手里嘿呀一声,木棍断成两段,夏继忠兄弟两个的眼睛就都亮了起来。

夏继忠不听点头,“好!等我好了就去跟你学武!我要变的很强很强!保护爷奶爹娘和姐姐弟弟!谁也不许欺负他们!”

八娘就笑,一巴掌趴在夏继忠肩头,“好小子!”

夏继义也眼羡,八娘就笑他,“想学就跟八姐说,八姐现在可厉害了!”

夏继义就点头,“八姐,我想学!”

“好,你明儿个就跟我们一起回去,我先教你基本功。”八娘很是得意的挑眉。

夏继义点头如鸡捣米。

夏继忠有些着急,“我呢,我呢……”

十一娘就摇头笑。

八娘嘻嘻笑着在屋里教两人扎马步,夏继忠想起身被瑶娘摁住,“想学武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身子要紧!”

夏继忠伤的地方是膝盖,据说当时碎瓷片都碰到骨头了,瑶娘不敢冒险,只好劝弟弟。

夏继忠不情不愿的点头,羡慕的看着八娘教夏继义。

十一娘略动了心思。

她们家如今可算是不愁吃喝,但爹娘日日在家闲着无事,不如再把夏家小店开起来,让爹娘有事可以忙活,也给大伯家寻个生计。

先让夏继忠兄弟在小店里锻炼锻炼,等到他们能独当一面,她再出钱置办上几个铺子交给他们打理或者她出钱以入股的形势与他们合作开铺子,大房一家也就能稳当当的站起来了。

大房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扶持,也是该他们报恩的时候了。

十一娘想着,回头就让万福、万宝去张罗。

万福、万宝在城东距离洋槐胡同不远的一处热闹拐角,寻了一处两层楼的酒楼,酒楼先前被宋家与苏家压着,做不起生意,苏家灭门后,酒楼老板本想大干一场,独生儿子却害了病,他无奈只得卖掉酒楼给儿子治病。

十一娘去看了,觉得位置好,环境也不错,只不过……

“酒楼的后院,不卖吗?”

酒楼后面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约有七八间的宽敞大房,十一娘想一块儿买下来,这样,大房到时候来镇上也不会没地方住。

万宝摇头,“酒楼老板一家就在后院住……要不,小的再去问问?”

十一娘点头,“你再去问问,就说连后院一起卖的话,我多加一成银子。”

酒楼要价一千二百两,加一成是一百二十两,那么大的院子怎么也值上八百两,加一起就多出二百两。

万宝心里算了算,觉得成的可能性比较大,就又跑了一趟。

结果,那酒楼老板立刻就点了头,但要求他们多宽限几日,他找好房子搬过去再过户,十一娘自然没有意见。

两家达成协议,先签了文书,给了银子,只等酒楼老板搬了家,就去衙门过户。

夏继义整日想着来镇上跟八娘学武,夏承业与方氏被缠的无法,托李叔李婶带了瑶娘与夏继义来洋槐胡同。

夏继义跟着八娘学武,瑶娘跟着闲下来的木姑娘学刺绣,很快与灵儿、小十二混熟了。

小十二立刻就抛弃了十一娘与八娘,日日缠着瑶娘,瑶娘姐姐长,瑶娘姐姐短的,害八娘好吃了一通醋!

没两日,苍桐镇快马加鞭送了信儿到洋槐胡同。

罗氏笑道,“你三姐要回门了?”

十一娘看着信点头笑,“说信送来的时候已经动了身,坐的马车,日夜不停,估计七八日就到了。”

“怎么赶这么急?马车颠簸的很,她吃不吃的消?”罗氏就担心的蹙眉。

十一娘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三姐夫要进京读书,赶着时间呢。”

罗氏就笑,“那倒是。”

笑罢,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又盈满担心。

十一娘想着上次叮嘱田妈的事,没留意到罗氏脸上的神情,笑着装了信,回了自己屋。

罗氏扭头就跟丈夫道,“她爹,你说老爷子跟老太太去了苍桐镇,咱们三娘也在苍桐镇,他们会不会……”

夏承和闻言,心里一咯噔,脸色便有几分不好看,盛家在苍桐镇算是有钱人家,娘那么爱银子,还有爱算计的老四一家跟大姐一家怂恿,三娘她……

就算亲家再喜欢三娘,再护着她,亲爷奶、亲叔婶、亲姑姑闹上门,她一个当小辈的能怎么办?

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好看,眼睛里全是担忧和惶惶不安。

来送信的人求见十一娘。

十一娘去见了,那人笑着自怀里又掏出一封信,递给十一娘,“少爷说这封信要单独交给十一小姐。”

十一娘接了信,看了,信中盛子都言,他已收到她托陪房带去的话,与父母商量了,决定带着三娘一起进京,他先前在京城置办了一个二进的小宅子,住他们夫妻绰绰有余。他已安排了乳兄的爹娘先一步去京城打理,又让乳兄亲自来送信,务必将信亲自交到十一小姐手里。

这个安排……

十一娘很满意。

少年夫妻最忌聚少离多,看来,三姐是很讨三姐夫与她婆婆的欢心,不然盛家太太也不会放心让三姐跟着读书的三姐夫去京城!

要知道,哪个商人都希望家里能出个读书人,盛子都可是盛家的希望,若不是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三娘不是那种魅惑着夫君不思长进的人,盛家太太怎能安心?!

十一娘抬眸,看了送信的人一眼,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面容清秀,不语自带着一股春风般的笑意,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讨喜的精明人。

十一娘笑,“你是三姐夫的乳兄?”

“小的姓邹,名鹏程,家母曾给少爷当过几天乳娘。十一小姐唤小的名字就好。”邹鹏程笑着点头。

十一娘看了研夏一眼,研夏笑着上前塞了个荷包给邹鹏程,邹鹏程也不客气,笑着接了,谢了十一娘,告辞出去。

研夏就笑,“没想到三姑爷那样一个稳妥的人,身边竟有这样一个机灵会说话的乳兄。”

“你以为谁都能进国子监读书吗?”十一娘笑,“虽说盛家找了关系,可若三姑爷不是个可造之材,以盛家那点身家,未必会被京城那些官看在眼里。”

研夏眯着眼点头,“三姑爷是个好的,三姑奶奶嫁给三姑爷是嫁对了。”

十一娘就点头。

外面突然传来小十二的哭叫瑶姐姐的声音,十一娘眉头一蹙,立时站起身往外走,研夏忙跟上去。

却是小十二抓了几枝花,说要给夏承和与罗氏房里插花,却不想刚出了后花园的门,就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瑶娘在她身后不远,就跑过去接她,接住了小十二,自己却一头撞到了一旁的墙上,额头出了血,人也晕了,往地上栽……

十一娘与研夏赶到时,却看见刚离开的邹鹏程正从地上抱起瑶娘,一脸担心的问道,“十一小姐,这位姑娘晕了,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让她躺下,给额头上些药吧。”

“研夏。”十一娘微微蹙了蹙眉,示意研夏。

研夏忙接过瑶娘往听荷轩走,邹鹏程一路目送研夏抱着瑶娘入了听荷轩,才看向十一娘,欲言又止片刻,笑着抱拳,“十一小姐,小的出去了。”

十一娘看了他一眼,颔首。

邹鹏程走过听荷轩的圆形拱门,往里看了一眼,笑了笑,大步出了院子。

接连几日,邹鹏程都寻了借口来内院,装作偶遇的模样与瑶娘搭讪说话,因知道邹鹏程是三娘相公的乳兄,瑶娘不好回绝,每次也都会与他闲聊上几句,说些无关要紧的话。

渐渐的,两人就能说笑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邹鹏程满大街的晃悠,特意去寻一些精致的小东西逗佳人笑,瑶娘虽没有收,但邹鹏程看得出她见到东西的时候还是很惊喜高兴的,就越发乐此不疲。

罗氏最先发现了不对劲儿,拉了十一娘去问,十一娘笑着反问罗氏,“娘,您觉得邹鹏程这人如何?”

罗氏傻了眼儿。

半响,明白过女儿的意思,点了头道,“人透着几分机灵劲儿,难能可贵的是还是个踏实肯干的人,以后会有大出息。”

十一娘就笑了。

罗氏却接着摇头道,“可他是你三姐夫的乳兄,你大伯跟你大伯娘那边……娘不是瞧不上他是个下人,而是……他们真成了生的孩子那也是……唉,娘也说不清楚了,总之,这事儿不成。”

十一娘明白罗氏的意思,他是觉得邹鹏程好,但却不想让瑶娘嫁给一个下人,生的孩子还是下人,以后一辈子都是没有自由的下人……

“那就算了,回头咱们再帮瑶姐姐寻好亲事。”

罗氏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没了罗氏的许可,邹鹏程想再偶遇瑶娘便再没有了机会。

只能抓肝挠肺的等盛子都来了。

过几日,酒楼老板搬了家,亲自寻来洋槐胡同请夏承和去衙门换红白双契,夏承和与十一娘就去换了契。

回来,夏承和就高兴的与罗氏道,“咱们再把以前的夏家小店开起来,你跟灵儿她娘管账目,我买菜,范师傅做菜……”

罗氏也笑,活动了胳膊腿,“我都要闲的浑身发霉了,可有事做了。”

研夏偷听到回给十一娘,十一娘就笑,回头寻了个时间跟夏承和与罗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夫妻俩哪有不同意的,罗氏笑着把十一娘搂入怀里,“我们家十一娘真是长大了……”

这事决定了,自有夏承和去跟夏承业说,夏承业起先不愿意,后来听夏承和说请谁都是一样请,为啥不提拔自己的亲侄子反而去培养外人?夏承业才松了口。

一家人又征求了范师傅的意见,范师傅已手艺入股,分酒楼三成利,夏承和与十一娘想给他五成,范师傅死活不愿意,只要三成,父女俩无奈,只得遂了他的愿。

一切商量妥当,一群人一起定了个开张的日子,先把酒楼里需要的东西一样一样置办了,请人把酒楼重新装修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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