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旧年情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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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高照，亭内烛火摇曳。

父王苍老的声音又接着说道，“那个姑娘……你的夫人假意嫁给闻人远，独居一隅，等你十八年，为你抚养孩子，难不成你怕我赶尽杀绝，连你的孩子也杀得？”

他仰头喝尽杯中酒，“你儿子考了文进士武状元，可是拒绝为官，这也是你吩咐的吗？是怕我疑心？”说完就笑，“三哥啊，我已经后悔了，怎么可能再杀了你的孩子？”

公子无亏一愣，父王的三哥，公子诡？记忆瞬间回到自己小时候，不招人待见的他总是脏脏的在宫里偷偷跑着玩着，后来遇到一个喜欢把袖子挽到胳膊肘的男人，这男人总是给他带好吃的，还带着他飞来飞去，很有意思，再后来他便开始跟这个男人学功夫，开始很苦，他也想飞啊飞，可是等他真的能小飞一下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个人是皇子，大家都唤他公子诡，已经死了。

但他教导自己的话自己一直记得，并一直那么做着。

那人说，比起手握权势位居高堂，更应该为天下苍生着想。彼时他还不懂何为位居高堂何为天下苍生。

那人说，出身天注定，无力改变，我们能做的便是努力生活，不说留名青史也要无愧于心。自己懵懵懂懂却也牢牢记住了。

那人说，不必看重得失，取舍间必有得失。

直到走进学堂，学古论今，才渐渐明白那人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父王杀了他，如今后悔了。

只听齐王接着说道，“这世间有人等你十八年，其实她已经知道你已不在人世，却偏偏佯装不知，继续等你，这宫里可有人等寡人十八年？这个宫里太冷了，三哥。”

公子无亏听到此神色黯然，是的，这个地方太冷了，他从小就知道。

这时已有人向齐王禀告，齐王向他看过来，他赶紧紧走了几步来到父王的面前，行礼道，“儿臣扰了父王的清净，罪该万死，儿臣这就离开。”说完欲转身离开。

“琪霖。”父王苍老的声音响起。

他顿住，行礼道，“父王。”

“来，坐，陪父王说说话，今日只有父子，没有君臣。”声音中隐隐含着孤独。

公子无亏惊异，犹豫了一下，“是！”他答道，坐在了父王的旁边，没敢坐在摆酒杯的位置上。他对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王，期待过，崇拜过，也恨过，如今倒是平添了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