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万世留名六十三（2/2）

李治先问道：“今日里贤儿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还是如往常一般，先去了弘文馆，与太子殿下共读。约摸便是半个时辰之前，殿下说有事要与上官仪大人商议。潞王殿下便退了出来，先是入了藏书阁，然后才回了殿中。”

李治皱眉，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那你们殿下在藏书阁中，可有见过什么别的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殿下自己一人在其中，应该是见不着什么别的人的。当时阁中亦无其他人在。”

小侍儿说完，李治又想了一会儿，便着他退下去了，自己怔怔地望着前方不言不语。

武昭见他如此，便上前一步，轻声道：

“治郎是觉得……这一次贤儿的事情……怕不是在藏书阁内……”

“多半是。”

李治点了点头，便转头去看着旁边的清和。清和会意，便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时，就带了一个人，将之带到了已坐在胡床之上的李治与媚娘面前。

“主上，这便是负责藏书阁外的金吾卫将军。”

“你今日可知道，除去潞王之外，还有谁进过藏书阁？”

一句话抛出来，就见那金吾卫先变了一变脸，然后垂首半晌才轻道：

“只有一人……”

“谁。”李治眯了眯眼，心中若有所悟。

“昨日入京的杞王殿下……”

李治登时抿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只有他一个？”

“是。”

李治不说话了，一旁的武昭也变了脸：“杞王昨日受过上诫便已离京，怎么会出现在宫中藏书阁外？”

“是我允了他的。”

李治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昨日他离开之后，又亲上了一封折疏，请我准他入藏书阁，取些旧年里的佛经抄录以示忏悔之意。我想着总算也是他一番心意便准了，没想到……”

武昭默然，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那金吾卫道：

“那他去了之后，可取了书卷出来？”

“回娘娘，杞王殿下确是取了书卷出来，但并不多，只两三册而已。”金吾卫回道：“不过奇怪的是，只取这两三册书卷，他却带了两名书僮入内。”

“两名书僮？”

李治与武昭异口同声地发问，互相注视了一眼之后，李治乃再问道：

“那两名书僮可仔细检查过？”

“检查过，而且也再三确认过，出入前后没有换过人。只是……”

金吾卫迟疑了一下。

“什么？”武昭上前一步，轻问。

“只是奇怪的是，在杞王殿下离开的时候，臣等仿佛听到阁中有什么声音，待去查时，却只见一只猫儿跑过。宫中御猫既多，藏书阁也是多养猫儿以防鼠患，故而臣等当时也不放在心上。不过如今想来实在奇怪——那猫儿，看着却不似是宫中所养的名种。反而倒像是些流浪猫。”

李治皱眉，苦思片刻却也无得解法，只得令他回去之后，再严加调查一番，且不可惊动了旁人便算做罢。

然后便回头来向妻子道：“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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