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空,弘治暗争一七七(2/2)

苍白着一张脸,从清净居里走出来的媚娘立在门边一棵树下,停了一停,闭上眼,微微扶着树停歇一会儿。

“娘娘……”一边抱着李显的玉如见状,不由有些忧心,上前一步,却被她摇头示意无妨,又低声道:“你把两个孩子,带回去。本宫……本宫还要在这儿停一会儿……好歹听一听经。”

“……是。”玉如看了眼妹妹,再看一眼沉默立于一侧的李德奖,便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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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功夫,媚娘身边,只剩下了德奖一人。

她没有说话,德奖更没有。

很快地,这种平静,便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来者,却正是明和。

“娘娘。”

见到媚娘,明和的脸色,却是极其难看的——这让李德奖不由有些意外……这个孩子,他是认得的,更是知道的。能叫他这等神色的事,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如何?”

媚娘没有睁开眼,只是闭目而问。

明和看了一眼德奖,却犹豫着没有开口。

“事已至此……没必要再避讳了,你直说便是。”媚娘的声音,仿佛突然没了生气。

“是……”明和顿了顿,轻声道:“方才主上……派了姬师傅去往大理寺,找卢大人了。姬师傅去的时候,带着一枚主上常年不曾离身的玉韘,还有一瓶药。”

明和只说了五个字,德奖的目光便立时凝利起来,当他听完之后,更是睁大了眼。

媚娘却不理会他,只是继续轻声问:“什么药?”

“……初时明和也不知道。不过后来听那安排在大理寺的孩子说,连他也不知道那处关着一个少年,而且更不知道的是,那少年竟是年岁轻轻便发色尽白,瞳孔更是吓死人的鲜红色。似乎是天生有什么奇症一般。他接了瓶子的时候,似是极为欢喜,尽说些西域方言,一个劲儿的谢姬师傅,后来姬师傅摇头,他才以唐语为答,道有了这药,他这一身的病性也算稍解了——便是当个怪物,也算是个活得长的怪物了。”

李德奖立时变了神色:“你说那少年全身发色尽白,瞳孔鲜红?!”

“是……”

闻得这一声是,德奖脸色几乎一片惨白。而媚娘却只是摇头道:“那孩子……现在离了长安了罢?”

“是。”

“往西而去了?什么方向?”

“方向倒是往西,但却不知方向。不过他曾与姬师傅说过,他想回家,想回天山他父亲身边。”

“他父亲……”媚娘转眼,看着德奖淡淡一笑:“看来,你知道他父亲是谁。”

德奖神色惨淡,好一会儿才轻笑道:“天山老怪,因其族中素患奇疾,自其高祖以来数代子孙尽皆单传,寿均不过三十九。且但一出生,便是全身毛发尽白,瞳色鲜红。是故为人所恐忌,视为怪物……因此,他们一族从不轻易出天山所居之地,为保自己安全,更以种植调养毒物为生。”

媚娘沉默,好一会儿才轻道:“看来,那孩子真是……”

“去年我为主上求药之时,曾闻其有一子,自幼天资颖慧,于毒一道上更是远甚其父……但于两年前中秋时,来中原采办珍贵药材时为一众东瀛浪人视为异兽竟强掳之,于海外诸岛之上以猎奇集市得金银……想来这一次,主上叫慕容铮去东瀛,却是起了大心的。”

德奖苦笑一声,轻道:“只是……他为什么……”

“连你也瞒?”媚娘扶着墙壁,慢慢地,慢慢地,向前挪着步子,拒绝德奖要叫人前来服侍,只低声道:“因为……他要想瞒本宫,便必然要瞒得天下所有人。只可惜……他终究没有瞒得过天下所有人。因为这世上……”

她停步,抬眼看着天空:“本也没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了天下人的。”

李德奖沉默,半晌才道:“可便是主上要这孩子替他作出子午断魂散来,也未必……”

“的确是未必。因为有人会替他下手。”

媚娘平静道:“因为有人比他更不希望……”她转过头,看着那一片沉寂的清净居,目光茫然而伤感:“更不希望她们活着。”

她垂下头,半晌无言。

李德奖沉默,紧紧握了手中之剑。

……

是夜。

长街之中。

当一身墨色大氅的媚娘推开那扇门时,毫无意外地,她看见瑞安一身齐整地坐在几边,守着一盏青灯,一壶两盅,微笑地看着自己。

“姐姐来了。”

他勾起唇,起身,微微一礼。

媚娘嗯了一声,徐徐地转过头,低声吩咐着玉氏姐妹守好外面,便独自一人关上门,走到几边坐下,接着看着瑞安徐徐落座。

瑞安点头,一笑,伸手拿了壶,倒了两盅酒,奉了一杯到媚娘面前,自己面前也端好了一杯道:“却是比瑞安想得还要快。”

媚娘沉默,却不去碰那酒,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为什么?”

“姐姐既然来了,却还要问为什么?”

“她们与你,无怨无仇。”

“但她们对姐姐,无仁无义。这对瑞安而言,便是最大的怨仇。”瑞安微笑着:“其实姐姐以为,这一切都是主上指使瑞安所为么?”

他摇头:“不,不是。主上本是想亲手送她们走的。是瑞安抢了这桩差事——从哥哥手里抢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