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空,弘治暗争一三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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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早晨。
洛阳宫中。
李治朝冕冠佩,正静静听着诸臣议新罗联盟之事,忽一眼瞥见后殿转过来的小步廊里,明和正气急败坏地奔往前殿而来。
李治心中一沉,立时“蹭”地起身,盯着明和。正在向他禀报军备情况的兵部侍郎韦待价一怔,还不及说话,便立刻听到身后诸臣一乱,不过很快地,便又复了安定。
德安见状早已机警地快步奔上前相拦明和,但李治却眼睁睁看着他也在听到明和低语之后大吃一惊,心中更加焦虑。
一扬手,他示意听了回报的德安快快入内,接着问:
“怎么了?可是媚……可是皇后如了什么事?!”
德安长行一礼便立道:
“娘娘于方将亲蚕礼之时,竟因天气炎热,晕了去,不过好在眼……主上!”
正在回报的德安被突然起身就走的李治吓了一跳,急急欲拦,不成,乃呼。
这一闹,整个朝堂之上都炸了锅,连长孙无忌面色也凝重起来,只见他转身伸手微一举,群臣便立时安静下来。
同时,李绩也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只脚踏于朱阶之上叉手行礼而呼:
“主上!”
正在急急走向后殿的李治面色不动脚步不停,只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德安则闻声立时转身回殿立定向诸臣一礼,肃道:
“诸位大人,方才内宫回言,道皇后娘娘礼蚕之时,因不堪暑热而昏倒,主上切怀,着令诸臣可暂退朝休憩。今日之事,改时再议。”
立时,群臣一片哗然。
……
片刻之后,贞观殿外官舍之中,整个大唐官居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齐聚于此,眼巴巴等着长孙无忌与李绩开口。
而他们二人却都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态,端坐椅上,只闭目沉息而内观于心。
等了片刻,几个年轻些的朝员们到底忍不住,便低声议论起来:
“哎,你说皇后娘娘这一倒……是吉是凶?”
“什么是吉是凶?孕中女子身子弱,这等天气去行礼蚕这等大仪,自然会抗不住的。休息休息便好了。”
“哎呀……我可不是说的皇后娘娘,我说的可是龙嗣!那龙嗣啊,眼下可还在皇后娘娘肚子里呢!”
“这……女子妊娠之事,还真是不好说。不过应当是会无事的罢?
毕竟娘娘身边可还有个药王老神仙呢!”
“这倒也是……论起活死人起白骨的本事来,这孙老神仙认了第二,宇内可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只是我实在不明白,老神仙慈名济世,医者悯世之怀可谓海内蜚然。怎么就甘为这是非缠身的皇后娘娘忘年之交?
我可是亲耳听过的啊,那秦太医可亲口说了,连咱们主上称呼这孙老神仙时,都免不得的一声道长。
可偏偏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就叫孙老神仙一声‘老哥儿’,连老神仙也叫娘娘一声‘小友’呢!”
“咦?不会罢……嗯,不过细想也不足为奇,毕竟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也是得了好些子奇人异士在左右相应着的。
不然以她这等家世,居然能这一路顺风顺水的……怎么可能!”
“啊?孙老神仙在前,还有哪个能称一句奇人异士的?你可别把那位天下第一剑论错了主!他可是咱们主上手中最利的一把剑啊!”
“唉呀,我说的不是天下第一剑,是那位天下第二剑的大美人慕容氏娘子啊!”
“她?!她不是韩王殿下门客么?!怎么就成了皇后娘娘的人了?”
“你这是哪一年的旧黄历了……不过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反正前些日子,我才听说那位慕容娘子入了皇后娘娘麾下,且与娘娘相呼为友。
此番被派去高句丽行刺泉盖苏文父子去了。却不在国内呢。”
“真的?!哎呀难怪了……
我说怎么主上好没端端地,突然就想起要打高句丽了,原来是皇后娘娘已然动了手了。
看来这位皇后娘娘也是没白在先帝面前侍墨多年呢!竟然有这等眼光,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怪不得主上如此宠爱她。”
“可不是?高句丽能苦撑至今,不过全仰赖了泉盖苏文这个人。
若是此番慕容娘子真能出手谋了他性命去,那高百之盟形同虚设,两国也只怕要不攻自破了。”
“不过如此一来,我大唐信威之名岂非尽数扫地?”终于,旁边一个年轻官员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插了嘴:
“大唐多年来能威镇海内无人敢轻犯,全赖仁信义礼之名深得人心。如今皇后娘娘行事如此暗诡……虽则那泉盖苏文确非良辈,可也终究是一国大将啊!岂可行此阴谋轻易刺杀?”
“你这人……书可不是整本囫囵吞下肚子了么?怎么张嘴就是一股子烂酸气!”另外一个年轻武官忍不住插嘴:
“所谓兵不厌炸,前些日子长安洛阳两都一张大网捞起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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