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空,弘治暗争二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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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

长安外官道上。

旌旗幢幢,车马如云。

李治车驾之中。

看着刚刚转回的长安密信,李治的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淡笑,转头,他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身边正在拿了个小马,逗弄着尚在襁褓中的李贤欢笑的媚娘。

媚娘却无察,只是一味地看着儿子笑。李治心中甚喜,也不打扰她,便自将这密信收好,转头交与身边清和,低声吩咐一句之后,又去看了看媚娘。

一边德安见状,不由膝行两步上前,轻道:

“主上,可是娘娘的事儿,办成了?”

“不止办成了,还办得相当好。”

李治点头,笑意更浓,眼睛只是盯着媚娘,却半分也错移不得:

“对了,你去招呼一下,豆卢望初已然了结了韩王府的差事,是时候归驾边了,着影卫诸人好生招呼着。

还有,传朕的话儿与他,便说眼下现无甚大事,听说他京中妻子又有身孕,再有四五个月便要临盆,正好这些日子朕也无甚事需要他办着……

便着他自行调养一番,以待后用罢!”

德安应了声是,又道:

“只是豆卢大人向来是最勤勉的,只怕却是难得会肯啊……

毕竟豆卢大人最忠于先帝,这韩王殿下若与当年之事有关,那他必然不能就此放下……”

“肯也好,不肯也罢,他也得歇着这半年……韩王叔毕竟是韩王叔,何况此番他还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李治笑容微敛,沉思一番之后,却轻道:

“罢了,你便直言与他,多则十个月,少则半年……大事将至,至时他需得费尽全力来护得媚娘周全。

是故这些日子,他在家里呆着,也不能得闲,那些影卫多少身手都有些退了下去。叫他好好儿挑几拨人去练一练,免得至那时却因着武艺生疏坏了大事。

另外,再传朕的话儿,早早儿预备着后手,以防韩王叔瞧破了豆卢卿的来处。”

德安点头,恭声道:

“是,德安记得了。至于这豆卢大人的出处后手,主上却是大可放心。师傅早年就说过,韩王殿下了得,所以咱们安排进韩王府的所有人手,都有后手。若有万一,绝对可保得他们平安脱身。

其实主上也是过于恩重了,毕竟咱们安排进韩王府的,都是一等一忠心的死士。如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便是以身殉国,也断然不会泄露机密的。”

李治摇头,轻道:

“朕何尝不知他们忠心?可这世界上,有的是让忠心铁齿之人也能泄露秘密的法子……”

像是想起了什么,李治闭目,摇头,好一会儿才睁开眼道:

“那破衣上的事情……果然如媚娘所料?”

“是。正是当年宇文昭仪所经历的事情。说起来巢剌王果然狠绝,宇文昭仪那等人物,竟然也被他逼得不得不以血书自保其母子二人……

而且……”

德安看了看李治,有些犹豫。

李治头也不回,看着媚娘轻声问:

“而且什么?”

德安深吸口气,也看了看媚娘,这才向前倾了倾身,轻声道:

“而且据那写在油纸夹层之内的血书所言……似乎韩王殿下当年也曾亲眼目睹母亲受辱,所以才会如此……”

李治脸色登时变了,转头瞪着德安,看了好半晌才轻道:

“你说……韩王叔亲眼……不会是你看错了罢?那东西写在布上,虽说在油纸夹层之内,可毕竟这些年来多少也会浆洗过,有些字迹受损也是……”

“主上,血书写在油纸夹层之内,外面更加了数层油布上去,断然湿不得的。而且正因为这油布加了数层,才会被娘娘与苏儿二人察觉出不对的。

主上,娘娘说过,这件破衣虽看着与普通厚重冬雪棉衣无甚差别,重量也颇为相似,但正因内里加的不是松软丝绵而是油布,所以多少薄了些,手感也硬了好些。想来也是少洗的。”

李治再沉默,良久才轻声道:

“那上面儿还写了什么?”

“主上,德安已着人将血书抄誉一封在此,请过目。”

德安立刻从袖中抽出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交与李治。

李治一字一句地看过之后,脸色惨悯,合信沉默片刻之后,又展开再阅,这一次,他目光中已然隐有水光。德安在一边看着,也是不忍。

好一会儿,李治才轻道:

“其实宇文昭仪……朕也是见过的。她……是个好人,总是待朕很亲,很亲。虽则她不爱笑,可幼时每次朕由着父皇母后带去见皇祖时,她总会对朕微笑,也总会拿很多孩子最爱吃的玩的东西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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