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初立,暗涌流晦十二(2/2)

可若是为夫去……那便不同了。若契苾不愿为之,那便不过是两个臣下之间有些私念。若契苾愿为之,那便是一切如愿……

主上这是在给契苾一个选择的机会,也是想要保住这么一个良将啊!”

李绩的目光复杂:

“而且,只怕主上特别着为夫行此事,还有一重意思。”

李夫人当真是被李治之智所惊,呐呐道:

“还有一重意思?”

李绩的目光炯炯:

“不错……朝中与契苾交好的官员,不胜枚举。不曾依附与两派的其他官吏也不少。可为何主上要选为夫?

主上常年于众人面前,都是一派柔弱仁懦的模样,为何要在为夫面前行这等手段,还有意让为夫知晓?”

李夫人不解。

李绩的目光,却越来越亮:

“因为主上此意,乃为让为夫知道,当今主上之能之德,半点不逊于先帝!也是希望为夫能够效忠于主上,再不为他人所用……

这是要告诉为夫,主上有多器重为夫!器重到了可坦然相对的地步!”

李绩难以自抑兴奋,紧紧握着夫人之手,轻轻道:

“夫人哪……为夫总以为,能得效先帝,已然是为人臣者一生之幸。想不到为夫竟然会有这等天幸,再得效一位明主!”

李夫人也是欢喜惊诧难抑,含泪点头。

同一时刻。

太极宫中。

太极殿。

李治悠然自得地书批着奏疏,含笑听得王德赞叹:

“主上当真是智计无双。些须小计,便得两位大将之忠!”

李治含笑,微有些得意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人主更是如此。”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又有些平淡:

“眼下朕最大的问题,便是不得心腹。既然不得,那便多立几个便是。

而若要立心腹,那便要思量清楚,朕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

停了一停,李治又道:

“若论智计,朕虽不若父皇缜密神断,却也有些知机。要打理这朝中诸臣却是容易。可是与父皇比起来,朕最大的缺憾,便是父皇乃有开疆辟土的天大武功,朕却注定,要成为一个守成之主……

所以文治,朕借些小小手段,或可得父皇之七八分,可武功……若无大将相助,再得辟域扩土,那便必然是不成的。

而且……”

李治目光微微一黯:

“父皇临终最大憾事,便是未能攻下高丽。为人子者,无论如何也要为父皇了了这桩心愿。”

王德点头,含笑道:

“不错!是故主上才更要多招揽些良将为心腹之臣,如此一来兵权在手,便是那氏族关陇二系,也不得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