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难安（30）【十（2/2）

顾逸钦睨了她一眼。

“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我就是你的。”

话题转了半天，还是转了回来。

顾逸钦眉梢轻蹙，看着面前执着的小女人。她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自己的防线，一次又一次迫使他修改底线，顾逸钦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让他寸寸失守，欲罢不能。

即便他有再强的定力，也难以抗拒这样的撩拨和追逐。

她的眸很亮，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她美丽的瞳孔之中映出自己此时的模样，表面一片沉静，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怎样的波澜。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她微微推开一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开她贴在脸上的发丝。

他咬了咬唇，声音有些沉，像是从喉骨之间挤出来的一般，既无奈又挣扎，“你决定了？”

“什么？”她下意识的问道。

顾逸钦沉默了片刻，“和我在一起。”

苏岑的眸光一滞，紧接着欣喜便盈满了整个眼眶，还携着一丝震惊和讶然，伸手揽住他的腰，“我决定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就算以后会后悔？”他反复的确认。

她扬唇轻笑，明亮的眸中荡着温柔如许的光芒，声音轻淡，却掷地有声，“我不会后悔的。”

“苏岑，如果会因此毁掉你的整个人生呢？”

苏岑垂了一下头，微微咬唇，像是在思考。

顾逸钦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还是犹豫了，还是退缩了。

“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停顿了一下，最后三个字还未出口，却见苏岑猛然直起了头，看着他的神情极为认真，“你就是我的整个人生，我相信你。”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扔进去一块大石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使他的整颗心脏许久都无法平静。

之后过去许多年，顾逸钦想起和苏岑在一起的所有画面，依旧是这一幕最为震撼。

那时她十七岁，把他视作她的全世界。

许久，空气中传来顾逸钦有些缥缈的声音，他说，苏岑，以后别怪我。

……

顾逸钦找到了下山的路，背着苏岑往山下走去。

他彻底的败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上，背负着所有的罪孽和不光彩。他多日来筑起的堡垒，被这个女人瓦解。

他想沉沦一次，和毫不知情的苏岑一起沉沦。

尽管他明明知道，如果有朝一日这个秘密揭开，就是他亲手把苏岑推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