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母子团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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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宋汐看宁璟,一副十足的Nai爸样,忽然想到,这时候的他,真是没有一点初见时的高冷神秘范儿了!

这时,宁璟才能抽空和宋汐好好说话。他望住尧儿,眼神里满是慈爱的光芒,“尧儿是个调皮的孩子!”

嘴上说调皮,可是眼里溺爱的光芒浇都浇不灭。

宋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亦是笑意柔和,“看得出来。”

似想到什么,宁璟忽然说道:“不过,尧儿现在还容易尿床。”

这话说出来,有些难为情,但是宁璟不得不说。

到底没有养过孩子,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以往,都是碧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碧儿总是会举出别人家的例子,他觉得没有大碍,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有了前面宋汐的指摘,他就不那么确定了,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汐暗道,融融早在一岁就几乎不尿床了,不过这孩子从小就很少尿床,那是少有的懂事。而尧儿这小子,小时候就是个尿床王,现在一听这情况,宋汐反而没那么意外了。

尧儿有多难带她是知道的,一般的小孩儿一岁多尿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见宁璟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宋汐就不好责怪,反而宽慰道:“你已经带的很好了,尧儿小时候就特别皮,这种事情要慢慢来的,我很感激你将尧儿送过来。”

宁璟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歉意,“你说的哪里话,我早该将尧儿带来了,只是一直空不出时间,又担心孩子太小,不忍他旅途劳顿,这才一拖再拖。你不怪我,就很好了。”

这一年不见,到底是生疏了,说话也客套起来了,宋汐道:“我怎会怪你,这一年来我被俗务缠身,就算你将他送来,我也没空照顾他。倒是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什么事?”

宋汐正色道:“我如今脱不开身,想托你将尧儿送去盛京。”

宁璟眉头一挑,却不是太吃惊,“你要将他送去阿宸那里?”

宋汐点点头,语气有些感慨而伤怀,“是啊,孩子该和他的生父在一起。”

闻言,宁璟眼神一暗,脸上笑容却不减,爽快答应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只是,尧儿才刚来,你就要将他送走吗?”

宋汐望着尧儿熟睡的脸,不舍道:“我自然也想和尧儿多处几天,只是不知你有没有别的要紧事。”别人她信不过,定要宁璟亲自护送。

“我特意处理完岛中事务才来的,眼下,没有别的事情。”

宋汐忍不住弯了眼睛,“如此,便多耽误你几天了!”

“不必客气。”宁璟望了她一眼,有些迟疑道:“我也有一件要紧事要跟你说。”

“哦?”宋汐见他吞吞吐吐,倒是来了兴趣,“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

“当然有。”宁璟苦笑,心里道,可不就是你,嗫嚅了一下嘴唇,最终吐了口气道:“只盼你听了不要生气。”

她知道宁璟极少开玩笑,也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不免收敛了几分笑意,有些严肃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

“你还记得当初你负伤后,你我一起躲入山洞,我用秘法救你一命么?那时,我告诉你我体内有一只王蛊,我用它救了你,其实我只说了一半。我体内是有一只王蛊,却只能自救,而不能救你。除非,你体内有一只蛊后。”

宋汐接口道:“而我体内,恰好就有一只蛊后?”

“没错,王蛊和蛊后都是我自小用精血喂养,故而我得以催动,在危急时刻解救宿主性命。”

宋汐仿佛明白了什么,“这催动之法就是阴阳调和,那时,你也和我说过了。”

只隐瞒了她体内有蛊这件事,宋汐那时候既然已经接受了,这时也不会追究,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还会重提此事,除非,这蛊后如今在她体内不好了。

果然,宁璟皱着眉毛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催动蛊后,有一个严重的弊病。它吸取王蛊的精气得以苏醒,却不肯在宿主体内安静沉睡了。一旦它消化了摄取的精气,就会再次醒来,餍足而得以沉息。”

听到这里,宋汐大惊失色,“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它每一次醒来我都得和你阴阳调和吧!”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蛊后虽然能救命,一旦苏醒,每次都得喂饱了才肯消停,饿了它又要醒。

这王蛊的宿主是风宸还好说,变成和宁璟是要闹哪样?那一次她都膈应得不得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就不能把我体内的蛊后取出来么?”宋汐巴巴地问。

“可以!”

不等宋汐高兴,又听宁璟面无表情地说道:“除非你死了。”

宋汐脸一跨,愁道:“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

“这种蛊并非Yin蛊,一年结合一次也便足够了。”

宋汐埋着头,她在沉思,良久没有说话,忽然,她抬起头,定定地望住宁璟,“我体内为什么会有这样东西?”

宁璟只觉得她眼睛里有一种刺人的东西,让他怪不舒服,他不禁冷下眉眼,淡淡开口,“我和叶微本就是未婚夫妻,这蛊后是在叶微及笄之前就种下的,也就是说,在你附身之前。王蛊蛊后培养一对出来不容易,非岛主夫妇不能拥有,这玩意弊病不小,如若不是祖宗规矩,我也不愿在体内种下这种东西。”

宋汐听他忽然冷淡下来的语气,心里一惊,觉得自己言语过激,引人歧义了,忙不迭补救道:“抱歉,我一时忘了,没有误会你的意思,只是心里着急,说话有失分寸,你不要往心里去。”

见她眉头紧锁,脸上乌云笼罩,一副愁煞了的模样,宁璟在心里叹了口气,矜持地笑了笑,语气十分惭愧,“我知道,这事怪我,没本事将它取出来,平白让你受累。”

宋汐本来心里烦着,见他自责,反而不好意思了,想到他也不容易,不由得宽慰道:“我占了你未婚妻的身体,出现这事也不是你愿意的。再说,你为了救我,也付出了不少心血,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山洞里了,这事,我们慢慢想办法。”

宁璟截断道:“没有时间想了,若我所料不错,离发作之期,不足三日了。”

宋汐眼皮子一跳,“所以你特地在这个时间赶回来?”

宁璟深深凝望住她,“我怕你出事。”

宋汐不自在地别开眼,有些焦躁地开口,“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宁璟苦笑,“我也想。”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宁璟知道,今日是问不出结果了,她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眼见天色不早,便对宋汐道:“你要带尧儿回去吗?”

宋汐摇摇头,“我住在宫里,不太方便,让孩子跟着你吧!”说罢,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我要回宫了,明日再来看尧儿。”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太真切,压低了声音,道:“那件事情,我会想一想。”

宋汐走后,宁璟的视线落到窗外热闹的街道,手在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良久,他收回视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这笑容有点自嘲,又似乎无奈,还有一点点隐约的期待,“这样挣扎,迟早,都是要妥协的。这世上,付出总是和回报对等的。”

……

昭然宫中,厉昭姿态闲适地斜躺在软榻上,张德低眉垂首地跪在踏板上给他捏着腿。厉昭腿脚不好,却还有知觉,一到阴雨天气就会痛,坐久了也酸麻难当,唯有时常捏揉,才能缓一缓。

张德可是特意向太医学了专业手法的,他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主子效劳,他绝不假手旁人。

不远处,融融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倚着特质的矮桌,在上等宣纸上涂涂画画。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连笔都握不稳,学字画太早了,也没有必要。融融喜欢黑色的墨水洒在白纸上的感觉,他当这是一种游戏,而不是学习。往往一张纸画满了,旁人也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

厉昭往融融处看了一眼,神态满足而安详,似想到什么,懒洋洋的开口,“她呢?”

张德低声回禀,“说是出宫散心去了。”

厉昭眉心一蹙,“散心?进宫这么久,头一次听她说要出宫散心。”

他这语气,分明是怀疑了,张德斟酌着开口,“派的人跟丢了,要不,可要奴才命人去查?”

厉昭的眉头皱了又松,忽的摆摆手,像是厌烦了一般,说道:“罢了罢了,这盯了一年,别说是她,孤都听烦了。想来,她也是知道的。叫那些人也不要跟了,反正也跟不上。查么——”他顿了一下,眼中有一种深思熟虑,“也不用查了,查了一年,也没见查出什么来。她除了给风宸写几封信还能干什么,只要她不造孤的反,不拐走孤的孙子,别的都没什么。”

张德额首,继续给他捶腿。

这时,融融忽然丢下手中的狼毫,他的力气很大,漆黑的笔端在白纸上溅出好大一团墨渍,有的还溅到了地毯上,他却连看也不看一眼,霍然站起身子。

不远处的两人立即停止说话,齐刷刷看了过来,厉昭不能走,只得高声问,“怎么啦,融融!”

张德不等他吩咐,忙不迭站起身来朝融融走去。

融融却越过他,小跑冲向厉昭,急的张德连声呼叫,“慢点儿,我的小祖宗,别摔着了!”

厉昭眼皮子一抖,也怕他摔着,直到他稳当当地扑进自己怀里,他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笑的满脸褶子,“这是怎么啦?”

融融在他怀里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要看父皇。”

厉昭听得迷糊,半响才明白他说的可能是厉淳,心下有些吃惊,“怎么突然要看父皇了?”

“娘亲说,父皇变金鱼,池子里。”融融还不太会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说起复杂的句子,未免磕磕绊绊。

厉昭却听懂了,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嗤了一声,竖着眉毛对张德说道:“瞧瞧宋汐都对他说了些什么,孤的淳儿怎么会是金鱼呢!真是岂有此理。”

张德连连称是,厉昭又拍着桌子道:“宋汐呢,把她给我叫来。”

张德暗暗瞥他一眼,提醒道:“她出宫了。”

厉昭愣了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孤差点忘了,都是她,都把孤气糊涂了。”

张德忙道:“奴才派人去宫门口守着,她一进宫,就将人请过来。”

厉昭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张德立即下去交代。

这时,融融忽然抓起坑桌上的一只瓷杯,砸在了地上,“皇爷爷不许生气。”

厉昭和宋汐时有口角,每当厉昭用这种语气说宋汐时,融融就明白两人又不好了。

虽然宋汐也总是喜欢开玩笑说厉昭是个老顽固,却不会像厉昭用这种阴妄的语气说对方,所以,相比起来,他更喜欢和宋汐相处。

但是宋汐很忙,所以他陪着他的,大半还是厉昭。

他小小的心里,也隐约地明白,这两个都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人物,所以他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

厉昭被他吓了一跳,低头看融融,这小脸板起来还挺唬人的,他最怕孙子生他的气,当即不由得抱在怀里,仔细地哄着,“融融不生气,皇爷爷没有生气。”

融融年纪小,却不是好糊弄的,瞪圆了一双眼睛道:“皇爷爷说娘亲。”

他这双桃花眼长得极像厉淳,生起气来,仿若厉淳在世一样,厉昭心疼之余,还有一种惶恐,当即有些慌乱道:“是爷爷不对,爷爷说错了,爷爷说错了。”说得急了,他仿佛被呛住了,连连咳嗽。

融融看他咳得眼角都闪出了泪花,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哄道:“融融不生气了,皇爷爷不咳了,我们一起去看金鱼,父皇在池子里。”

“好好好!”厉昭这次是真的哭了,听融融用这样的语气提起厉淳,他心里分外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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