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形同陌路 (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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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可宣醒来时,第一感觉是累,窗外光影的照射下,凉了一夜的身子被染上了淡淡的暖意,她睡意散去,伸手摸了摸僵硬的颈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睡得如此沉。下一刻,才惊觉不对劲,这分明是被人点了睡穴!心慌意乱地抬起头,只看见床榻上空空荡荡,被子更是已经叠得整整齐齐,连忙上前摸了摸,床榻上冰凉一片,而桌面上除了她昨夜为他挑开衣物时用的匕首,再无旁物,整个房间安静如尘,早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人呢?她心头一慌,急急忙忙便要出去,谁知外面的人正推门而入,开门的一瞬间,两人差点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岑可宣忙不迭后退一步,来人背后的日光晃得她视线有些模糊,她伸手挡住眼睛,透过指尖的缝隙,才看清他的面容。那是一张轮廓分明却又鲜有表情的脸,黑衣黑发黑眸,此刻没有笑也没有怒。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伤口处缠了白色的绷带,从肩膀蔓延到手腕处,大部分被衣服遮挡住,但仍有些许露了出来。
他的手里正端着一碗水,黑漆漆的,似是刚刚煎好的药。两人相撞时,他的视线也正巧也落在岑可宣身上,目光清明却带些冷峭,唇色依旧有着重伤后的暗淡。
“你没走?”岑可宣惊喜非常,见他端着药,瞬间明白过来,暗怪自己大意的同时,又忙问道:“伤好些了吗?”
那人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你把我的药弄洒了。”旋即绕过她径自入了屋,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桌面上,那是寺庙用的大土陶婉,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黑漆漆的药水,正冒着缕缕热气,他用手扶着碗沿,似在等它冷却。
岑可宣愣在原地,对方冷淡的语气实在与她想象中差距太远,她与岑子非的见面,不该是如此的。她转过身,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那人只是稍微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岑可宣快步绕到他身前,双手按着桌面,有些激动地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目光更是紧紧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
寒越将药碗中的药一口饮下,这才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紫云宫主慕容齐的义妹,十几天前,有人出钱要我去碧柳园杀你。”他稍微指了指已经包扎过的胸口处,道:“这伤口,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岑可宣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一颗滚烫炙热的心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碗凉水,记忆中温柔宠溺又对她千依百顺的哥哥,也似乎已经变得遥远。
她忽然觉得,或许有些人一旦失去,便再找不回来,她心中的岑子非,也许只能一辈子活在她的记忆中。
寒越见她面色发白,却以为她是害怕了,淡淡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放弃那笔生意,不会取你性命了。”他说完后转过身,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桌面上除了一柄匕首外,还零零散散放了些黄色方纸包着的药粉,他略略看了一下,然后逐一收进衣服里。
岑可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忽然拉高声音道:“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我昨晚照顾了你一整夜,我这些天……”想起自己这些天的无助和害怕,为了找到他所付出的辛苦,却换来对方全然的视而不见,委屈的心情忽然就涌上了心头,好似自己的一片真心被瞬间踩在脚下,践踏得破碎不堪。
寒越全然不理会她的激动,只最后拿了一块长布将自己的剑稳稳包好,收拾完毕便要转身离开。岑可宣立马上前拦住,大声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任是再好的脾气,遇到这般纠缠不休的人也该烦了,更何况寒越本不是什么善茬,他皱了皱眉,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让开。”
岑可宣气得发颤:“你根本就不是岑子非!你根本就不是岑子非对不对?”她拿出衣中的麒麟血玉,质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见到那玉佩的一瞬间,寒越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暗沉,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便要夺过来,岑可宣却一个迅疾的闪身避开了,后退两步后,嘴角噙着一丝不知是悲还是怒的古怪笑意。寒越冷冷道:“还给我。”岑可宣亦冷冷笑道:“倘若你不是岑子非,这东西便不是你的。”气愤失望下,她开始胡搅蛮缠。这人当然不是她哥哥了,温柔如岑子非,绝对不会如此无视她,更不会对她冷言冷语,她越发坚信这一点,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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