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2/2)

流亭看了眼远处的王智勇和葛晓琳:“那两个路人,需要我处理掉吗?”

距离有些远,傅渊颐还真没发现有别人的存在:“有人?”

游炘念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傅渊颐微笑点头:“咱们还挺幸运。”

游炘念飘在傅渊颐身后和她一起前进,跟她说那两人的位置。忽然发觉自己这是顶替了临邛的任务,变成新一代导盲犬……

流亭双手插口袋,跟在她们身后。

王智勇和葛晓琳见这神棍和打手过来了,互相对视一眼,有点害怕,正要躲回车里时,傅渊颐突然叫住他们:

“抱歉,跟你们商量件事。”傅渊颐说,“能不能把这辆车卖给我?”

他们两人都没想到这女人会提出这么非分的要求,表情跟吃了一口碎玻璃似的。

傅渊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支票,刷刷刷写好,递给王智勇。

王智勇一看,傻眼。

葛晓琳特别坚贞不屈视金钱以粪土:“你这人也是好笑,车卖给你了我们怎么走?你以为有钱了不起么?你以为……”

王智勇一把摁住葛晓琳的嘴,对傅渊颐嘿嘿笑,直接把车钥匙递上前去:“女侠请。”

葛晓琳一把推开他:“你疯了?!”王智勇把支票拍到她脸上,葛晓琳一看,说不出话了。

“多谢。”傅渊颐没接钥匙,流亭走来一把握住,坐到驾驶位上开车。

傅渊颐和牵着小黄的游炘念一同坐在车后座上,流亭看了眼油箱,只剩四分之一的油。她拿出手机开始导航,最近的小县城离这儿六十多公里,应该没问题。

“那只鬼坐好了吗?”流亭问道,“我要开车了。”

游炘念集中注意力,“嗯”了一声。

马自达轰轰轰的上路,王智勇和葛晓琳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掐一把,疼得呲牙咧嘴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们手牵着手一同漫步向前走,计划着新车是买奔驰还是捷豹。孔有明的血还留在方才的泥道上。

泥道正上方是傅渊颐来时的鬼道出口,万籁俱寂之时,忽然空间扭曲,两只手凭空出现在空中。这一双手粗壮有力,用力往外一扒,鬼道出口竟被其扒开。

从鬼道里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

两人一身劲黑军装飞行帽,金属护颊遮住了大半张脸,袒露在外的胳膊肌肤黝黑,肌肉发达。他们后背背着一个巨大的武器囊,两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飞行眼镜往傅渊颐方才离开的方向望去,互看一眼,转瞬消失。

傅渊颐让林泽皛查询咸阳机场的航班情况,林泽皛说明天下午有一趟飞上海,她连夜开车过去,大家在上海见面。

“行,你帮我把机票订好。”

游炘念好奇傅渊颐是怎么来的,1600多公里她说到就到了。

傅渊颐说:“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鬼道吗?在鬼道中行走速度奇快,只不过它有去无回,而且需要两人合力,人界时间一年才能开启一次。”

说到鬼道,流亭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她望了眼后视镜,无车无人。

“两人合力?”游炘念看了眼流亭,“所以你是请你前女友和你一起开的鬼道……”

“前女友?”傅渊颐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坤仪?谁和你说的?”

“嗯?难道不是?”

傅渊颐沉默了会儿,似乎在思索:“不知道你们怎么定义所谓前女友,或者女友。如果以你和卢小姐那样的关系定义,似乎算不上。”

怎么会想到傅渊颐这家伙突然拉卢漫出来挡枪,游炘念本来计划顺水推舟的八卦也就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流亭不爽地从后视镜里看傅渊颐一眼,想起柳坤仪……一肚子的话只能咽回去。

天即将破晓,漆黑而泥泞的道路总算是有了点光亮,清幽的气氛反倒更添了一些诡秘。

流亭开车很猛,破旧的马自达在坑坑洼洼的县道上飞驰,时不时冲过一片碎石路,震得车身都要散架。

傅渊颐一整天没睡,这会儿倦容明显,靠在车椅上稍稍闭目养神。

游炘念坐在她身边,发现她右手和太阳穴上都有伤,而右手的伤口微微渗了些血出来。

太阳穴的伤是她姐姐打的,可手上的伤呢?

想起第一次在酒店见到傅渊颐时,她一身锐气又美丽,而现在却伤痕累累不眠不休,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临邛,困在这辆破旧的车中颠簸。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她游炘念本人。

游炘念望着傅渊颐沉睡的侧脸,有些被其吸引。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唇……说起来,傅小姐的唇色原来天生就这么粉嫩,唇纹浅淡唇型完美,睡着时双唇自然闭合在一起,唇珠微微噘起,好像很软的样子……

游炘念一时移不开眼睛,突然车猛地一震,把傅渊颐震醒了。

游炘念急忙把眼睛移开,不知道傅渊颐发觉自己的窥视没有。

“到哪儿了?”傅渊颐刚醒时声音发软,有点儿像小女孩的声线。

“才走了一半的路。”流亭说,“接着睡吧你。”

傅渊颐调整了下姿势,一眼看见正人君子般正襟危坐的游炘念。

“游小姐也休息一会儿吧。”傅渊颐道。

“我不困,没事儿。而且这一路上都可以睡。”

“不。”傅渊颐说,“这一路绝对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如果我们能顺利抵达咸阳机场可能会省一些麻烦。但——”她望向车窗外,车一路开进山区,山道崎岖狭窄,一边的山壁越来越高,而另一边的悬崖越来越深。阵阵浓雾不知从何处吹来,可见度即将跌破二十米。视野变得无比狭窄,如果此时对面飞驰而来一辆车,肯定会实打实地撞上,一同翻下山崖。

流亭放慢了车速。

“这里有些不太平。”傅渊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