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人所急显豪情(2/2)

“哦——”白净公子再次认真打量丁正,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喜悦,“世兄莫非是雅号百变无形小蜻蜓的丁正丁子敬?”

这下丁正诧异了,他父亲早年病逝没说有什么世交,打李奇这边说近两年尽是跑边关了也没时间接触江湖,哪来的世交。想归想嘴里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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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却没忘客气,“在下正是丁正,兄台——何以称在下世兄?”

“哈哈,小弟他乡遇故人一时高兴忘了报家门,恕罪恕罪!”白净公子再次拱手微笑,“小弟上官慕白,家住京东碧柳庄,家父恕个罪说单字名敬。”

“原来是二公子慕白兄,子敬眼拙了。”丁正连忙抱拳客气,其实根本没见过。但他那把小青峰是人家上官敬割爱的,上官敬有段时间经常找李奇谈论武学,他才略微了解些上官世家。至于二公子上官慕白,他只知道是上官敬家妾室所生,颇受宠爱,但最受重视的还是原配生的长子上官暮云。

两个校尉一听两人对话就知道江湖上有名号的人,上官世家更是名门正派,连忙过来抱拳说了声“多谢少侠”匆匆离去了。

上官慕白笑着把丁正往楼上让,热情的说:“丁世兄客气,何不移驾楼上?待小弟为世兄引荐南宫家两兄妹,咱们今晚——”

“多谢慕白兄美意,子敬想起有事待办,改日再找慕白兄叙旧。告辞!”丁正打断上官慕白的客气,转身回到关玲珑跟前使个眼色,掏出两颗碎银子摆桌子上,两人快步走出“楼外楼酒家”。

上官暮白本来打算向他介绍南宫世家的南宫玉青、南宫玉盈,顺便想问问有关重阳擂的事情。毕竟他师傅是本次被邀擂的主角,能结伴去潭獐峡最好。可人家急着办事,只好拱手说声“请”,话出口时他已经和一个红衣女子奔出门,只好转身上楼了。

丁正拉着关玲珑出门左右看,正看到不远处两个校尉哼哼唧唧的走着,就不远不近跟踪。到没人地方冷不丁冲上去左右开弓拍了他们玉枕穴。接着在他们身上的包袱里搜出个蓝色鳞纹信封,打开火折子一看封面上写着:峡西路转运使刘通启。丁正把封漆哈口气放在火折子上轻轻晃几下,小心地打开。从里面抽出张公文纸,上面小篆字体写道:“据悉尔辖下夔州境有潭獐峡,重阳期疑有反贼聚集。兹令尔部峡西路查查,即携麾下云安军追缴俱歼之。宁错毋纵!”署名曹坤,名字上面印着“大宋枢密使章”殷红的章子。

看完后,又装进封皮,仍旧把封漆对纹路热干,塞进校尉的包袱,伸手拍醒他们的同时纵身跃进黑夜。丁正当然知道那些话意味什么,明摆着是要派军队把潭獐峡所有人一锅端。问题是不知道朝廷谁的主意,太狠了点儿!即使目标是颜容一党,可里面还有立过功的李奇呢。这该怎么办呢?丁正没主意了,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尽快赶往万州城先找到李奇他们,看李奇怎么应对。

万州城说起来不怎么大,依山傍水的地理环境却显得恬静优雅。自西向东横穿而过的苎溪河,又成为风景中的风景。南门直对的州衙附近是最繁华地段。形形**的茶舍、酒肆、戏楼、妓馆、客栈,让这个幽静的山城喧闹起来。是个名副其实的西南重镇。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很扎眼,那是一个红色绢帕包头,面罩轻纱,身穿粉红色罗裙披着大红色披风的年轻女子。俊俏的模样挺拔的身姿,花样年华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傲气。身后是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得胜钩挂着长把绣绒刀。一人一马所过之处吸引不少眼球,明眼人看得出这是个江湖人。她边走看两边的客栈,小的嫌简陋大的怕招摇,还希望环境优雅有个醒目的名字,猜想着他此时或已住下又或是在来的途中。

“张记客栈苎溪分号”的店旗挂在高高的竹竿上,引得粉裙女子停驻脚步。小伙计眼尖嘴甜,一口一个女侠姐姐,把她迎进院子接过缰绳。她从马鞍前边拿起包袱搭在肩上,打算先吃饭看情况再考虑住不住这里,就对小伙计说打尖儿。小伙计喊着把她带进靠院门的三层小楼,让在一楼楼梯旁边的方桌上,倒茶点菜。厅里七八张桌子都坐着人,看打扮都有点江湖习性。喝两杯茶,酒菜上来了,跑腿的摆好碗筷从楼梯后面走进后厨忙了。

女子倒杯酒拿起筷子还没吃,就听见头顶上有衣服挂风。显然是楼上下来个人,没走楼梯“啪”的一声站在桌子旁边,接着冲上面喊:“阿卡,遜达克唔呢,穆桂英!(维语:哥,是她,穆桂英)”

话音未落,“噌噌噌……”十几条人影到了跟前,还都没走楼梯,刹那间把桌子旁边空地占满。粉裙女子头都没抬,从容地喝口酒,夹起一口素菜慢慢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她当然知道已经把包围了,听身法能分辨出来只有一个人轻功和自己仿上仿下。她根本不在乎,千军万马当中她都不会皱皱眉头。她就是曾经的三关元帅,长虹女侠穆桂英。

“哼,真是冤家路窄!穆桂英,可还记得老夫?”乌彦咬牙切齿地看穆桂英。如果当时她的剑再深半寸,以那年代的医术他就死了。当然,他没有死,两个兄弟也只是挂彩,对他们来说人丢大发了,所以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可是穆桂英眼皮都没抬一下,若无其事地吃着喝着,就像这些人没出现过似得。乌廞是乌氏三兄弟当中最浮躁的,第一个发现穆桂英进客栈又第一个跳下来喊一嗓子的就是他,如今看她神态自若更恼火,伸手要拉兵刃。就听旁边有个阴森的声音说:“好狂妄的黄毛丫头!老夫敬你一杯!”话音没落就见一只满是褶皱脏兮兮的手扶到桌子角上,乌廞赶忙躬身退到几米外。

穆桂英听到这个声音觉得非常厌恶,正要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眼睛慢慢向过转,再看那只手恶心的都想吐。就在她抬眼要看那人多丑陋的时间,酒壶倾斜了,距离一尺左右竟注入酒杯。她当然知道这是那人催动内家功逼酒射出来,让她吃惊的是刚才清澈的酒已经泛起蓝光,显然已经下了毒,高明的是人家没有接触酒具。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赶忙撤手起身远离桌子,以防中毒。只见杯子倒满了还滴酒未洒。她侧身靠楼梯站定气贯全身保持戒备,这才看周围那些人。正收回左手的果然是个奇丑无比的老人,可以说是个四尺半高的骨架包着人皮。外露的皮肤呈青黑色满是皱褶,深陷的眼窝灰眼珠炯炯有神,皱巴巴的头皮上挂着几缕雪白的长发,活脱脱的一个干鬼!旁边那些人除了一个老道相貌堂堂略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其他人的脸色都是黑黝黝,头发打卷儿,长得奇形怪状。要是夜半三更遇到这些人胆小的非吓死,刚才喊话的两个就是边关营外被她打伤的乌彦、乌廞。

“嘿嘿嘿,小丫头,念你模样深合老夫胃口,姑且许你选个死法。七窍流血就不必了,是奇痒噬心呢?还是浑身腐烂呢?要不?趁老夫心情尚佳,你自裁?”阴森老人说话本是笑着,可声音跟鬼哭一样。

“丑鬼!无须在此痴人说妄语,若是为什么人强出头的,尽可报名受死!”穆桂英已经领略到对方邪门的下毒功夫,知道来者不善,但要说害怕还不至于。

“死到临头倒还有几分傲气!老夫中意,到阴曹地府别忘老夫是西域鸠哈德佷,有个小小的绰号叫百死毒虫。”鸠哈德佷说着将左手伸进身后包囊里,“小丫头,认命吧!”

“哼,的确是丑的百死不足以谢罪!此次便是你最后一次报名姓,到院中受死。”穆桂英说完斜着凌空跃起,蝴蝶似得飘出了大厅,丁字步稳稳地站在院子中间。伸手从腰间拔出长虹软剑轻轻一抖舞几个剑花,逼视厅门。

那些人的身法也快,转眼的功夫又把穆桂英围在大圈中央,院大门方向正是乌家弟兄。再看鸠哈德佷手里已经多了把羽扇,上面的羽毛杂乱五颜六色,比鸡毛掸子还花几分。他看到穆桂英手里的剑不由得呲着牙叫:“曼齐诺(我喜欢)崴——酱!这把折剑是老夫的!嘿嘿嘿嘿!”

“咔塔,阿了德尔芒(大叔,别着急)……”一个浓眉大眼略腮胡的说着话靠近鸠哈德佷,两人叽里呱啦说着,手还指了穆桂英几下。鸠哈德佷点点头退到圈外。那人这才怪笑着走向穆桂英,用非常生硬的汉语说:“穆嗑斯(姑娘),你有非常美丽的脸盘子,被杀死太可惜,跟曼(我)到阿拉木洗衣、煮饭、生孩子不是很美?你手里的软刀子阿了德尔芒喜欢,给他啦。”

“丑鬼休的污言秽语,尔纳命来!”穆桂英显然是没听懂这人说的大部分话。但看那色眯眯的眼神就让人厌烦的不得了,挥剑就是一招“长虹贯日”直刺对方咽喉。

“噢——崴——酱——!(感叹)好快的刀子,不晓得炕上功夫亢达可(怎样)?曼叫阿瓦罕格鲁勒,和州第一刀说的便是曼!”络腮胡大汉汉语说的不咋地,脚下的功夫却很利索,歪歪扭扭的就躲过了穆桂英的一招三式。这位叫阿瓦罕格鲁勒的确实号称和州回纥第一快刀,长得还算魁梧可明显的上半身短下半身长,轻功不很擅长,优点是腿长步子迈得开。

穆桂英最厌烦的就是男人长相丑陋,其次就是言谈举止过于轻浮。巧的是阿瓦罕格鲁勒两样都具备,所以她一个字也不想说,挥手就是“漫天虹光”“长虹出海”两招六式连贯运用。阿瓦罕格鲁勒也没敢大意,伸手揪出来两把灵巧的西域弯把香刀,径直缠住她的剑,顺剑身向手腕直奔,速度快的惊人。她没见过这种刀,更没见过这种刀法,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招式一变,“长虹出海”变成“暴雨长虹”的起手式,一片银光把他逼退七八步,接着换回“长虹贯日”的第二式,三朵剑花直奔他上三路。他左躲右闪的同时又把香刀往她剑柄后面偷袭,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容她有丝毫的犹豫。

两人插招换式不到二十回合,阿瓦罕格鲁勒就明显跟不上趟。穆桂英运用不拘格式的方法连续用两次“长虹赶月”,在第二遍的第三式刺中他右臂,往前再刺斜着一划。长虹软剑那是宝兵刃,直接把他胳膊肘以下整齐的削掉,甩出去四五丈远,疼得他“嗷嗷”直叫,跳过去捡下半截手臂了。

与此同时,窜向断肢的有三人,鸠哈德佷身法和阿瓦罕格鲁勒追个般平,目的是揽住他给伤口周边点穴并洒了些创伤药粉。另一人就快的多,正是那位老道士。等鸠哈德佷洒完药已经站在旁边,把断肢直接按在切口上帮着包扎。阿瓦罕格鲁勒疼的汗珠子连续往下淌。

鸠哈德佷帮阿瓦罕格鲁勒绑好回头看场里,深眼窝周边的青筋暴起,那边五对一已经打成走马灯。就在阿瓦罕格鲁勒受伤的刹那,他的两个侄子德赫赤与桑窠里就急眼了,一个手持两把牛耳尖刀,另一个使的牛筋软鞭,“嗷嗷”乱叫着猛攻击穆桂英。乌彦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功夫跟他们叔叔差的太远,生怕上去就玩完,也赶忙跳过去帮忙,乌启、乌廞都知道穆桂英厉害,也不讲究面子呼啦全上,老少五个人跟穆桂英打个平平。

“无量天尊!各位请暂且住手,容贫道向穆元帅讨教几招。”老道上前一步冲里面摆摆手。那几个先后跳出圈外,看老道进场直奔穆桂英而去,才走向阿瓦罕格鲁勒询问伤情。老道脸上露出几丝冷笑,眯着眼睛说:“穆元帅可识得贫道?”

穆桂英轻轻摇摇头,没什么印象,也没好感,就凭他跟那帮丑鬼在一起也很难是正派人。不由得冷冷的说:“道长若与那帮人同路,识不识得已无大碍,亮兵刃便是!”

“哈哈哈哈哈……穆元帅莫急于一时。”老道不屑地扫视周围凶神恶煞似得那些人,意思是看这情景你跑得了吗?嘴上却带着几分客气,显得他行事得体,“贫道乃大辽护国真人颜容是也,出于出家人好生之德劝穆元帅束手就擒,随贫道赴上京请罪或幸免于难。不然,哼哼!你来看,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呸!竟是尔这妖道!凭尔亦陪称出家人?大言不惭!前时的战事,不日的擂台,哪个不是因你而起?”穆桂英见不得这种道貌岸然,还假惺惺的自称出家人。脚尖一拧剑把下沉,预备着随时出击。“废话少讲,要战则战不战便滚!”

“好个狂妄的黄毛丫头,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悟,贫道只好开杀戒了!”这老道就是颜容。从看到穆桂英那一刻他就暗自窃喜,只要杀了她,就能挽回天门奇阵的羞辱,就能在小师妹萧绰跟前炫耀一番。之所以要说刚才的几句漂亮话,完全是给自己找台阶,免得传出去他堂堂的护国真人带十多个人欺负个小女子。说话间从身后皮囊里取出铁把佛尘,轻轻一摆做了个稽首,眼睛紧盯穆桂英的软剑。

穆桂英本就不爱耍嘴皮子,确定他是颜容了也要杀之除害,剑一翻使出“长虹出海”率先进招。颜容的功夫可真不简单,年轻时拜过几个门派学艺,加上人聪明嘴甜得到不少上乘的绝技。连神秘的唐门都能钻进去,能博得小师妹霍秋娘垂青绝不是泛泛之辈。眼看着穆桂英的剑快到眼前了,他才叫了声“来的好”迎刃而上,佛尘前面当鞭后面当锥,刹那间打成一片。

单论招式肯定是穆桂英的暴雨长虹略占上风,两人的轻功身法也不分上下。颜容到底是身经百战经验老到,身体比穆桂英壮实不说,而且她刚才已经打了好一阵,所以从脚步进退秩序上比她稳当。他的短处是兵刃不行,不敢跟她的宝刃硬碰,两人打了接近百合不分胜负。

天渐渐黑下来,一弯玄月悬挂在西边屋檐的上空。院子里的灯笼早已经亮起来,看热闹的也多了,里里外外围着好几层人墙。里面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外面逐渐有人议论。声音越来越多,大多数是在埋怨老道欺负小姑娘。圈子最里面是乌彦他们那些西域人,一方面要盯着场里预防穆桂英输了逃跑,另一方面维持着秩序,避免有人闯进来影响打斗。

打斗到一百三十回合的时候,颜容有点分心了。因为外圈的议论逐渐演变成谩骂。骂的目标自然是他出家人不安分修道,什么欺男霸女,持强凌弱,甚至勾结番邦、奸盜邪淫都出来了。脑袋一溜号手脚就慢了一点,正好赶上穆桂英使一招“长虹赶月”,剑尖儿擦着他耳朵边就过去了,耳朵划一点皮倒是不打紧,左边鬓角几缕花白的长发齐刷刷的被斩断,飘散在空中。他一想不能这么打下去,今天不杀她很可能就错过这最好时机,干脆给她来个暗算无常死不知。反正现在不是比武切磋,也没有人做公证。拿定主意他借转身的机会拉一下左袖口,使一招“怪蟒翻身”凌空旋转右手佛尘拂向穆桂英,冷不丁抬左手露出手腕的箭弩,“嗖嗖嗖”三支两寸长的短箭挂着风射向她刚刚跃起躲避佛尘的身子。

这是晚上,等穆桂英看到三点寒光时已经来不及,毕竟她身子已经在半空里,变姿势都难。何况那三支短箭距离半尺,要全躲开已经不可能,只好一咬牙运满内劲尽量侧身用胳膊接。耳轮中听到“叮叮叮”细小的金属撞击声,接着旁边有个浑厚的声音说:“好个不要脸的杂毛,真乃三清③门下败类!”

注①指古代官府文书由各级驿站派马递送,相当于现在的**专职投递员。②这里指会账,接近结账,是古代在餐馆酒楼等场合消费完买单,会账多指替他人结账。③三清泛指三清教、道教。具体的三清是玉清、上清、太清,分别是道教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位至高的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