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舜王坪除恶(2/2)

彭虎的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失血也不多。所以经过李奇的内息疏导加炼气愈合,很快就能自行运功。李奇站起身观战,竟然发觉夏普用的不是百步神拳。猜想那拳法或许只适合远距离偷袭,贴身对打根本用不上。接着又开始琢磨邱烔甫,越想越觉得这家伙阴险狡诈外加灭绝人性。不经意间又发现地上那姓袁的脸上已结霜,可想而知阴阳劫气掌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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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气掌威力确实惊人,就不错眼神盯着场上二人,左手三把玄铁飞刀也已经准备好。

五十招刚过,邱烔甫又跳出圈外,冲夏普拱手说:“夏老哥哥拳法果然精妙,小弟认输便是!”

夏普没看明白对方为何认输,按江湖规矩仍然收势还礼。刚把拳头拱起来一半猛然看到邱烔甫已经变拳为掌,一股热气袭过来。他见邱烔甫服软时把心劲和内力松懈了,客气话还没出口脸已经感觉到掌风中的热气息,他暗叫不好再要提内力是来不及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硬生生往后躺同时叫丹田气使了招铁板桥,险险避开对方的双掌。却见对方从上方掠过后又反转向下拍,速度比之前还要快几分,他马上右掌击地来了个懒驴打滚,向外转的同时也抬腿踢向邱烔甫小腿。却不曾想邱烔甫没往回躲避,而是奋力下击,一击不中又就势向外掀,腿被踢中的刹那扫到他臂膀,根本就是一掌换一脚。

虽然说是交换,夏普受的却是阴阳劫气掌。当时就觉得半身发热提气受阻,翻滚过后顺势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可邱烔甫左腿被踢只是个趔趄,稍微停顿斜着再拍出双掌,看情形非要致夏普于死地。

旁边看的李奇也没想到邱烔甫的招式愈发下三赖,为救人也不招呼凌空打出三掌将他逼退,左手的飞刀扬起指着他。趁邱烔甫犹豫的空当,闪身到夏普身边探掌一试,感觉夏普体的内真气乱窜,连忙从华盖穴灌输真气,助他打通经脉运行小周天。

邱烔甫认为李奇在运功为夏普祛除热气,没有个把时辰难有效果,而那边彭虎也在盘膝调息。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机会。凌空跃起就是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李奇的顶梁,却没看到李奇左手的三把飞刀。扑到半空中发现有黑点迎面过来,知道是玄铁飞刀再往后退已经不现实,只好变劈为抓想接住。飞刀力度太强直接穿过他的掌心,凝聚在手上的内劲也瞬间瓦解,他刚要伸左手拔飞刀再刺李奇,猛然发觉眼前还有个黑点,这回再反手抓已经来不及。硬把身子往旁边侧转,飞刀躲过去了,人却险些栽倒。还没等站稳又感觉左边掌风袭来,挥左手接了上去,这才想起阴阳劫气掌功力被扎散了。但为时已晚,整个身子被打出去三丈多远,撞到竹子。他稳住身形后先点右胳膊穴道止血,又拔出飞刀狠狠抛在地上,双臂运满内劲再次扑向李奇。

这场打斗相当精彩,李奇自从百丈崖下出来还没这么小心对过敌。这与邱烔甫全力攻出的阴阳劫气掌脱不了关系,所以每招每式都拿捏着分寸。而邱烔甫的掌力很明显比与前面两人打斗时迅猛的多,原来他之前的偷奸耍滑就是为了保存实力。在两人的周边不是阴风刺骨便是热浪席席,九十回合过去硬是没分出高低来。

鸡叫声频频传来,东方天空渐渐地现出鱼肚白,院子里是临明一阵黑。两人的打斗突破一百二十合,邱烔甫的招式没有了初始的犀利,鼻洼鬓角往下淌着汗,步伐显得沉重,呼吸也已经不匀称了。李奇的身法始终轻盈,举手投足稳中带着刚劲,眼睛盯着邱烔甫的动作,得时刻防备他使诈,还要提防他逃走。一些被惊动赶来的家丁护院都拿着武器站在竹林和假山边上,没有庄主发话不敢贸然行动。

忽然间,邱烔甫连环攻出六掌,把李奇逼退五步。他趁机纵身向后跳过假山,朝后面竹林跑去。李奇早提防着这一手,身形随着飘了过去,几乎与邱烔甫同时进竹林。为了不中陷阱李奇并不踩地面,靠提纵术和双手拨竹子的惯性往前冲,只是偶尔用脚尖轻触竹子。邱烔甫左突右冲始终摆脱不了,急切间又挥掌打,却连李奇衣服边也沾不住,索性又打断几跟毛竹推向李奇,虽伤不了却可以拖慢追的速度。李奇本来并不想用偷袭,只想凭武功打败他。可是越来觉得这家伙的行为卑劣,在扬起左手衣袖震飞竹子的同时顺手捋掉一把竹叶,刚要投射他们已经来到一堵墙跟前,随着掠过去。

墙外是广阔的平地,齐刷刷三四寸左右的草甸,没有半点的杂乱。借着黎明光线放眼看去是一片墨绿,点点露珠挂在细小叶尖上晶莹剔透。草甸的上方有薄雾缭绕,远处有树丛高出草甸,如同一道黑色围墙。这天然的大草甸,伴着微润的薄雾非常美丽。然而此时的李奇没有心情欣赏,因为前面拼命奔跑的邱烔甫冷不防回手打出来飞镖或羽箭,他要尽力追赶还得躲闪暗器,以至于追出去两公里都没机会下狠手。眼看着前面有一排树,担心邱烔甫钻进树林里,只好将竹叶横着射向邱烔甫双腿。

这时邱烔甫刚射过羽箭正在玩命地飞奔,猛然腿肚和脚脖刺痛,整个身子就失衡了,头重脚轻斜着飞了出去。他借着惯性斜着窜起几尺高,可下落时双腿不听使唤,硬是摔在草甸,顺着露湿的草叶滑溜好远。李奇见邱烔甫摔倒还觉得有点胜之不武,略微犹豫纵身跃向邱烔甫前方的树林,还没到树跟前就发现人不见了。低头往下看吓一跳,脚底下是空荡荡的深不可测的悬崖。距离崖边斜刺里长出的红松树有三米多远,他赶忙在空中转身回到草甸上,而邱烔甫惊讶的“啊”声已经坠了下去很远。

李奇在旁边看看,都是悬崖峭壁,没有路可以下去,自然也没路能上来。邱烔甫落下也没有传来碰撞声,可以想象垂直高度大于他的听觉距离,再加上邱烔甫的双腿受伤,所以活的几率小的可以忽略。他顺原路回到邱家庄园里,这时东方天空出现红色的朝霞。夏普和彭虎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邱烔甫夫人的讲过。邱夫人对于丈夫的所作所为全都不知晓,正惊恐的时候李奇从竹林后出来,又告诉众人邱烔甫坠崖了。邱夫人听后哭了一阵子,接着带李奇三人进入假山下的石室里。里面并不复杂,一个木榻、一个小方桌、一个蒲团、一套茶具,纯粹就是个练功房,几本书在榻里侧放着。李奇拿起书翻几下,把几本拳谱、剑谱给邱夫人,唯独把《天罡阴阳劫气掌心法》当众烧成灰烬,其他人也赞成毁掉这邪门武功。

采花盗的事情告一段落,李奇觉得无趣要回京城,熊天龙和两个随从自然跟着走。丁正去凤翔府交案,五鬼和李谦要到许家接胡元、李广平。丁正想跟李奇学武,就把公文交给彭虎代转凤翔府衙门,兴奋地追上熊天龙问东问西。

京城内城西北角的金水河旁,就是众所皆知的天波杨府。门楼修葺的高大气派,中间高挂着太宗皇帝亲笔御书“天波府”。门外左右两边有下马石、上马石,再旁边两排拴马桩。正门口是一大片空地,就相当于现在**部门门口的禁停区,比禁停区更优越的就是所有人经过必须下马下轿,表示当局对杨家极大的尊重。在天波杨府里面有一栋最高的建筑,全名叫“清水无妄滴水楼”,是太宗皇帝亲自下令修的,充分彰显当时杨家在朝廷的功勋。

这天黄昏时分,穆桂英在无妄楼正东的练兵场练软剑,收势后把剑入鞘。杨传勇笑呵呵地端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她。她轻轻喝两口茶,抬头看看天空的月亮,很少留意京城的初冬景色。晚风夹带丝丝的微凉拂过发梢,掠起她心底淡淡的忧伤。天波府的人虽然很多规矩也多,态度过于严谨,有热情却不苟言笑,所以总少了牛山的自在。低头再喝第三口茶的时候,远处传来苍凉的啸声。三声长啸过后,穆桂英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平静悠然。扭头再看旁边的小莺、小翠、小环、小燕,各挎着腰刀亭亭玉立,杨传勇的书童和侍婢也在。唯独穆晓晓没在,她的情绪莫名地浮躁起来。把大半杯茶往杨传勇手里一塞,转身往中院走。洒出去的茶水流在他手上,他就知道她心情有变化,赶忙把茶杯放在旁边石桌上,把手在衣服上揩两下。快步到小翠跟前拿起一件红色的棉披风,小跑几步来到穆桂英身旁为她披在肩上,温和的说:“夜深露重,娘子先回房,为夫去吩咐庖工煮碗燕窝羹。”

“不用,妾忽感倦意,这便回房就寝,请相公仍在书房休憩!”穆桂英头说完,头也不回往中院的东跨院方向走,四个丫鬟紧随其后。留下杨传勇淡淡地摇头,也进入中院侧门。

穆桂英不是莫名其妙的心情变坏,也不是她新添了少奶奶脾气。让她心情瞬间形成落差的是那三声长啸,她知道啸声是谁发出的,她也可以臆测出他的位置就在大门不远的河对面。但她做为杨家少奶不能出去,而且确信那啸声不是来找她,而此时她能做的只有尽量平复这满腔愁绪。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从天波府高大的院墙掠出去,斜着射向前面的金水河。那人的脚尖点两三下水面,轻轻地落在对岸垂柳旁边。紧俏的夜行衣下玲珑凸致的身形说明黑影是女人,遮面的轻纱旁扬着几缕秀发,散着淡淡余香。几米外草地上站的灰袍人正背手看天空的明月,清风吹着袍子角呼呼地摆动,身后斜背个酒葫芦,还有个轻装的布包袱。

“李大侠此番前来是找晓晓?又或有事需通报小姐?”黑衣人冰凉的声音带着些许怯意。

“找你,当然是找你。”灰袍人是李奇,他从解州回京城就是为找她,“晓晓姑娘,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清楚,当初我和桂英都是误会,其实我要找的就是你,可是你们全蒙着面纱,所以,所以——”

“李大侠何时返京?欲往何处?”穆晓晓打断李奇的话,语气显得稍微缓和,却还是隐约带着戒备。

“前天到的,暂住万胜门外张记客栈西跨院。”李奇转回身看着穆晓晓,月光下只能看到她面纱和头巾之间深邃的眼睛,“晓晓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晓晓,晓晓能做甚打算?”穆晓晓说着不自觉回头看河对面的天波杨府,语气里透着淡淡地无奈和彷徨,“晓晓自幼乃穆家丫鬟,老爷小姐如何吩咐,晓晓便如何!”

“你也可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没必要非做一辈子的丫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求穆老寨主和桂英。”李奇从没想过宋朝的丫鬟和奴役一样,都是终身制甚至祖传。

“不,不要!”穆晓晓转过身阻止,遇到李奇的眼睛又低下头,“晓晓从未想过背弃小姐,亦不觉有何种生活比侍奉在小姐左右更妥。”

“我们前些日子一起行走江湖不好吗?难到你从不想有自己的意中人?从不想过穆柯寨以外的生活?”李奇这次不打算像对穆桂英那样拐弯抹角。

“啊?不晓得。”穆晓晓语气里带着吃惊,向前走了几步到柳树跟前,还是低着头。“万望李大侠莫如此对晓晓,晓晓仅是寨中一丫鬟!”

“晓晓,不要总是丫鬟丫鬟的,没有哪个人天生就是低贱,在我们那个年代人人平等。”李奇感觉到她对他还是有好感,不然也不会出来见他,“你知道吗?自从第一次在庖工坊见到你,我就认定你是小薇。若不是因为认错桂英,现在咱们早携手闯江湖。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能回到二十一世纪,我家琪琪也一定会接受——”

“莫再如此!”穆晓晓打断李奇的话,“李大侠莫再讲晓晓不懂之言,否则晓晓此后便不敢来见李大侠!”

“这——好吧,你不喜欢那就暂时不说。”李奇明白,穆晓晓既然是失忆的羽巍,个性有些倔犟也是正常的,就转换话题,“晓晓姑娘,之前教你的内息运转心法还在练吗?”

“嗯,大侠曾言用膳就寝皆可持续,是以晓晓未有疏怠。”穆晓晓见他换了话题,精神也放松不少。

“那好吧,从今天开始,你每晚到此处来。你的剑呢?你用剑我用树枝,先教你一套纯钧剑法。”李奇说着抬手折断一节垂柳,捋掉叶子灌入真气,柔软的柳枝瞬间变的笔挺,“将內气注入剑身,看我演练!”

李奇说完手腕轻轻一抖舞了个剑花,接着开始一招一式的认真演练。完了又让穆晓晓试,有不合适地方就手把手的教。穆晓晓的悟性相当高,记忆力也很强,所以李奇教她不费劲,有时还可以坐在草地上喝几口百花酿,悠然地看她美妙身姿在垂柳下翩翩舞动。

就这样,穆晓晓每晚到这里。有时也会用手帕包几块点心带给李奇吃,却不和他说过多的话。尤其是他提到带她走或者筹划未来生活,要么立刻转话题要么沉默。这样处理无法接受又不愿放弃的感情方式,也是羽巍以前常做的。几个月下来,她不仅把纯钧剑法练的如同行云流水,提纵术也得到很大提高。更学会把内气灌输进羽箭,随意而发百发百中。李奇把心爱的玄铁飞刀分十二把给她,练到百步之内收发自如。

李奇这段时间过的也挺充实的,除了想念羽巍时的落寞。每每对着手环悉数两人没着落的牵挂,回忆十几年里的点点滴滴,倾听她唱的那首独家记忆。他晚上教穆晓晓练功,早上教丁正剑法,轻功和拳脚功夫也教了几套,都是百丈崖下石室里的武功。熊氏弟兄有时也过来求指点,他从不吝惜,可以说有求必应。大多数白天和戴富、孟军几个人喝茶聊天,商量生意。张记商号的南北货店已经开了三十多家分店,遍布宋朝十几个府,客栈也有十几家。他们打算往周边发展,西南的大理、大瞿越②,西边的河西走廊,北边大辽,东北的渤海国;他们负责投资管理和来往运输,由当地人经营,孟军熟悉的各种方言就可派上用场。

注:①一种采阴补阳用于提高气功修为的修炼方法,有别于追求长生的道丹,也不是传说中妖怪吸取人类精元。②大瞿越国包括丁朝(968~980)、前黎朝(981~1009)及李朝(1010~1054),疆域包括今越南北部和中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