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成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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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漫漫，仿佛永远也下不停，就像人心灵上的伤痕，浅浅深深，纵横捭阖，都不知道哪条印记才是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夜无情在街道上四处狂走一气，都没有发现那窗外的白眼，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她明明就看到了他啊！

再往街道另一端前走时，却看到了那奇怪的另一抹人影。

是他？这前要杀自己的那个霹雳雷门的杀手。

只见对方双膝跪在那街道上，披头散发地痛哭失声，双肩抽搐异常，那张清稚的眸子里写着很明显的伤痛。说不出是为什么，夜无情心底也是一触，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夜无情走到他面前，询声问道。

对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夜无情，什么话也没说，痛苦地摇了摇头。

夜无情眉头皱了皱，他的泪让她有些不舒服，“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灵蝶衣看着夜无情，嘴角苦涩地扯动了两下，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乎的滚珠轴承，“我……我的母亲……死了！”

“呃……”夜无情愣了下，有些意外。不过还没答话，对方一双泪眼蒙蒙的眼底是映满了仇恨。

“是他杀了她，我一定要替母亲报仇雪恨！”灵蝶衣说罢，猛然站了起来，用手袖拂了拂自己的眼睛，拭去了那片严重的潮汐。

可还没走动两步，一个人影即拦截在他的面前，“你怎么去报仇？就凭借你一人找上那霹雳雷门就是个死！”夜无情严厉地说道，此时她已经不难猜想到什么结果。那霹雳雷门的人从那会想要杀了这个少年开始，似乎便印证了什么悲剧要发生。只是她没有想到，堂堂杀手门也会对一个妇人下手，还真是残忍。

“就算是死，我也要报仇！”灵蝶衣狠狠言道，清稚的脸庞上全然一片凌色。

“呵，死人还怎么报仇？只不过多了一具陪葬的尸体罢了，可那凶手却仍是快活地逍遥自在呢！”夜无情淡而无味地冷笑着。这个少年倒是个重情重性的人，不觉得顿生出几分好感。

看到对方那忧重惶然的脸庞，夜无情想了想，接下去说道，“我可以帮助你报仇！”

“……”灵蝶衣听了一怔，直视夜无情，好一会镇定住心神言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夜无情想了想，眼眸子却是狡黠地转了转，“这次就当做交易吧，日后我也有须要你帮忙的时候。”

灵蝶衣看着夜无情，瞅了好一会才道，“夜门主，谢谢你肯帮我，但这件事情我还是想一个人解决。”

说罢站了起来，默默地转过头去，就往前走。

夜无情是快速一个剑步拦截在他面前，嘴角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何必那么固执，我在风临客栈等你，想通了就过来。”

接着夜无情是快速地虚幻身体，消逝而去。

望着她消逝的身影，灵蝶衣的眼眸子都复杂地沉了下来。从来他就没有亲信过除了母亲和师傅雷显以外的人，她真的可以帮他么？

旁边看着的轩辕少凌也沉住了眼，沉默了会缓缓走近灵蝶衣。

“与其孤军奋斗，不如相信她，她会帮你。”轩辕少凌淡雅的声音荡漾在这片空气中。

灵蝶衣看着这走过来的俊逸男子，奇怪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一连窜问了许多话，灵蝶衣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挺在意那个夜门主。

轩辕少凌笑了下，“我们的关系不是你决定怎样去做的最终因素，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到底想不想替母报仇，而不是去白白的送命？”

“……”灵蝶衣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想要就这样去杀雷显，还真是以卵击石，因为自己的功夫就是雷显教授的，杀他谈何容易。

或许是因为他与己有着同样的孝心，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轩辕少凌看着这名少年，微微有些好感，“去找她吧！我走了，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见。”

轩辕少凌转过身去，在细雨中很快虚幻了身影，消逝不见。

灵蝶衣看着他消逝的身影，眼眸子兮得紧了，手心也微微地攥着，口中喃喃语道，“风临客栈……”

……

夜漫漫，雨飘飘，夜无情转折回去时正好撞上那从酒栈里出来的缉南。

“你……你回来了？”缉南望着对方，突然地一阵心跳加速。

“嗯。”夜无情看着他，眼眸子浅浅地掠了过去，“早点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明天我们准备去趟杀手门！”

“你是说，我们回情华门去？”缉南问道。

夜无情嘴角倏地冷笑，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不，我们这次要去的是霹雳雷门！”

“霹雳雷门？”缉南望向她，有些不解，过了会答道，“之前霹雳雷门派出杀手来刺杀你，这次你是想以牙还牙？”

“哼哼……”夜无情阴笑了两声，眼瞳里的阴光黯黯，她要的可不只是以牙还牙！

夜无情从他身边快步擦身而过，那浅浅的话语冷淡地传了过来，“到时你会知道我会怎么做。”

缉南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子透出一抹深意，心底在这一刻冥冥地下了决心，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帮她！

……

翌日的晨曦点亮大地，雨后的天空也更加地明媚起来。就像那重新燃起的希望，让人是振奋不已。

夜无情一睡醒了过来，再次想起昨夜窗外的那个白影，难道真是她花了眼了。

想不了太多，夜无情很快便收拾好自己，和缉氏兄弟一起出了客栈，结果正好在门口看到对面一直呆呆站着的披头散发的少年。

缉氏兄弟有些意外，这个杀手还敢来？缉天涯一个步伐上前，就准备动作时。

夜无情忽而横臂拦截在他面前，“慢着！他可是我请来的。”

缉南朝着缉天涯立即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隐匿住了手上缠的斗气。

夜无情没有理他们俩，快步朝着那灵蝶衣走了过去，“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没多久，大半夜而已。”灵蝶衣答道。眼神却是盯着夜无情的脸，一字一句言道，“若你真的愿为我报仇，日后有用得着我灵蝶衣的地方，我愿为尊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忽地，单膝跪拜在她面前。

夜无情笑了笑，瞅见他眼瞳里的那丝杂色，大概他还有其它方面的想法吧，为不为她而战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是个难得收复地霹雳雷门的好机会！

“起来！你看起很憔悴，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夜无情笑了笑，扶起了那个少年，“对了，你叫……”

“灵蝶衣。”对方答道。

“好名字啊！”夜无情笑着，看着他全身有些湿濡甚重的样子，接着瞅了身后两人一眼，“去拿套新衣过来。”接着带着灵蝶衣去了客栈里面，并立即让人在房间备了香汤。

缉氏兄弟没说什么，缉南倒是无谓，倒是缉天涯眼神一直有些漠然，不过很快拿了件绿袍过来，递到房间。

夜无情看着灵蝶衣，“先泡了个身了，然后换上吧！”

“……”灵蝶衣有些感动，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什么也不要想，让心先静下来，我在外面等你。”夜无情出了房间。

灵蝶衣看着这眼前的香汤，褪了自己的衣服，走了进去。雾气氤氲在周身，这会才微微感觉到那份温暖与平和。微微闭上眼，想起的是母亲，当然还有一张俊妍的美颜。

灵蝶衣睁开眼来，莫名涌动着一股异动，她真的对他很好，不仅救了他还要替他报杀母之仇……想到这些，灵蝶衣脸庞上逸出轻轻又苦涩的浅笑。

“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灵蝶衣喃喃地自语着，一抹坚韧也写在了脸庞上。

等到灵蝶衣出来时，已然是清爽帅气的一个俊雅少年了，比之前那份狼狈不堪的他简直叛若两人。看得夜无情的视线一亮。

只不过，那长及腰的发仍是湿漉漉地搭在脸颊，他都不知道怎么样去梳理才好。

夜无情朝着他走了过去，“我来替你把头发打理下。”

“谢谢。”灵蝶衣言道，看着夜无情，脸庞上微微有些润色。

夜无情没有觉察到这些，很快撩上他的长发，手法是果断又干脆利落，簌簌，手如刃将他长及腰的长发斩去了一半。

灵蝶衣顿时感觉头轻了一截，耳畔飘浮来她十分轻悦的声音，“一个男人不须要留那么长的头发，只要你的剑够长就可以了。”

“嗯。”灵蝶衣应声，也将她的话深记在了脑海里。

很快夜无情将他的整个发束冠在头顶，有一根长长的绿色绢带缠好，看着清雅俊逸的少年，夜无情是满意地点点头，“好了，这样挺不错的。”说实话比他那两巴巴髻的样子不知要强多少了。

缉天涯倒是无所谓，拿着一个酒葫芦微微喝着，一旁的缉南看着微微有些不爽，不过他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她对这少年不过是利用，她又怎么喜欢这小子？

“夜门主。”灵蝶衣刚想说什么时。

“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夜姐姐吧！我也叫你蝶衣弟弟好不好？”夜无情笑道。

“嗯嗯。夜姐姐。”灵蝶衣笑了，眼瞳里透着几抹感动的莹光，真是很少会有人关心自己，除了母亲外，她就是他最亲的人了。

“今夜，就带我们去霹雳雷门！”夜无情敛住笑，面带深沉与严肃。

“嗯，我等这一刻也很久了。”灵蝶衣点点头，眼瞳里冷光阵阵。

缉氏兄弟倒也没说什么，既然她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好再犹豫的。

不过，在入夜时分，缉南还是放心不下地单独去找了夜无情。

“你真的那么相信那个小子？”缉南藐着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该这样问，缉南！”夜无情淡而无味地说道。

缉南眼眸子影着层惑虑，“我是关心你，无情，那小子是派出来杀你的杀手！就这样随他一起去霹雳门不是太冒险了么？”

夜无情浅浅地笑了下，“本来人生就是充满着冒险，不去试一试，又怎会摘下那险境里丰硕的果实？”

“……”缉南怔了会，没再说什么。也许她说的对，不去冒险，就不会意味着成功。冥冥地，对夜无情更是暗然地赞许。

“好！无论是龙潭虎穴，还是壁戈险滩，我都会随你一起闯过！”缉南沉沉地说道，望着夜无情，一股豪情满怀的感觉油然而生。

夜无情笑而不答，晶莹剔透的紫瞳里透着潋滟的华光，看得身边帅哥是微微地入迷醉神。

……

夜深人寂之际之时，一行人黑衣素裹，已做好了夜袭的准备。

几人在灵蝶衣的带路下，是很快便到达了霹雳雷门的禁地霹雳山。

山脚下有一片林，看着这一片在夜间都雾气深深的树林。夜无情是皱起了眉头，不禁让她想起之前在那密林里遭遇到韩道子雾霾攻击的不快画面。

“不要走这边，我带你们从旁边的那座冷孤山绕过去。”灵蝶衣言道。

原来冷孤山与霹雳山相邻，不过中间就只有一处十米多长的巨大缝隙相隔开，缝隙下是万丈深海，这便是霹雳雷门天然的障碍，一般人是难以通过的，不过相对于斗气高深的修炼者来说这无疑是省时省力的径路。

“从这里走，除了要破了这障气外，还有何凶险？”夜无情沉眸问道。

灵蝶衣想了想答道，“这是进入霹雳门的主要通道，破了这障气，里面更是机关重重，一旦不小心触动机关会引起门徒们的注意，不利于我们暗杀。”

“好，那就走那山路。”夜无情点点头。很快几人是随着那灵蝶衣从那冷孤山潜了进去。

很快，跃过那道巨大的缝隙，夜无情等人就到了那霹雳雷门的巢穴，霹雳堡！

看着这座在黑暗中雄伟的城堡，夜无情眼眸子黯了黯，这里比起自己那情华堡来说是阴气是重得多了。

夜无情朝着那缉氏兄弟藐了一眼，“你们在此等候。”

缉南摇了摇头，看向夜无情，“不好，我随你一起进去。”

夜无情看了他一眼，淡淡答道，“随你了，不过至少要留下一人在外接应。”

“那好，天涯你留下。”缉南瞅了眼缉天涯。

缉天涯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能让对方独自去犯险，“还是我去的好，表哥你留下吧。”

“你们真是麻烦！不管了，蝶衣，我们先走！”夜无情不耐地回了句。接着快步地翻壁越室，已然进入了堡内。

接着灵蝶衣也快速跃了进去。

“这是命令！你留在这里好好接应。”缉南说罢，快速地跟了进去。

缉天涯没说什么，眸心微凛了下。

夜无情与缉南跟着灵蝶衣进了一殿堂，可刚踏入那殿槛处，一股雾气是扑面而来。

“毒气！从那边走！”灵蝶衣立即带着二人朝向另一边的殿堂而进。

这会比较顺利，几人是快速地跟进。一直到了一侧房间时，灵蝶衣停下了脚步。

夜无情像是猜到了什么，“这间屋子就那雷显的？”

“嗯。”灵蝶衣点点头，“这次我一人进去就行了。”

“一起。”夜无情藐了他了眼，想也不想地答道。

“夜姐姐……”灵蝶衣有些感动，她能来帮他这已经很不容易，岂能真的让她去犯险呢？

“别说了，走吧。”夜无情也没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