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别后重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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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晌午时分，正阳门进出城的人格外多，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汪长风小心驾着马车，跟着人流缓缓排队入城。守城的官兵问了来路，又打开车帘往里瞅了瞅，心想这小子艳福不浅，车里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还有一个水灵灵的小丫鬟。大手一挥，便让马车进城。

进得城来，汪长风打听清楚了去乌衣巷郑府的路线，倒并没有立即前往投奔，而是在城内先找了一家看着干净整齐的客栈，挑了两间上房安顿下来，马车自有店小二带去安置。

玉真儿道：“早就听师兄们说京城的鸿月楼做得一手好菜，咱们去尝尝吧？刚才在城外都快饿死了。”

汪长风笑道：“我说大小姐，到哪就没忘了吃，奇怪你怎么还这么瘦。”

玉真儿气急：“爱吃怎么了，就这么瘦，气死你！”

月珠在旁打圆场：“哥哥姐姐别闹了，我也肚子饿了。”

汪长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走吧，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鸿月楼的八宝桂花鸭乃是一绝，等会给你两条鸭腿啃啃。”

玉真儿嗔道：“我也要一条！”

三人说说笑笑，出门问清了鸿月楼的方向，不过三条街的脚程，便也不坐车，沿路慢慢逛着走了过去。

玉真儿和月珠这次算是彻底大开眼界，一路行来，苏杭虽然各有一种繁华，毕竟规模较小，属于小家碧玉，这京师却是一等一的大城市，随便一条街上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各种招牌就看花了眼，街道两边杂耍卖艺、小吃面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一而足。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此时正是八九月间，天气湿热，三三两两的姑娘们穿着清凉，倒把汪长风看得面红耳赤。路上偶有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经过，车铃清脆，香气弥漫，久久不散。

那些姑娘们见三个人一个俊朗少年，一个美貌少女，边上还有一个水灵丫鬟，倒是引来不少回头偷看。

汪长风受不了人群里那些灼人的目光，赶紧低头拉着两人加快速度，倒惹得玉真儿一通抱怨。

转过两个街口，汪长风舒了一口气，道：“终于到了。”

只见街边一座三层高的木楼，正好把住一个十字路口，店前踞着两尊石狮，颇为威风，抬头一望，门上三个烫金的大字：鸿月楼。

正是午间，鸿月楼生意兴隆，店小二在门口殷勤招呼着客人：“您几位里面请，可有预订雅间？”

汪长风摇头：“没有，还有空余的雅间么？”

店小二笑道：“实在是不巧，现在是午饭的当口，雅间都包出去了，不过您老放心，三楼大厅靠窗的位置还空着，那位置比坐雅间里面还强些哪。”

汪长风点头道：“带路吧。”

三人跟着小二，慢慢拾级而上。来到三楼，果然人比一层少了不少，倒也清净。

挑了靠窗的位置，三人坐下之后，小二先倒上一壶热茶，道：“天气热，这是小店自制的苦麦茶，最是消暑去火，您几位尝尝。您看今儿吃点什么，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一番。小店镇店之菜名叫八宝桂花鸭，乃是用八种山珍海味以独门秘方熬制三天，再辅以小店独家酿制的桂花酱烧制而成，一道菜能香出半条街去。”

汪长风听他自吹自擂起来，笑道：“来一道八宝桂花鸭，其他的拿手菜再挑着做几个。再来一壶酒。”

小二喊道：“得嘞，您几位稍等片刻。”便退下去整治菜肴。

三人从窗户外看出去，只觉凉风习习，颇为舒爽。远处房屋连绵看不到尽头，楼下车水马龙，倒真是一个吃饭赏景的好地方。

过了片刻，菜便一道一道上来，毕竟是大店，动作比一般小店要麻利的多。

玉真儿早已食指大动，强忍口水道：“小伙计，咱们开动吧，嘻嘻嘻。”

汪长风一看她和月珠一副饿中馋鬼的样子，不禁莞尔：“赶紧吃吧，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今天鸭腿管够，不够再要。”

玉真儿也不客气，跟月珠一人抓着一条鸭腿，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大嚼起来。毕竟是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名门大家的规矩，加上这三楼人少，几个包间里虽然有人，却都房门紧闭，所以更是放开了吃起来。

汪长风看着她俩吃得香甜，自己也自饮自酌起来，随意拈着桌上的小菜吃着，颇为自得。

正在三人享用美景美食之际，只听楼下蹬蹬蹬脚步响起，只听一人道：“刚才我在街角明明看到那三个人进了鸿月楼，肯定没错。”另外一人道：“跑不了他们，再上三楼看看。”

话音未落，五六个身穿锦衣官服的大汉已冲上楼来。为首的一个官员模样的人面容瘦削，鹰眉倒竖，眼中透着一丝股凶狠，正一手扶着腰刀，环顾着三楼的食客。

此时楼上不过三五桌客人，一目了然。

那官员看到汪长风三人，冷笑了一声，径直走了过去。

汪长风此时正背对着他们，手中捏着一杯酒，眼睛看着窗外景色，似乎没听到有人过来。玉真儿和月珠正在低头大啃鸭肉，似是也没注意到这些人的出现。

那官员一看汪长风三人竟浑似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阴恻恻地说道：“好兴致啊，哪来的？”

汪长风过了片刻，似乎才发现有人在说话，转头问道：“您是在跟我说话？”

那官员冷笑道：“耳朵没聋吧，没跟你说话是在跟谁说话。”

汪长风不急不恼：“哦，那您是有什么事？”

那官员终于按耐不住：“少他妈装蒜，锦衣卫查案，跟我们走一趟！”

汪长风这桌到没什么，边上几桌客人已看到这些人正是横行京城的锦衣卫，知道今天又有人要倒霉了，赶紧扔下饭菜，下楼躲避去了。

汪长风轻轻放下酒杯，问道：“在下初入京师，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案，还请大人告知。”

那官员将腰刀啪地一声扣在桌上，震地桌上杯盘一跳，把月珠吓得啊了一声，紧紧靠在玉真儿怀里。

那官员见自己一出手就震住了对方，颇为得意。一转眼看到了玉真儿，立即双眼放光，竟是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儿，心想这要是绑了去了送给纪大人，还不得一高兴赏自己一个副千户当当。

玉真儿却是没想到那官员在想这些勾当，只是边安慰月珠，边狠狠瞪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