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剥皮,处死(2/2)
“我那时候恨他伤害了你,想要报复他,才告诉他的。”迟归咬着嘴唇,低声说着这些话,眼神一直望着鱼非池,悲伤的色彩越来越浓烈。
“然后呢,给他带去了什么样的后果?”鱼非池又问。
“心脉受损,无药可医,只能静养。”迟归挑了挑下巴,对这件事,他一直很满意,能让石凤岐一辈子都背负这重隐疾,迟归觉得甚是开心!
鱼非池放在腰间的手一紧,转头看向南九:“你也知道?”
“石公子不让下奴告诉你,下奴也觉得,此事跟小姐没有关系,所以……”南九连忙低头解释。
“你别怪小师父,任何人都不会想告诉你的,小师姐,你常说怨有头债有主,难道这是他的怨和债吗?”迟归笑了一声。
鱼非池心底沉重的叹息变得连绵悠长,轻闭了下眼睛,她说:“这件事到这里结束,你们仇也报了,恨也结了,人也害了,该收手了。”
迟归动了动嘴唇,最终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一声走开,他抬头看天上的蓝天与白云,突然有点能明白了满霖说的那种纯粹的恨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连蓝天白云都看得极为厌烦!
南九站在鱼非池身边,他看着鱼非池心力交瘁的样子,想了很久,才慢慢说道:“小姐,其实满霖是因为下奴才这么恨你的,对不对?”
满霖喜欢南九,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南九对满霖一直无半分好感,顶多是不厌恶。
这于一个怀抱痴情整整八年的女子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满霖甚至不求南九爱上她,只要南九让她可以陪着他就行了,但是南九都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说她一点怨也没有,怎么可能,整整八年的时间,堆积出来的爱意浓到何等地步难以估量,这爱意一旦变质,会化作多深的恨,也无法说清。
但若真说满霖是完全因为南九而恨鱼非池,却也有些牵强,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鱼非池与南九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真正的家人,就连石凤岐也不会多想。
南九只是个引子,满霖恨不起南九,把爱意转化的恨意嫁接到了鱼非池身上而已,过于扭曲畸形的爱恋,藏在她看似人畜无害温顺善良的皮囊之下,所以爆发出来的时候,便显得格外骇人。
就算只是这样,也只以为让南九自责内疚的了。
鱼非池看着南九,轻轻地笑着,理了理南九胸前的衣服,说:“南九,我们之间不需要跟谁说对不起,一家人,互相扶持互相关爱,有什么难关也互相帮衬互相支撑,你陪我走过那么多不堪回首的日子,你不必为了任何他人的错误觉得有愧于我。南九,你只是你,不必为任何其他人背负什么。”
“可是小姐,如果不是因为下奴,满霖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她甚至没机会接近小姐你。”南九难过地看着鱼非池。
“如果我们能预防一切灾难,就没有命运多舛这样的说法,我们只要活着就会遇上无数的变故,这些年我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南九,满霖的事不过是万千变故中的一个,而我们已经解决了,就可以了。”鱼非池拉着南九的手,笑声说着。
“小姐很担心石公子,是吗?”南九又问道。
“当然担心了,我说过他必须活着,还要活得好。”
“小姐,你不要再爱上他,你会死在他手里的。”
“我会努力的,放心吧。”
“小姐……”
“南九,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去看着阿迟。”鱼非池拍拍南九的肩膀,对他笑道。
南九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离开,频频回首担心地看着鱼非池,他与迟归有不同的原因,但是有相同的担心,他也在害怕,害怕如果他的小姐再一次爱上石凤岐的话,会再遭遇怎样的万劫不复。
已经太多次了,不可以再让石凤岐伤害她了,她受不住的。
而鱼非池坐在石凤岐房中的椅子上,远远地看着他憔悴的脸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眉目,近在眼前,触手可得,却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有了肩负这天下的勇气,却没了再爱他的勇气,倾尽全力漠视的伤疤与过往,一点点浮出水面的时候,她痛到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