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昌平世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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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燕舞，琼岛春云。

天还蒙蒙亮，楚伊泽就被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了起来，他挣扎着，缓缓地睁开双眼。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这才起身。

“王上醒了？”

安奴端着升起袅袅雾气的盆子走了进来，看着翻身而起的楚伊泽，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柔的问道。

“嗯”

楚伊泽轻哼了一声，朝着正在安放脸盆的安奴走去。伸手挽着袖摆，弯身撩起温热的清水扑到脸上，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半响，他才从浅浅的水盆中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上都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渍，像是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的掉下来。

伸手接过安奴递上来的脸巾，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马也喂好了，就等着狩猎呐。”安奴听着，眉毛一动，接过带着微微潮湿的脸巾，已然回答道。

楚伊泽诧异，这才抬眸看向脸上溢着笑意的安奴，不由得眯了眯狭长的凤眸，风轻云淡的开口：“怎么这次这般的胸有成竹？”

“这不已经提前去马厩看了看……”说着，他皱了皱眉头，暗自懊恼自己的口无遮拦，捂着嘴巴，因为出气的缘故，竟能看出丝丝白雾从指缝之间钻了出来。

看着他极力想要掩饰尴尬的模样，楚伊泽掩嘴笑了笑，伸手在他的额头弹了弹：“平日里也没见你对哪件事如此上心，每年来狩猎的时候，就特别的……”

他叹息的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心中感慨，怎么明明比自己大了几岁的人，有时候真是……

幼稚。

“中午的时候，孤王就让你玩会儿。”

“真的？”

安奴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亮光，抬眉不可思议的问着，脸上却洋洋得意。

“嗯。”楚伊泽点头应道，掩饰着嘴角忍不住勾起来的丝丝笑意，走到摆满清淡早点的案几前，盘膝而坐。

夫郎山被夹在两座高耸的山川之间，形成了一条宽广却又狭长的川道。风穿透进来，整个山麓的旌旗呼呼作响，像是对这即将到来的激烈的狩猎欢呼。

楚伊泽穿过站立在高台之下，整整齐齐的站立在两旁的群臣，缓缓地跨上台阶，定定的伫立在九天铜鼎之前，小小的身体并没有比那高大的方鼎高出多少。接过奉常递上来的香柱，双手垂落在胸前，躬身失礼。

“拜……”

奉常双手交叠，一边做着祭祀礼，一边高声喝着，及其熟悉流程。

群臣附和，表情严肃。

“再拜……”

“收……”

奉常的尾音刚落，群臣这才收回探出去的，交叠在一起的指尖。

楚伊泽将手中的香柱插九天铜鼎中，盛放着的疏松细碎的砂砾之中，怔怔的盯着它袅袅升起的青烟发呆。

许久未见楚伊泽有所反应，安奴咬了咬唇，瞥了眼高台之下，隐隐骚动的群臣，忍不住轻声提醒。

“王上……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