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临行前（2/2）

张锐没想到凯思琳竟然有这样的家庭条件，他大吃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表示同情还是表示愤慨？或者出言安慰？

“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是年龄最大的。下面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和十六岁的弟弟。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工作，所以一家人生活来源全靠爸爸……可是这个爸爸喜欢酗酒……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走出了那个家。我努力的工作赚钱，不伸手向家里要钱，就是为了摆脱我父亲的控制……”凯思琳继续讲述着。“从家里走出来之后，我一直努力工作，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你是第一个邀请我过周末的人，谢谢你，锐……

凯思琳环抱双臂，靠在栏杆上。夜风乍起，吹乱了她的头和衣襟。她忍不住又抱紧了一下，将身子缩了起来。现在的她不是那个严厉的沉稳的法语老师，而更接近她真实的年龄——只是一个无助可怜的二十岁女孩子而已。

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张锐突然心生怜悯，涌起一股很强烈的要照顾她的想法。

他上前一步，突然将凯思琳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凯思琳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闭上眼睛，靠在这个中国男孩宽厚的胸膛上，安心享受着从他身体透过衣服织物所传来的温度。

又是一阵风，吹动河面上的倒影荡漾成了碎片。张锐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女孩子缩了缩，于是他手臂用力，将对方仅仅搂在怀中。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在他们身边也有类似的男女，他们或者忘情拥抱，或者神情热吻，或者干脆劳若无人的将手伸了进去进行爱抚。

张锐看着河中的倒影，一直将凯思琳搂在怀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凯思琳轻轻挣扎了一下。他才松开来。

“谢谢你，锐。我感觉好多了。”凯思琳抬起头看着张锐，对他微笑。

借着河畔的灯光，张锐能够看到凯思琳的脸颊上有泪痕。

“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抱抱你。”他摇头道。

“你做得很好，锐。”凯思琳在这一刻又恢复成了老师的模样。称赞着她的学生，就好像他刚刚念对了一个很难念的单词读音一样。

张锐挠挠头，退后一步，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到了“安全距离”。现在想一想，自己当时真是冲动大胆。就这么将一个女孩子主动搂在了怀里，要知道他可还从来没这么做过呢。

难道在国外呆久了，人也更西化了吗？

他看着对面低头不语的凯思琳。

“我送你回家吧，老师……”

“叫我卡米莉亚，或者凯思琳。”

“没关系，现在你是‘你’不是‘您’了，锐。”凯思琳向张锐笑道。

河面倒映着河畔的灯光，波光粼粼中，她的笑容似幻似真。

※※※

张锐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将凯思琳送回了她所住的公寓。在下车的时候，凯思琳似乎有话要说，但是面对张锐疑惑的目光她最终只是说了声：“再见，谢谢你，今天晚上我过的很开心，好好打比赛，取个好成绩。”

张锐对她笑笑：“，谢谢，你开心就好。提前说一声周末快乐！凯思琳。”

“周末快乐，锐！”

凯思琳挥手告别，跑上了楼。张锐再乘坐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的他看着静静放在客厅中的旅行箱，想起来明天他一早就要去坐飞机，去德黑兰。他想到了他的小伙伴们，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呢？

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再也没有出来过。

※※※

卧室的门被第二次打开，是第二天的早晨。张锐光着上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内裤，打着呵欠走向浴室。

当他关上浴室门没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哗水声。

洗完澡的张锐依然只穿了内裤，**着身体站在浴室的大镜子面前。自己这是要去见小伙伴们了。怎么说也要收拾得精神仁点。

连洗澡，带刷牙，张锐在浴室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开门出来。

接着他重新回到卧室，换衣服，收拾房间。

全部结束之后，他才来到客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机票护照，见没有什么被遗忘的，这才提起箱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今天的梅巴黎依然在下雨，和昨天一样，张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车。

伴随着一阵赛车引擎的轰鸣声，张锐就知道是谁来了。

“嗨，我说伙计，看来你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搭车吗？”里贝里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

“上车吧。知道你今天要走特意来送你的！”

张锐也不和他废话了，将行李放到已经被打开的后备箱里，接着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不赶时间，所以你给我开稳当一点。”

“没问题，伙计！”里贝里敬了个军礼。“系好安全带，哈哈！”

※※※

张锐只到汽车站让里贝里还没开过瘾：“要不干脆我直接送你去戴高乐机场算了！”

张锐害怕的摆摆手：“算了，多谢你的好意！”

里贝里看着张锐拉着箱子穿过了汽车站前的戴高乐广场，然后对他挥挥手，大喊道：“祝你取得好成绩，伙计！！”

张锐听到他的声音，向他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最终消失了在了火车站大门那头。

里贝里笑了笑，重新动了汽车，那辆黑色的车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摆了摆屁股，绝尘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