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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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可爱的作者一记飞旋踢接完美前滚翻提醒大噶这里是防盗章平日在学校里, 这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少年意气和骄傲都一览无余,身边朋友一帮又一帮,明明休学了一年,但回来以后依然如鱼得水。

说真的, 想讨厌他很难。

因为太清爽了, 就像山涧夏日的淙淙溪水, 纯粹干净,一览无余。

现在看着……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李遥月静静看了一会儿玻璃的倒影, 恍然意识到他不是在听音乐,徐知舟神态里的锐意和不耐也并非她的错觉。

他在跟人打电话。

看上去,非常、非常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 李遥月下意识地想, 这人生起气来……

比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看上去顺眼多了。

徐知舟确实是在打电话扯皮,如果不是隔着个手机,他会把电话里的人拽出来揍得妈都不认。

之前把一份曲谱和歌词交给了个一直想要合作的公司,他堂姐在那工作, 徐知舟闲着也是闲着,写得很多歌也不适合他来唱,干脆就顺水推舟卖堂姐个人情。

结果对方有个掉链子的工作人员,私下出行的时候带着歌谱去,还好死不死被人拍下来了。

按说这个事情要解决也非常简单, 公司这边想要直接签他, 包装一下, 顺势把人推出去,网络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徐知舟当即给了他们一个中肯的建议:赔钱还歌滚蛋一条龙套餐。

公司怎么说在业界小有名气,底下有一水儿二三线艺人,平时遇上的大多是削尖了脑袋要往娱乐圈挤的,没见过这号脾气那么大的主。

徐知舟说赔钱,老子不跟你开玩笑,如果做不到,那就法庭见。

刚开始负责人还真当玩笑了,听那声音顶多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毛孩子,网络上有点名气又如何,现在是舆论为王的时代,不论真假,只论成败。现在网上的传言不破,他一首一首歌唱出来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结果徐知舟慢条斯理地说,我家律师别的可能打不好,名誉损失绝对陪你们玩到底,希望你们大胆试一试,陪他们练练手。

这不好惹的主本人没露过面,能撑这么硬气,背后要真的水深……那边一合计,公司开始就着价格问题来回轰炸。

他们想把开头的7降到5。

五十万。

徐知舟心不在焉地想,什么玩意儿,还不够保养他家小可爱的。

他今天心情不好,又赶在个要命的节骨眼上。

抬眼扫到滚动的字幕,要下的西桥路到了。

徐知舟单手插兜迈开长腿往前走,拧起眉心,轻勾了个冷笑:“改成五也可以,那后面你给老子再加个零吧。”

……

李遥月觉得她可能疯了。

人海茫茫,她踏下站台那一刻,颇有点鬼使神差的意味。

等回过神来,想再次冲上地铁的时候,门已经闪烁着红灯缓缓闭紧。

她握着手机,被初冬的风吹的有些清醒,更多的是迷茫。站台上只有些零零散散的人。

雾色与刚刚降临的夜色融合在一道,李遥月垂下眼瞥向长长的楼梯,那个影子快消失了。

没时间思考,李遥月拔腿跟了上去。

地铁下都下了。

发小贺垣的约干脆就算了吧。

反正去了八成就是帮他女友挑四个月纪念日的礼物。

但等她走下天桥,站在门口,被店外雪亮的灯光打上面门的时候,又有点清醒了。

酒吧?看不出高中校友是个隐形玩咖。

李遥月想了想,紧了外套跟着走进去。

眼花缭乱的灯光,摩肩擦踵的人群,汗液混合着酒精和尼古丁、挥发的香水味,糅成迷乱疯狂的味道。

平心而论……这场地不算大。是一间普通到甚至有些逼仄简陋的酒吧。视线从墙角角落裸露的电线收回,她艰难地在人群里穿梭,身上的厚毛衣显然不合时宜。

是真的热,不是假的热。

李遥月后悔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瘦,被迫跟别人贴在一起的滋味真不好受。

………高中校友呢!!

李遥月咬牙切齿地努力昂头,活像一只在大草原上放哨的猫鼬。

踮着脚的努力猫鼬。

她一米六八的身高不算矮,马丁靴也有三四厘米的高度,但在一堆人头里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穿黑色运动服的背影。

像混入大海的鱼,摆摆尾就没影了。

正准备努力扒开人群往出走,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波浪状从人群中爆发,她毫无防备,耳膜差点不保。

无形中却被什么牵引着,她扭过头,眼神落在远处的舞台上,一束追光打在正低头调试吉他的主唱身上。鼓手、贝斯、键盘手则都已经准备就绪,贝斯手是个留着浅紫色短发的清秀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就着台下持续的尖叫笑眯眯地抬高了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个半圆放在唇边,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主唱穿得相当普通,身上的白T恤随便扎了个角塞在黑色长裤里,锁骨微凸着冒了个尖,手臂上形状流畅漂亮的肌肉,纯黑的长裤裹着他修长的腿,整个人状态相当懒散诱人。随着起始第一个鼓点,主唱抬起头,黑色鸭舌帽下那双黑眸压出些狭长的弧度,白皙的手指勾着弦,径直拉快了前奏,在耀眼的灯色里起了第一段——

“我光着膀子我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快让我笑

……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

是首很老的歌,但在主唱抬头的瞬间,李遥月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很快,她跟全场其他人一样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他的声音真的犹如歌词,百无禁.忌.地在空旷里撒野,一路沿着细密暴烈的鼓点游走,撕开了平静。

如同深山的夜色无垠里陡然炸出了烟花,照亮了满谷的白昼。

——你为什么喜欢?

那年顾想霖把他从车库里拉到别墅二楼阳台,望着宽阔无尽的山间夜色,问他,你有什么打算?唱歌,是想站在聚光灯下,成为明星,被人簇拥吗?

徐知舟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张狂又倔强,得天独厚的孩子,没有吃过苦绊过跤,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后会跌得更惨。

他给了个将来后悔很久的回答,说我就是喜欢。

喜欢是说不清的事,大概,所有的文艺作品都这样教导人们。

但矛盾的是,即使外人不知道,自己也得找到,那一点为什么。一个原因也好,一万个原因也罢,为了不让那曾经承受过心意的人或事,落入那些无人问津的夜里。为了很久的以后,还能站在原地。

所以徐知舟后来知道,他为什么喜欢。

因为他第一次被音符击中,第一次在深夜的街上,被耳机里的歌带到很远的远方,第一次在纸上写着生涩的词句,在空旷简陋的地方唱歌,一个人也好,很多人也好;有人听也好,没人听也好,他都是赚翻了的那方。因为仅仅是做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是奖赏,那些迅疾而不由分说的渴望犹如闪电缠上了他。

还有,因为能替他说话,在一些时候。

比如现在。

徐知舟没敢作死唱新发的《由衷》,也避开了其他选项,特意压低了声线,改变了发声的位置,刻意朝十来岁时靠近,那时候听摇滚流行起家,黑暗中二的爆炸。

李遥月刚开始还抱着惊讶加来都来了的心态,准备好好欣赏来着,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她那张一向白皙的脸色仿佛被夕阳染成绯色,眼睛亮得几乎都像蕴上了一层水光。

怎么会,能有人这么像。

李遥月抬手把低马尾上的皮筋去了,微阖着眼深吸了口气,等徐知舟结束了最后一个音,才抬眸清明的望过去,撞进双深邃瞳孔。

“我有两个问题。”

她把风中凌乱的头发从嘴里拨出去,呸呸了两声,有点懊恼地破了功。

本来很严肃的!什么破风瞎JB吹!

“你是不是Ternura主唱……”

徐知舟也暗自屏住了呼吸,漂亮面孔上眼眸闪烁。

“的粉丝?”

李遥月紧皱眉头。

徐知舟:…………………………

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智商鸿沟好像很难跨越。

这真的是给他写过309封信的铁粉吗?不是谁给他刷的造假数据?

如果不是徐知舟自己数过几遍,他可以肯定这是造假。

徐知舟把吉他取下来,侧了侧头道:“第二个问题呢。”

李遥月说:“你第一个还没回答呢。”

徐知舟说:“你问了,我一起回答。”

李遥月:“噢。那我问了。”

她极少见的踌躇了几秒,从兜里摸出了块瑞士软糖剥开,用舌尖一卷含进,尝到甜味的那瞬间,李遥月也压低了几分音量开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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