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2)
说道一半,王心怡又不说了,她不是个习惯倾述的人。
王心怡性格冷淡,也许是因为借住安国府的原因,她有些自卑,自尊心反而更强。
楚阳娿觉得,家里这些姐姐妹妹,除了已经出嫁了的楚丹阳之外,就只有王心怡最懂事也最聪明。
比起其他人,她比较喜欢跟她相处,但是她们两人,都不是能对彼此交心的。
楚阳娿见她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也不追问。朝她招招手:“咱们吃饭去,吃完饭睡午觉,外边儿天沉沉的,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正好睡懒觉。”
果不其然,楚阳娿话刚说玩没一会,外面就飘起了小雪。
楚阳娿跟王心怡吃了饭,也不睡觉了,干脆一人抱个手炉在窗边看雪。
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东苑那边,王氏派了人让女孩子们早些放学,最后楚阳娿肚子疼,被王心怡送回璎珞轩去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义郡王妃的来意,她是多少猜了一点,不过,她并不觉得安国府会与义郡王府结亲。先不说中间还梗着一个萧幂云,光是义郡王嫡长孙那个人,楚家也不会将任何一个女孩子嫁过去。
义郡王妃说要见见女孩子,她也就随便把人叫来,她想着只要楚佩阳到了就好了,至于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
义郡王妃本来是想见楚阳娿,最好是让孙子瞧瞧看一看楚阳娿长得什么模样以后才好下手。谁晓得那丫头道鬼精,听见人来了,连面都不露一个。
达不到目的,义郡王妃不死心,硬是赖着没说要走。东拉西扯吃了饭,又要去看萧氏,王氏只好陪着她。
义郡王妃是女眷,由王氏陪客理所应当。她孙子萧庄明是男子,就由正好在家的楚圻负责招待。
可楚圻是个在徐州待了多年的人,对京城,尤其这些高门贵胄,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加上那萧庄明又是个跳脱的,竟趁着他上茅房的空档甩脱了陪同的小厮,一个人跑了。
那小厮哭丧着脸,一边派人去找萧庄明,一边去跟楚圻报告。
楚圻真是又惊又怒。
这可是安国府,他义郡王府嫡长孙,也不是个什么没有身份的人,居然敢不顾身份到处乱闯,当真是不把他楚家瞧在眼里。
外头正火急火燎到处找人,楚阳娿跟王心怡一人拿着个针线盒子躲在屋里绣荷包。
清风跟清水生了炉子各个屋子到处找猫。
“这绒团,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去厨房里瞧瞧吧,这么冷的天,它自己会找暖和地方钻,说不定在灶台底下呢。”
绒团现在是一只大猫了,长得又肥又壮,以前天冷了就蹲在小炉子上,现在炉子已经蹲不下了,它就喜欢往厨房跑。
清风找了一圈,没找着,回来跟楚阳娿说,楚阳娿也有些担心。
“去找吧,让清雨跟清岚都去找。前几天我发现它在池子边上守鱼,千万可别掉水里去了。”
清风清岚几人都出去找猫,过了好一会,突然见清岚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由于跑的太急,没顾得上脚底下,竟一个狗吃屎摔趴在了地上。
楚阳娿赶紧让人把她扶起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姑娘,绒团找着了,您快,快去看看吧。”
楚阳娿这才看到清岚一脸的泪水。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带着丫鬟婆子跟了出去。
清岚带的地方就在离璎珞轩不远的禾风亭外。楚阳娿远远低,就看到清风她们。
一看到楚阳娿,清风马上有了主心骨,赶紧跑来,红着眼睛道:“姑娘,绒团它,被这个人给害了。”
楚阳娿这才发现,她那被整个安国府当宝贝一样伺候的雪白波斯猫,此时一身是血。它的尾巴被切成了两段,随意的仍在一边,身上还有好几道伤口,那些伤口很深,可以看到还在往出流血。看到楚阳娿,绒团喵喵地叫着,想要往她这边爬过来。可是它肚子上栓着一根绳子,绳子穿透了皮肉,绑着它根本不能动弹。
楚阳娿心疼的不敢看了。
绒团旁边,站着个陌生男人,男人看见楚阳娿,还一脸得意地踢了绒团一脚,问她:“这位姑娘,这是你的猫?”
“没错,是谁伤了我的猫?”楚阳娿静静地盯着男人,那人手上脸上好几道抓痕,前襟还有不少血迹,不用说,虐待绒团的就是这个人。
听了她的问题,男人呵呵笑了笑,说:“这小畜生好生大胆,我不过是想摸摸它,它居然敢挠我,哼,我这才帮你教训教训。”
“那可真是多谢了。”楚阳娿咬牙切齿:“既然如此,那我也替您的爹娘,也来教训教训他们的儿子。来人,把这乱闯内宅的莽夫抓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你敢!我是义郡王府嫡长孙,谁敢动我。”
婆子们闻言,都不敢上前,回头看楚阳娿,楚阳娿怒道:“胡说八道,义郡王府乃是礼信忠义之家,哪里会出这么个无理狂放之徒。此人擅闯安国府内宅,还冒充义郡王府嫡孙妄图污蔑皇亲贵胄,罪加一等,给我往死里打。”
那萧庄明三十来岁,长得高大孔武,可惜空有一副皮囊,内里空虚,加上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四五个粗壮婆子给制服了。
丁嬷嬷请来了仗棍,一群人围着男人当真往死里打。
楚阳娿救下绒团,赶紧让人去请大夫来。
萧庄明为了躲人耳目,专挑的没人处走,所以根本没有人想到他居然跑到内院来了。婆子们将他打了一顿不得动弹,才来问你楚阳娿准备怎么发落。
楚阳娿吩咐道:“先把人关进柴房,记住,老爷子和爹爹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走漏风声。”
“是,姑娘。”
楚阳娿心痛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绒团,真是恨不得剁了那人的手指剥了那人的皮,也好让他尝尝这滋味。
王心怡十分心惊:“他说他是义郡王府的人,这要是真的该如何是好?”
“是不是真的又如何?擅闯安国府内宅,管他是谁也得给他点颜色。”
她当然相信那人就是义郡王府那个人憎鬼厌的嫡长孙,但看他这虐猫的模样,就知道他府上为什么会每天死那么多人。
她不是警察,她管不着别人日子怎么过,但他敢跑道安国府来撒野,就别怪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