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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紫衣一惊,望着那乌黑油亮的戒尺,还有众人略微惊恐的神色,心叫不好,便慢慢起身,嘴里嘀咕道:"这老头眼睛也忒毒了吧,一点也不老花眼,什么胡大人,我看就是牛鼻子先生!"
这边赵廷绅急的手心全是汗,眼见着胡大人脸色愈来愈黑,心一横,眼一闭,站起,道:"先生,我的书童昨儿个伤了脚,我便让他在后面坐着,他不懂规矩,老师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拓跋严也起身,道:"回老师,确实如此,刚才我也见这书童腿脚不利索,老师就高抬贵手吧!"
蔚紫衣忙低了头,胡大人眯着眼,不悦道:"好了,都坐下!"又对着赵廷绅道:"下次如果再出现这情况,定打不饶!"
赵廷绅抹去额头冷汗,回头冲着蔚紫衣使了个眼色,又向拓跋严感激一笑,忙坐好。只见那牛鼻子落了座,慢腾腾摇头晃脑说了一段不知是诗还是词的话,蔚紫衣观望,只见座上之人有人面露焦急之色,有人却是胸有成竹,各人身后的书童左手执着一块木板,右手奋笔疾书,小声道:"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明白!"
拓跋严抬眼,笑道:"老师立题,让做一首词!"
写词?蔚紫衣瞪眼,这个可不是自己的强项,自己还是不参合的好,也不知道赵廷绅会不会?想着便伸头往拓跋严这边望去,只见他手执毛笔,蹙眉沉思,蔚紫衣暗道,看他这样似乎比其他的纨绔子弟强了不止百倍,不知能写出什么俊秀的词来?
"哈哈哈,咳咳………."蔚紫衣一阵干咳,忙用手捂住嘴巴将笑强压回肚子,直起身子望着脸色渐变的牛鼻子先生,结巴道:"我,我…………"
"出去!"胡太傅呵斥道,蔚紫衣瞪了一眼拓跋严,不情愿的朝外走去,胡太傅又命拓跋严将写好的词拿过来看,待看时,直气的花白胡子乱抖,抓起戒尺"啪,啪,啪!"三声,斥道:"你也出去!"说着将那纸摔在了拓跋严脸上。
众人不知拓跋严到底写了什么惹恼了老师,个个屏住呼气,如履薄冰,都在心底将拓跋严问候了几十遍!待拓跋严出去后,胡太傅让学生将自己写好的词一一递了上来查阅。
"喂,既然出来了,我带你去太学院转转?"拓跋严一出来便看到一脸沮丧的蔚紫衣靠在堂外柱子上发呆,走过去将刚才把胡太傅气的浑身乱颤的纸递给蔚紫衣,蔚紫衣一把打过,抬头嗔道:"都是你啦,现在被赶出来,丢人死了!"
拓跋严却是漫不经心旋身坐在蔚紫衣一边,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上学多枯燥啊,而且一会雪桑国的太傅也要过来的,牛鼻子碰上枯木枝--烦透了!还不如在外面来的轻松自在呢!"
蔚紫衣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好听,您是王爷,谁敢说您半个不是,我一个小小书童不能为少爷排忧解难,回去轻则一顿责骂,重则被赶出去,您是衣食无忧,要是被赶出去,难道您让我喝西北风么?"
拓跋严双眸一暗,涩然道:"我宁愿不做这个王爷…………."
"我可管不了你那么多!"蔚紫衣实在没有心情在这听他婆婆妈妈,起身猫着腰转到了后窗,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境况。
拓跋严见她对自己一点儿也不理会,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怒气来,叫道:"我再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蔚紫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仍然踮起脚尖朝里面望去。
此时,只见两个老头不住的互相吹捧了几句,不一会就了座,只听得牛鼻子道:"刚才太傅大人的的那首菩提诗做的神妙,如今你们也以菩提为题,作诗一首,让太傅大人指点一二。平日里你们总是喜欢舞文弄墨,今日更不要藏着掖着,如能得到太傅大人这样的高人指点,当真是你们的造化……"
蔚紫衣爬在窗户上,见赵廷绅冲着自己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便取出小纸条随便写了四句诗,嘘了两声,见赵廷绅又回头便将小纸条扔了进去,赵廷绅虚虚接住,看了两眼,已是满脸喜悦,不住点头!
"谁在外头?赵廷绅把你写的拿过来!"蔚紫衣听得牛鼻子似乎发觉,忙弯腰朝着堂后跑去。待转过弯便见拓跋严单腿翘着坐在湖边护栏上朝自己招手呢。便走过去道:"怎么又是你?"拓跋严星灿灿的双眸满眼笑意道:"只有你和我被赶了出来,难道还有别人么?"
"你这人真惹人烦!"蔚紫衣厌恶道了一句,便朝着太学府外走去,那里有赵府接少爷下学的马车。拓跋严盯着那远去的背影,清澈的双眸渐渐深沉。
蔚紫衣爬上马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半躺半靠着等赵廷绅下学好一起回家,谁知这一等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