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利弊权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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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蓉儿看华玉屏语气不像玩笑，只得赔笑道：“姑姑您说哪里的话，皇后娘娘一向温柔和善，怎么可能会记恨尚药局呢？”

华玉屏道：“便是不记恨尚药局，与曦妃的仇怨，再多结上一层，也是有碍于后宫的祥和。”

傅蓉儿笑道：“那便不让她们再结上一层怨，不就是了？”

华玉屏不再说话，望着傅蓉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傅蓉儿笑吟吟地道：“不管曦妃打算怎么处置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事的，您前脚把我送到曦妃那里，后脚就叫人往坤元宫送信，只要皇后娘娘发话，我便算是逃出苦海了。”

华玉屏道：“你说得倒是简单，不过这里面，却有两难。你也看到了，现在，咱们是一点消息都不能传到外面去，便是明日，曦妃再召见我时，我同她说了，要把你送过去，外面却还都是她的人，咱们还是一点往外送消息的法子都没有。消息送不出去，任你想得有多好，也没有用，这是第一难。”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又继续道：“便是消息送了出去，皇后及时赶到，把你从曦妃身边带走，皇后不会怨尚药局，也不会怨曦妃，曦妃可能不怨尚药局，却不可能不怨皇后。这是第二个难处。”说着，又伸出一根手指。

傅蓉儿望着华玉屏的两根手指，正色道：“第一个难处，还要再想一想。至于第二个难处么？曦妃的心思，总是想在人前背后，能压倒皇后一头。不管咱们怎么样地做，她对皇后的怨怼不会稍减一分。而咱们皇后娘娘，又是那么样的柔善，不同她计较。倒不如逼着皇后压曦妃一些。说不定，皇后凤威一立，曦妃反而能少弄些事出来。”

华玉屏轻声驳斥道：“这些事，不是咱们该想的。”

傅蓉儿道：“我知道，可是，不该咱们想的，姑姑您不是一直在想着么？”

华玉屏道：“我没有像你想得那么多，我只是想让尚药局能少生一些事端。”

傅蓉儿低下了眼帘，道：“我都知道的。如果，想让尚药局平安，那便还只能把我交与曦妃，不过，本来，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听您这么一说，我倒觉出一点生机来了，只是，要看如何才能让皇后娘娘来救我了。”

华玉屏道：“若是皇后娘娘来不及救你呢？”

傅蓉儿低垂着眼帘道：“来不及，便来不及罢，皇后不能救我，那么，我死在曦妃手里，纵然不能彻底平息她对皇后那份越俎代庖的心思，也能缓一缓她对尚药局的恨意，还有对皇后的怨。”说着，缓缓地阖上了眼，眼角不知不觉的流下了泪来。

看到傅蓉儿这般，华玉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地劝，便躺在旁边，也阖上了眼，虽是阖上了双目，却是满心的心事。

她在宫里浸淫了快三十年了，多少也经历过一些风浪。说起来，她是尚药局的主事，管着几十个人，可是，太多的时候，她只能违着心意，去保着自己手下的丫头们。如今，是一个傅蓉儿，与几十人之间的权衡。她本不需多想，便该知道要舍谁，保谁。

可是，她却实在没有勇气做得那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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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一个傅蓉儿，可得尚药局的平安，可是，若是不舍傅蓉儿，其实，尚药局上下，也不至于真就受到多大的连累，最多不过是她同几个典药、掌药会受到曦妃的记恨罢。再往下的小丫头们，高高在上的曦妃娘娘怕是连名字都记不住罢。

可是，若是舍了傅蓉儿，保住自己和其他这些人，尚药局又能平安多久？再怎么着，傅蓉儿是皇后记在心上的人。皇后再怎么的温柔，也是皇后。真惹恼了她，后宫只怕从此多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