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一次正面相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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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雪笑道：“瞧瞧姐姐这话说的。都说了，擂台之上无父子。姐姐只管放手展露自己的本事才是。原本对于女子来说，能暂展露自己本事的机会就很少。姐姐虽说是京城第一才女。可我听说，当时也有许多才女没有在京城的。这些年，不少人都对姐姐十分的不服气。姐姐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对姐姐心服口服。在而对于咱们相府来说，也是好事一桩。所以还请姐姐无比要努力，拿出真本事来。祖母，您书，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苏晚雪笑靥如花，眉目如画，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戳在孙娉婷的心坎儿上。

这些年，外头也有不少人说孙娉婷成名的那一场诗会，其实就是胜之不武。

别的就不说了，宋家的宋秋雨，才名就不比孙娉婷少多少。

只是那会儿宋秋雨抱病在床，并未参加那一场诗会。

这才便宜了孙娉婷。

外头的人说，也就说了。

横竖孙娉婷身份尊贵，寻常人，便是说了什么，那也入不了孙娉婷的耳朵。

可苏晚雪如今，就当着孙娉婷的面，大谈特谈当年的事情，无异于是狠狠的甩了孙娉婷一个耳光。

偏生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云氏，那娇娇软软撒娇的模样，更是让云氏喜欢的不行。

云氏笑着将苏晚雪揽入怀中，十分欣慰的道：“就在方才啊。祖母还在担心呢。生怕你们姐妹俩因为这文运令牌的事情弄得不高兴。如今瞧着你们都这么懂事。祖母就放心多了。”

孙娉婷心头是一股无名火起，却在云氏那笑容满面之中，偃旗息鼓了下去。

整个人几乎都呈现出一种颓丧的姿态。

原本的孙娉婷，便是在云氏面前娇憨一些，稍微任性一些也因为云氏素来就是个心疼后辈的，也不会和孙娉婷一般见识。

就算是周嬷嬷有时候劝说云氏，也是说：谁家的小辈不会惹长辈生气呢？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所以云氏还真的没有将孙娉婷的事情放在心上过。

现在有了苏晚雪和孙娉婷做比较之后，高下立判，简直是不需要任何言语去挑拨，就能看出来这两个女孩子胸襟气度的差别。

尤其是苏晚雪。

孙娉婷都那么明目张胆的说了，就是要和她打擂台，就是要抢她的位置了。

苏晚雪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她让孙娉婷竭尽全力去表现的语气，就是那种很坦然的语气，我希望你好，尽量的去好。

可看着孙娉婷呢。

云氏对孙娉婷，真真是有点失望了。

在送走了这一波人之后，云氏倚在贵妃榻上假寐。

周嬷嬷站在云氏身后，为云氏按摩肩膀。

云氏眉头紧皱，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周嬷嬷一时间都不敢下手了。

略顿了顿，讪讪笑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今儿手重了？”

云氏单手撑着头：“不是你手重。你的手，倒是和从前一般无二。只是方才，雪儿丫头也为我按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那丫头手法好。这会儿，你来，总觉得不得劲儿。有哪里不对。”

周嬷嬷顿时愣住了，是怎么都没想到，云氏这挑剔的脾性，平日里从来不让旁人沾手的。

就算是宋氏和孙娉婷偶尔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孝心，过来伺候，云氏都会吐槽他们没那个本事的。

今儿竟然对苏晚雪如此的看重。

周嬷嬷笑道：“果真如此，那就是我郡主和雪儿小姐的缘分了。合该就是郡主的孙女儿呢。”

云氏轻笑摇头：“你呀，也就是你会说话。不过，雪儿这丫头，真真是难得的。你说她一个商户之家长大的，那行事怎么就那么端庄大气。依着我看啊，娉婷那丫头，还不如她呢。到底是孙曦教得好啊。”

提到孙曦，云氏又不免的想到了河东柳氏，苦笑道：“便是河东柳氏的孙女儿，也是比旁人出众这许多的。也就难怪相爷这些年，一直都对河东柳氏惦念不忘了。如此说来，我也算是输得不冤。”

周嬷嬷忙道：“郡主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在周嬷嬷面前，云氏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娇憨，低声道：“你也知道我的，我这辈子，唯一介意的，就是河东柳氏。如今瞧着我自己嫡亲的孙女儿，竟然比不上她的外孙女儿，这心里，多少都都点膈应。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看罢了。你说这廊平宋家，那也是大家族了。宫里的皇贵妃，也是廊平宋家的女儿。怎么……怎么这宋氏教养的娉婷，就是不如孙曦教养的苏晚雪呢？想当初，争夺文运令牌的时候，宋氏不过是棋差一招。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云氏小声的抱怨着，叹了口气，神色中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宋嬷嬷略微顿了顿，也跟着就叹了口气：“主子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有些事情，也确实是没办法去解释了。只是，不管是河东湘先夫人如何让相爷惦念，终归也去了这几十年了。这几十年来，和相爷相扶相守的人，是郡主。至于姑奶奶……也已经是去了的人了。郡主若是执着于和过去的人较量，那吃亏的人，肯定是郡主的。郡主要这样想，河东先夫人厉害又如何，姑奶奶出色又如何？他们的孙女儿，如今还不是要叫郡主一声祖母呢。如今这回来了，也还没去先夫人坟头上香，还没去牌位面前磕头。就先来伺候郡主了。由此可见啊，这福气，还是咱们郡主的。”

云氏笑着，嗔怪道：“也就是你，能够将这些歪门邪道的道理，说的我能听进去。若是旁人和我说这些，我断然是不听的。”

周嬷嬷笑道：“郡主也不要想什么外孙女儿和嫡亲孙女儿的事情了。奴婢冷眼瞧着，那雪儿小姐，可是个懂事的，好的不错的。”

云氏歪着头：“若非是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伺候着。只怕我都要想着，你是什么时候，就做了苏晚雪的人了。这一天，都夸奖她好多次了。”

周嬷嬷神色中带了几分尴尬的笑道：“郡主这话说的。奴婢也是想着，郡主这个年龄，就应该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了。娉婷小姐的脾性，这些年是越发渐长了。每次来花萝苑，都是让郡主不高兴。倒是不如雪儿小姐。郡主自己是没发现吗？郡主今儿晨起的心情特别好呢。便是此刻，都是笑着的呢。”

“是吗？”

云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真的就发现自己笑眯眯的，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连带着云氏自己都忍不住的无奈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能这么高兴呢？难不成我和雪儿丫头，还真是有缘分？”

周氏笑道：“可不就是嘛？郡主你想啊。雪儿小姐是无父无母的了。听说苏家的二爷，入赘给了蓉城本地的一个商户之家。苏家的大爷……前些日子，夫人休了，女儿没了，如今就是个孤家寡人。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呢，哪里还能顾得上雪儿小姐呢？雪儿小姐如今来投奔咱们府里，府里就是雪儿小姐唯一的靠山了。若郡主在这个时候，稍微对雪儿小姐好一点点。奴婢觉得，雪儿小姐肯定会感恩戴德的。将来啊，会好好孝顺郡主的。”

这一番话说的云氏心头，倒是多了几分心花怒放的感觉了。

歪着头看了看周嬷嬷：“你说的也是道理。”

周嬷嬷叹了口气，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奴婢这些年，跟在郡主身边，还能不知道郡主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郡主想要的，不外乎就是相爷的心疼罢了。相爷如今就心疼雪儿小姐，其他人，便是天祥少爷和天佑少爷，那也不在相爷的眼睛里的。这爱屋及乌，也是人之常情。郡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氏无奈道：“我也知道你说的都是道理。可是，那娉婷到底是我嫡亲的。我总不能不管她的。”

“也没说不管娉婷小姐。这不冲突的。”

周嬷嬷略想了想，笑道：“雪儿小姐来之前，府里那些多事的人，多少也会谈论这个问题。大家都说啊，想要让郡主像对自己的嫡亲孙女儿一样的去对雪儿小姐，只怕是难。可若是郡主能不为难雪儿小姐，那可就是对雪儿小姐好了。别的不说了，若是雪儿小姐在外头受委屈了，郡主能帮衬一二，那郡主就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主母了。郡主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氏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你可要好好提醒我。昨儿相爷说了，让我好生照顾雪儿呢。说这丫头可怜得很。小小年纪就没有爹娘了，如今又做了冲喜妃。虽说对方是染亲王，太后的亲儿子。可到底……哎，是个福薄缘浅的。又能怎样呢？”

云氏一面说，一面就唏嘘：“抛开雪儿丫头的出身不提，就雪儿丫头这人品气度容貌身段，做个皇妃，也是足够的了。”

周嬷嬷笑道：“郡主这话说的是呢。依着奴婢看啊，雪儿小姐以后经常伺候在郡主身边，定然也会沾染郡主身上的福气的。指不定这个冲喜妃，当真就能为染亲王冲了喜呢。这两个人以后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还要好好孝顺郡主呢。郡主到时候多一个做亲王的孙女婿，多好。”

周嬷嬷说着，就羡慕了起来：“郡主可记得，小的时候，有个算命的江湖人曾经为郡主批命。说郡主前半生操劳命苦，可却是个老了享福的命数。如今瞧着，郡主的福气，真真是在后头呢。”

周嬷嬷这越说倒是越高兴了。

云氏也不像是刚才那么郁闷了，跟着周嬷嬷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雪儿丫头回府的第一天，相爷就歇在我房里了。回头若是……”

云氏一面说，一面一叠声的让周嬷嬷将前些日子才做好的衣裳拿出来。

周嬷嬷疑惑道：“这衣裳，不是说过几日去庙里祈福还愿，才穿的吗？”

云氏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几分娇羞，对着周嬷嬷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主仆俩要说两句悄悄话。

等云氏脸颊通红的说完了，周嬷嬷才愣了愣，低声道：“这样，妥当吗？相爷会不会不高兴？”

云氏轻轻的推了推周嬷嬷，脸色还略红了几分：“这不是，要试试看嘛。再说了，雪儿那丫头的出身就不高。这来我身边教导，不也是给那丫头抬一抬身份？免得回头被人轻视了去。”

周嬷嬷再次愣住了：“郡主说的是。可是奴婢瞧着，雪儿小姐的仪态习惯各方面都没问题。姑奶奶将雪儿小姐教的极好。”

云氏无奈的看着周嬷嬷，就像是看着一个听不懂自己话的人。

周嬷嬷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跪了下来：“奴婢愚蠢，没领会到郡主的意思。还请郡主和奴婢详细说清楚。奴婢好亲自去替郡主安排。”

云氏冷哼道：“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来着。可我如今瞧着，竟也是个蠢的。咱们在瞧见雪儿丫头之前，谁能相信，那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有这样的身姿仪态？慢说是你和我了，就是相爷……相爷对她，有这样的信任吗？也就是瞧见了，这才知道。可是心头，多少也是狐疑的。只觉得，区区一个商户之女，能有如此这般？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若将她收在我身边教养一段时间，走出去，是如此这般的的一个千金小姐。大家不都觉得，就是本郡主教养得好。理所当然？”

周嬷嬷这会子倒是明白了，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双赢的好法子。那奴婢这就去曦园，和雪儿小姐商量一下？”

云氏嗔怪道：“你急什么？先吩咐小厨房，准备相爷喜欢吃的。然后派人去前院盯着，相爷下朝，就赶紧的请过来。兹事体大，自然是要和相爷好好商量商量的。”

周嬷嬷瞬间明白了，忙道：“郡主明智。这个法子，再好不过了。不过，奴婢建议，不如请相爷晚上过来？也好方便……”

云氏轻轻咳嗽了两声，不是很好意思的低声道：“说什么呢？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还让相爷晚上过来呢。不过，晚上再说嘛。先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另外，你派人，去将曦园的诗笺请过来。态度好一些，莫让雪儿那丫头对我这个做祖母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周嬷嬷飞快的答应了，手脚麻利口齿麻利的出去安排去了。

那边的苏晚雪和宋氏母女俩一起出的花萝苑。

刚走出门，孙娉婷就道：“雪儿妹妹？借一步说话？”

苏晚雪歪着头看了看孙娉婷，笑道：“姐姐怎么了？可是二舅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宋氏嗤笑道：“我有什么话好说的。你们年轻人，姐妹俩有话慢慢说。我还忙着呢，就先走了。”

宋氏一面说，一面抬脚就要走。

这前脚刚准备走吧，就又停了下来，低声对着孙娉婷警告道：“娉婷，你别仗势着平日里在府里，大家都让着你，就作威作福。不要欺负你表妹。否则你祖父不揭了你的皮。”

孙娉婷酸熘熘的冷笑道：“母亲你今日好啰嗦。这知道的呢，说您是我的母亲，教导我好好做人呢。这不知道的呢，还要说您是雪儿妹妹的母亲呢。再说了，祖母可是说了，从今往后，要将雪儿妹妹当成是亲孙女儿来对待呢。所以母亲这表妹二字，怕是就不要说了。雪儿妹妹，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苏晚雪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对母女似乎不太对付，很自觉的不愿意搀和到这一对母女的纷争之中。

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姐姐说什么？雪儿愚笨得很，听不太懂。”

孙娉婷神色中带了几分嘲讽的拖长了声音：“这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懂的人。才是最最厉害的人呢。雪儿妹妹，姐姐向来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妹妹以后可要多教导姐姐才好啊。否则，姐姐这出去万一是吃了亏了，岂不是要连累雪儿妹妹？”

苏晚雪意味深长的笑道：“姐姐说笑了。雪儿不过是从乡下来的，不懂事的丫头罢了。便是姐姐做了什么，那也是雪儿沾不上边儿的。明眼人自然都会知道的。可若是有那不长眼睛的，雪儿自然会让她看清楚事情的真相的。雪儿从小就是在市井之中混迹长大的。最会的，就是明哲保身了。姐姐实在是不必担心雪儿。连带着二舅母……”

苏晚雪看了看边上那脸色难看的宋氏，抿唇笑道：“二舅母也不必担心的。对于相府来说，我不过是个过客罢了。染亲王想要迎我过门，需要给我一个显赫的身份罢了。我心里，是很感激相府给我这个机会的。”

宋氏和孙娉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孙娉婷都合理的怀疑，苏晚雪是不是知道自己中意染亲王的事情了。

否则，怎么会专门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

这么晦气，又这么让人无法辩驳，甚至是带了几分恶心。

宋氏只觉得，苏晚雪这个贱丫头太难缠了。

很想要亲自出手教训一下。

偏生孙娉婷一脸不情愿的对着宋氏寒声道：“母亲昨儿才匆忙回来，只怕忙得很吧。这边有我陪着雪儿妹妹就可以了。母亲自己去忙吧。你放心吧，我不会欺负雪儿妹妹的。当然也会保护好自己，不会随便让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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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旁人欺负了我的。”

宋氏心头唏嘘，正想要教育一下孙娉婷好好说话，就看见苏晚雪竟然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便是随便叮嘱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孙娉婷上前来，伸手挽着苏晚雪的胳膊，柔声笑道：“妹妹第一次来相府，对相府很不熟悉吧。正好今儿天气不错，姐姐带妹妹相府里面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虽说妹妹觉得自己只是相府的过客。可妹妹也不能忘记了，自己身上流淌着相府的血液呢。就像是姑姑当年，虽说是被祖父逐出家门，还从族谱上划掉了名字。那也改变不了她是相府姑奶奶的事实。不然，妹妹今儿，如何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相府里面嗯。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晚雪瞥了孙娉婷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真是太可恶了。

竟然用孙曦的事情来说事儿。

含笑道：“姐姐这话说的对，也不对。首先呢，我母亲除了是祖父的嫡女之外。也是有本事的人，毕竟，我母亲手里，可是有文运昌隆的令牌的呢。如今回来的不光是我，还有这文运昌隆的荣耀。也不怕把话和姐姐说明白。我和染亲王，是在蓉城就一见钟情了。若非是天祥哥哥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蓉城，要接我回相府，指不定文运昌隆的令牌，会出现在哪里呢。”

孙娉婷的童孔狠狠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晚雪：“你这是在威胁我?”

苏晚雪勾了勾唇，很认真的看着孙娉婷：“你可以觉得，我是在威胁你。可事实上，我只是在称述事实。毕竟，依着我的本事，还有那文运昌隆的令牌。这京城里面，愿意打开大门迎接我的人家，也不在少数。毕竟，谁会拒绝染亲王殿下的好意呢。谁会不愿意自己家里出现一个染亲王妃呢。姐姐你说，聪明的人家，都是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孙娉婷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看着苏晚雪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