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2）
许辛夷脸上挂着一副‘我和你完全不熟’的生疏笑容，竭力和易扬撇清关系，“易先生你好。”
易扬看了眼许辛夷的古装。
长发散于脑后，发间插了珠玉钗子，华丽的古装服饰很好的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包裹，走动间裙摆散开，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这狗男人看我看得这么入迷，肯定是被我的美色给吸引住了！”
易扬回神，“你好。”
“易先生坐一会吧，我还得给辛夷以及韩骁讲一讲待会的戏。”
说来也巧，今天许辛夷和韩骁这场戏，还挺暧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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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暧昧的，是韩骁所饰演的角色被许辛夷救后，许辛夷照顾他的一幕。
而且这场戏最后，还有一个动情的吻。
当然，没吻下去，事先就说过了，所有吻戏借位。
现场工作人员就绪，孙总和易扬坐在监控屏幕前看着拍摄现场里的许辛夷和韩骁。
许辛夷端着一碗汤药从外走进，坐在韩骁床边，试了试药碗里的汤药的温度，想叫醒韩骁起来喝药，奈何韩骁昏迷不醒，药也喂不进去。
认真思考过后，许辛夷恼怒含入一口汤药，捏着韩骁的下巴，俯身，就要将嘴里的汤药以嘴对嘴的形式喂给韩骁。
监控屏幕后的易扬眉心紧蹙，脸色阴翳，扯了扯脖间系着的领带，满脸写着不悦。
他身后的助理赵彬看着自家老板这幅脸色，心里明白肯定是哪里惹他不快了。
目光放在屏幕上，突然想起之前许辛夷被某大佬包养的传闻，心一惊，仿佛心底某个猜测已久的事得到了最后的证实，低下头去。
拍摄现场，许辛夷与韩骁的唇只差分毫的距离，眼看着就要嘴对嘴，关键时刻韩骁悠悠转醒。
两人四目相对，怔愣的刹那，眉眼间千回百转。
许辛夷仿佛意识到什么，猛然起身，韩骁不顾身上伤势紧攥许辛夷手腕，撞翻了她手上的汤药。
“别走！”他声音虚弱，极其干涩，“为什么救我？”
韩骁手上猛地使劲，许辛夷猝不及防之下竟撞回了床上，倒在了韩骁的怀里。
一股迫切想推开许辛夷的冲动在韩骁心底如水面波纹般扩散。
但在许辛夷那双清澈惊慌的目光下，他忍住了这份恐惧。
情愫渐起。
韩骁猛地将许辛夷按在床上，天旋地转间，许辛夷在下惊恐又期待地看着韩骁。
镜头前的易扬双拳紧攥。
“Z珩！你别……”话戛然而止
镜头被拉得很长，在那片虚影里，似乎还有一个动情的吻，被半遮半掩。
“卡――”徐导笑道：“很好，过！”
许辛夷从韩骁身上起来，唯恐刚才的亲密接触让他不悦，“韩老师，不好意思，刚才冒犯了您，您没事吧？”
韩骁摆手，“没事。”
易扬眼底阴郁更甚。
徐导笑着看向两名投资人爸爸，“易总，孙总，怎么样？”
孙总审时度势，一时间没说话，而是看了眼易扬的脸色，问他的意思。
“易总觉得怎么样？”
易扬沉眉看着许辛夷，没有说话。
他脸色很不好看，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如今冷得掉渣，不像是对这场戏满意的样子。
孙总顿时悟了。
“我觉得不太好，”他摇头晃脑挑着刺，“来之前就听说许小姐虽然网上风评不行，但演技不错，可刚才一看，也不怎么样，一般般吧，传言不可闻。”
徐导没想到这位孙总还真敢说，当下也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不知道是哪里让孙总不满意？”
孙总装模作样摇头叹息，“我是个外行，不懂这些，但就是觉得不好，入不了戏。我说徐导，就许小姐这份演技你也一次就过了，我们寒星怎么就NG那么多次呢？你该不会是在欺负我们寒星吧？”
徐导脸色也不大好看，硬邦邦回了句：“怎么会。”
孙总意味深长道：“会不会的您心里清楚，不过就我目前看来，我这一千万怕是打水漂了，许小姐这份演技实在不能让我放心。”
韩骁久在娱乐圈，和投资人导演打过无数交道，听孙总这么说，当下半点不客气，“如果连辛夷的演技都无法让孙总放心，我想您在娱乐圈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放心的女演员。”
被人当众呛声，孙总拉不下这张脸，但他也知道韩骁的分量，没当众发作，只继续发难许辛夷。
“既然韩先生这么认可许小姐的演技，这样吧，许小姐你再单独演几场给我们看看，让我们看看许小姐的真正实力，我想，许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李寒星在一侧通情达理地添油加醋，“辛夷姐，孙总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毕竟他在这部剧投资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你多体谅体谅。他虽然不是内行，但也是个观众，咱们的电视剧不就是给观众看的吗？观众既然说不好，那肯定就是不好，你不如再演几场给孙总看看？”
徐导皮笑肉不笑，“化妆需要一定的时间，只怕会耽误孙总的时间。”
“那这样，许小姐别化妆了，就这个样子挺漂亮的，我看过不少古装剧，那里面青楼里的女人就是这样，不如许小姐即兴跳个舞？”
易扬闻言，抬头冷眼看了孙总一眼，目光森然冷冽，透着无人发觉的冷凝与戾气，冷漠的五官如同渡上了一层冰霜。
气氛降到冰点，没人说话。
――“太监就知道为自己对食对象出口气，这狗男人就在一边看着我被人欺负无动于衷，算什么男人！太监都不如！”
――“早就知道狗男人靠不住，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许辛夷若无其事在一侧坐下，说话毫不客气，“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难听，孙总您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外行，就别在内行人面前瞎提意见，刚才那场戏徐导很满意，我也很满意，您却说我演技不好……孙总，眼神不好出门就得戴眼镜，不懂就别点评，瞎说是会被人笑话的。”
“更何况，您说您是这部剧的投资人，可就出了一千万，在这挑三拣四，还想让我多演几场跳个舞，恕我直言，您配吗？区区一千万，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投资人？一千万的投资就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那点零花钱我可看不上，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在我面前指指点点，算什么东西？”
正准备说话的易扬：“……”
刚想替许辛夷推脱的徐导：“……”
韩骁欲言又止：“……”
在场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惊愕得嘴巴都合不上，这些天虽然见识过许辛夷那张嘴，但没想到在投资人面前，一点也不遮掩。
徐导也没想到许辛夷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和他说话，气得直发抖，语气变了个调，“许辛夷，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徐导，这就是你剧组的演员？”孙总指着许辛夷厉声质问徐导：“徐导，我可是信任你才在你这部剧投资一千万，可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女主角，演戏演戏不怎么样，网上名声更是差到不行，嘴上功夫倒挺不错。”
“你知不知道，到现在官微下还有粉丝因为许辛夷抵制这部剧，这许辛夷一看就是个赔钱货，这样的女明星我可用不起，也就你坚持用她！回去之后我会和肖总说明这事，如果你不能处理好这件事，那我们可就要考虑撤资的事了！”
“我这样的女明星？我哪样的？还是孙总觉得，您这位亲戚家的小孩李寒星，更适合女主角的角色？”许辛夷说完，恍然大悟，“我倒忘了，之前我还在天娱的时候，公司让我把这部剧的女主角让给李寒星，想必就是孙总您的意思。”
――“所以说，嫁个狗男人有什么用呢？不会关心你不会照顾你，关键时刻也不会替你出头，女人啊，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拍摄现场没人说话，几乎落针可闻。
被许辛夷当众这么羞辱，李寒星气得鼻子都歪了，泪眼滂沱看着孙总。
孙总哪里受得住。
“徐导，这就是你选的女主角！今天你不把许辛夷给我换了，我就撤资！”说完，他对易扬说：“易总，你也听见了，这个许辛夷对我们就这个态度！”
“换女主角？”易扬冷眼看着孙总，“那孙总心目中的女主角可有人选？”
听易扬这么说，孙总理所当然地认为易扬同样对许辛夷有所不满，拉过李寒星的手，“我对寒星的演技很有信心。”
李寒星还来不及扭捏，就听到许辛夷嘲讽全开。
“原来孙总嘴里说的演技好，就是李寒星这种NG二三十次连台词都记不清的，那孙总品味别具一格，我实在配不上孙总的夸奖。”许辛夷上下打量了李寒星一眼，无比挑剔的眼神鄙夷道：“不知道的以为李小姐进的是民国剧组，咱们剧组谁不是整天穿古装等戏？大白天的穿个旗袍给谁看？”
“孙总如果想撤资，没问题，徐导，孙总撤多少我投多少，您放心，那点零花钱我还是有的，而且我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
易扬觉得自己没必要出现在这，许辛夷不需要自己，她一个人就能hold住全场。
“NG二三十次？”易扬轻嘲，打量了李寒星一眼，很快收回眼神，“孙总的品味不敢苟同，前两天还和肖总聊起合作一事，肖总曾向我推荐孙总公司的产品，现在看来，合作之事还是得再仔细斟酌斟酌。”
“这……”孙总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易扬会借这事发挥，能和易氏产生合作关系，是他走了花了不少心思才搭上的，登时就急了，“易总，这是两码事，您如果信不过，可以让寒星给您演一场戏看看，NG二三十次，纯属瞎说。”
“徐导，是瞎说吗？”
徐导笑道：“哪有外人说的二三十次那么夸张，也就十几二十次，寒星演技还行，只是还需要下点功夫。”
许辛夷毫不遮掩一声嗤笑。
易扬对徐导说：“徐导，孙总有句话说得没错，你的戏在挑选演员方面确实该认真仔细一点。”
孙总面上一喜。
易扬继续说：“像李寒星这样NG十几二十次的，在剧组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
孙总脸色青白。
“孙总，每个行业都有自己行业的评判标准，我不是内行，不会轻易评判一个演员演技的好坏，不过徐导导戏多年，我相信他的眼光和专业，而且我对许小姐的演技很有信心，刚才如果不是在演戏，我差点都以为许小姐对这位韩先生是真的动心了。”他看向许辛夷，眼底意味不明。
许辛夷心虚转移视线。
易扬这么说，孙总就知道自己判断失误。
明明之前看易扬那脸色，一副对许辛夷颇为不满的表情，怎么现在处处为许辛夷说好话？
但不管怎样，今天不能在这得罪易扬。
少不得得弃车保帅。
他笑道：“易总说得对，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还是易总境界高，不像我，最近电视了解太少，是我失言了。”
许辛夷故意追问到底，“哦？那孙总终于觉得我演技好，李寒星演技差了？”
李寒星悄悄扯了扯孙总的衣袖，却被孙总一把拂开，“当然，寒星演技还是得多练练，NG这么次太耽误剧组进度了。”
“学也不是一天的事，继续这么下去只怕会耽误全剧组的进度，孙总，寒星是您亲戚，不如您领会家里去，请个老师给寒星再上几堂课，等演技精进了些再给她安排几个角色，您看怎么样？”
孙总那表情实在不能用难看二字形容。
李寒星当即怒道：“许辛夷，你什么意思？你想赶我走是吗？我告诉你，我和剧组签了合同的！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让我走？”
易扬一副死样看着孙总。
孙总连忙笑道：“那是当然，肯定不能耽误大家的进度。”
李寒星不可置信，“孙总！”
“行了！”孙总低斥道：“别说话！”
“还好这位李小姐进组时间不长，演技差总NG还没演几场戏，新人进组之后两天时间就能补上之前的进度，”许辛夷微微一笑，起身，“待会还得拍下场戏，就不陪各位了。”
孙总在这憋了一肚子火，也不想待了，“易总，今天探班我也看了，时间不早了，还有些事得处理，就先走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单独约您聊聊合作的事？”
易扬言简意赅，并未给出确定的时间和答案，“再说。”
孙总暗骂自己为了身边这女人因小失大，合作的事估计又得花一番心力，顺带的，看李寒星多了几分厌烦。
“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将李寒星丢下，匆匆离开。
李寒星见自己的靠山走了，现场全是看笑话的人，当即一跺脚，哭着追了上去。
见人走了，易扬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暗地里明面上旁观的工作人员纷纷散开。
许辛夷扭着小蛮腰过来，“易总，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易扬挑眉，和她装模作样，“许小姐不必客气，如果真心想谢……”他从助理赵彬那接过一张房卡，递给许辛夷。
“我对许小姐很感兴趣，今晚打算在这住一晚，所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请许小姐来我房间聊一聊？”语气尽是暧昧。
小小的一张卡，万众瞩目。
――“我就知道他居心不良想害我！”
――“狗男人今晚你必死无疑！”
许辛夷委婉拒绝，“我听说易先生已经结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妻子知道了，恐怕会误会。”
易扬嘴角噙笑，“许小姐误会了，今晚我还约了徐导一块聊聊。”
“……”
许辛夷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
易扬豁然起身，居高临下看她，“爸爸走了。”
许辛夷面上带笑。
――“狗男人，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