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远方（2/2）

长安的脚轻踢马腹，嘴角挂着的笑慢慢的淡了下来：“当然不是因为他，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我离开就是因为我想离开，王爷，这段日子多谢！”

楚宁看着已经要策马扬鞭的长安问了最后一句话：“你要去哪里？”

长安笑了笑，用力扬鞭，马儿飞奔而去，扬起了一阵尘土，在这尘土之间隐约传来她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去一个让我的心可以宁静的地方。”

这个地方可能是天涯海角，也可能是深山老林，是茫茫无际的荒野，是渺无人烟的沙漠，是这世界的尽头，是心灵最深的归宿。

看着马车的影子越来越远，楚宁伸出的手慢慢的放下，难掩脸上失落的表情，不由得仰天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有野心有抱负的舅舅死在今天，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在今天离去，人生啊人生，还真是反复无常。

专心看着城门，难掩嘲讽：“人已经走了，不要再遮遮掩掩，可以出来了。”

这句话刚刚落音，从城门背后慢慢地走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赵言之早就一路跟随那个人来到这里，他知道她要走，特地来送她最后一程。

楚宁轻轻的笑了一下：“看不出来战功赫赫闻名天下的侯爷居然这么胆小，连出去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赵言之看着自己带着一些血腥味的双手，自言自语的说：“她不会留下来的。”

楚芝叹了一口气：“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只不过如果你开口的话，说不定她会留下来。”

赵言之摇了摇头，神情之中带着说不出来的落寞之色，垂下头，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可能的，她早就不爱我了，离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只要没有我的地方，她都能过得很好。”

楚宁有些微微诧异的盯着赵言之，把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没有想到这个只要提到名字就能夜止小儿啼哭的人还有这样的一面，本来以为他会不顾长安的意愿让刚刚来到京城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却没有想到他只是克制的温柔，还真是和他一样狼狈，自己好歹比他好一些，能够光明正大的和长安相见，无论是以好友的身份，还是以表兄妹的身份。

而赵言之，才是真正的与长安此生不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