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毁容(2/2)
他母姊二人也十分相劝,他反说:“姐姐糊涂.咱们金玉一般的人,白叫这两个现世宝沾污了去,也算无能.而且他家有一个极利害的女人,如今瞒着他不知,咱们方安.倘或一日他知道了,岂有干休之理,势必有一场大闹,不知谁生谁死.趁如今我不拿他们取乐作践准折,到那时白落个臭名,后悔不及。”
因此一说,他母女见不听劝,也只得罢了.那奴玉天天挑拣穿吃,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或不趁心,连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论绫缎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条,骂一句,究竟吴瑜等何曾随意了一日,反花了许多昧心钱.
慕容长情来了,只在纯悫房内,心中也悔上来.无奈纯悫倒是个多情人,以为慕容长情是终身之主了,凡事倒还知疼着痒.若论起温柔和顺,凡事必商必议,不敢恃才自专,实较凤姐高十倍,若论标致,言谈行事,也胜五分.虽然如今改过,但已经失了脚,有了一个“滢“字,凭他有甚好处也不算了.偏这慕容长情又说:“谁人无错,知过必改就好。”故不提已往之滢,只取现今之善,便如胶授漆,似水如鱼,一心一计,誓同生死,那里还有凤平二人在意了?纯悫在枕边衾内,也常劝慕容长情说:“你和珍大哥商议商议,拣个熟的人,把三丫头聘了罢.留着他不是常法子,终久要生出事来,怎么处?“
慕容长情道:“前日我曾回过大哥的,他只是舍不得.我说`是块肥羊肉,只是烫的慌,玫瑰花儿可爱,刺大扎手.咱们未必降的住,正经拣个人聘了罢.'他只意意思思,就丢开手了.你叫我有何法。”纯悫道:“你放心.咱们明日先劝三丫头,他肯了,叫他自己闹去.闹的无法,少不得聘他。”慕容长情听了说:“这话极是。”至次日,纯悫另备了酒,慕容长情也不出门,至午间特请他小妹过来,与他母亲上坐.
奴玉便知其意,酒过三巡,不用姐姐开口,先便滴泪泣道:“姐姐今日请我,自有一番大礼要说.但妹子不是那愚人,也不用絮絮叨叨提那从前丑事,我已尽知,说也无益.既如今姐姐也得了好处安身,妈也有了安身之处,我也要自寻归结去,方是正理.但终身大事,一生至一死,非同儿戏.我如今改过守分,只要我拣一个素日可心如意的人方跟他去.若凭你们拣择,虽是富比石崇,才过子建,貌比潘安的,我心里进不去,也白过了一世。”
慕容长情笑道:“这也容易.凭你说是谁就是谁,一应彩礼都有我们置办,母亲也不用躁心。”奴玉泣道:“姐姐知道,不用我说:“慕容长情笑问纯悫是谁,纯悫一时也想不起来.大家想来,慕容长情便道:“定是此人无移了!“便拍手笑道:“我知道了.这人原不差,果然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