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前缘（2/2）

团团听了，兴奋地点点头，一脸期待。山君则迟疑道：“那你们，不用我入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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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若如你所言，你已经是修炼三千年的何首乌精灵，不用拿你全部用药，有一小块儿就行了。”雪莲挤挤眼睛道。

“哦……”山君咽了咽口水，突然试探道：“山君愿意自断胳膊或者一条腿。但能不能，能不能……求那位重瞳大人的一些鲜血？”

“嗯，原来你还想谋取本王……鲜血。信不信，本王将你碎尸万段！”哥舒寒斜了一眼山君，眸色沉郁，沉声威胁。

“山君不敢……团团虽然修炼了五百年，但一直荒废偷懒。你们也看到了，她除了喜欢吃，什么都不会……山君也许不能永远保护她。所以，山君想求大人几滴灵血，助力团团成仙，至少让她能人语吧……万一有一天，我有不测……”

“来人，给他们上热茶和糕点，再给团团来一只烤鸡和牛乳吧。折腾了一夜，想必大家都累了，不如边吃边聊。”明月夜打了个圆场。她拍拍手，随从们把茶和点心，一一送上。

白毛小狐狸看见有烤鸡和牛乳，十分开心。它抱住和自己身体几乎一样大的烤鸡，大吃特吃起来。山君深情地望着团团，自己手中抱着热茶，却始终喝不下一口。

“说起我和她的前缘往事，有些丢人。我本为金元上仙座下掌灯的小道士，团团则是窗棱之下的一株仙草。我每日清晨，会收集梨花花瓣上的露水，浇灌她。终有一日，她修炼得道化为人形。我永远记得那一刻，她白衣白裙，高高发髻上簪着一朵大红的芍药花。美，极美的人儿啊。我们凡心而动，偷了上仙的法器，偷偷溜下凡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们在尘世之中，相亲相爱了十八年。本想凭借法器救人，却因使用不善反而伤了凡人性命，终被上仙察觉，震怒之下将我们抓回仙山。”山君淡淡道，眉宇之间有化不开的哀愁。

“上仙说，我们尘缘未了，就将我们分别贬下凡间。中间却整整相差了两千五百年。我成了一株何首乌，苦苦修炼千年化为人形，再炼一千年才能人语。我一直再找团团，在我两千五百岁时，才在峨眉山脚下找到了她，但她已经不会人语，只是一只普通的贪吃狐狸。我陪着她整整修炼了五百年，我只想听她，再能叫我一声山君……”山君抚摸着团团的美丽皮毛，喃喃道：“我知道，我早晚难逃天劫。不被你们，也终归会被旁人捉到入药吧。但我希望能佑护团团后世安稳，没有山君，团团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拜托了！”

山君艰难跪倒下，用一双乌溜溜孩子般的大眼睛，哀求的看着哥舒寒。

温亭羽和雪莲，都被这个凄婉的前缘故事所感动，唏嘘不已。温亭羽递给雪莲一块手巾，轻轻道：“别担心，你和团团可以搬到我们光熙商会去住，你那……夫人，不就爱吃几只鸡吗？我们光熙商会养得起。”

“王爷，王妃，就看在他们伉俪情深的情分上，可否……可否……请王爷……圆他们心愿。”雪莲款款跪倒，擦着眼泪。

“山君，如你肯为本王入药，本王就赐你鲜血。不过，人参娃娃，我要你三千年修行来换，你可愿意？”哥舒寒长眉一挑。

团团焦急咬住山君的手腕，重重摇晃着。山君拍拍小狐狸的脑门，站起身来走到哥舒寒面前。他虽为童声，却也掷地有声：“王爷，虽然山君不是人参娃娃。但山君愿意，以命换大人鲜血，助力团团修行。”

“本王说你是人参娃娃，你就是人参娃娃！”哥舒寒眸色阴郁，不悦道。

“莫寒！帮帮他们，也算结了善缘。”明月夜微蹙着眉，淡淡道：“那日，我从城墙上跃下，你不顾一切接住了我……”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深深的望住了他。

哥舒寒邃黑重瞳，波光如粼。众人都看不清神情，只觉得这妖孽狂狷邪魅，深不可测。

良久，方才听他沉吟：“十七，若我伤重，你可愿舍命相救？”

此言一出，温亭羽与雪莲都直直瞪向了明月夜。她眸光炯炯，口吻笃定：“会……”

一边，温亭羽心如被痛击，他脸色苍白，双手攥拳。

哥舒寒浅笑，他缓缓抽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又拿起面前空酒杯，接住滴落而下的血液，淋淋漓漓的。

他面不改色凝视着她，浅笑：“十七，愿你一直记着今日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