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凤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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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在这臆镜中忙碌救人，已然此时此刻，乃何年何月与何时。

明月夜无法顾忌太多，只凭着医官本能不断救人。她挖尽了附近可以用药的所有野草，她的衣衫被撕到了不能再短，也用光了搜罗到可用的绷带，她当做金针的银簪已完全钝化和弯曲。

她满身满脸的血污与泥土，双手与双脚因为疲惫而战栗不已。她身后还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因为罹患瘟疫，整个村庄只剩下这一个活着的婴儿，她已无药可用。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自己的血，勉强延续着这个孩子的残命。

她也饥渴难耐，完全凭着一股坚韧支撑着自己前行，却依旧不肯放弃每一个救治病患的机会。有的人终于伤势过重，在她怀中恐惧着，挣扎着死去。终于，她的眼泪流到干涸，唇角开裂，扶着一段枯树枝，疲惫的勉力前行。

明东来站在明月夜身畔，他非但不出手相救，还会时不时说着鄙夷、苛刻的恶毒之语。若不是明月夜已经无力出手，恐怕早就把这个老核桃的核桃仁儿，一顿乱砸给尽数敲出来了。

山野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条血河。河中血水，正咕嘟咕嘟的翻腾着黑色气泡，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血河之间，连着一座十分狭窄的石桥，宽不过尺，摇摇欲坠。

突然之间，血河的对岸，幻化出一只巨大的赤红色凤凰。它足足有十几丈高，仿佛太阳落地般辉煌璀璨。它浑身散发着赤金色火焰，羽翅扇动间，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炽人热浪。

凤凰的目光，却如潺潺溪水般清澈与宁静，它慈祥地望着面前的明月夜与明东来。

“明堂大长老明东来叩见凤凰之神。”明东来恭恭敬敬行跪拜之礼。

凤凰之神并没有回应明东来，而细细打量着他身边满身血污的姑娘，它的声音雄厚而温暖：“明月夜，这一路走来，你可还相信自己的信仰？”

“你就是明堂的守护神，凤凰之神？你是天下医官膜拜与敬仰的神仙，那你可能治愈这些伤者？”明月夜瞪着那美丽的火凤凰，她答非所问，急切而期待。

“自然。我乃凤凰之神。完全可以医治好这些人，并让他们恢复健康。”凤凰之神微笑道。

“明月夜恳请凤凰之神，救救这些老百姓。”明月夜几乎支撑不住，重重叩倒在火凤凰之前，颓唐道：“我是个凡人，我在这里无能为力，甚至我这个孩子都救不了。”

“明月夜，你来这里，可为了救人？”

“我来参加明堂的天意之考，却不知道这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伤患。”

“既然如此，你走过河来，与我一同进入考局就好。这些人你认识吗？他们可是你的亲人？他们死活又与你何关？”

明月夜闻听此言，诧异抬头：“凤凰之神，您不是救死扶伤的神仙吗？虽然这些人我并不认识，但作为一个军医，见到需要救治的病患，不该尽全力施以援手吗？”

“这些人，有他们的原罪，也有他们要还的孽债。比如这个孩子，她的母亲因生她血崩而亡，这一切都乃因果报应，这是他们无法拒绝的循环。命运本身无法拒绝，明月夜，你不该破坏自然的轮回。因为你，亦然身为三届之内的芸芸众生。来吧，走过石桥，抛下这些不相干的人，就想抛下你的困惑与挣扎。看，你的未来，辉煌将至……”火凤凰温厚的声音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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