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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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俩的头顶上正是艳阳高照，要不是深知此地古怪非常，恐怕我也是急着和下边的人一样到河里去翻腾几下。

任清羽到天台四个角都转了一圈，我也来回走了几遍。这个楼房总体是个长方体建筑，和城市里的一般写字楼差不多高，但面积却比之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这哥们之前时不时要开个嗓，到了这里却连个小曲儿也没听他哼过，倒是招呼我到他那儿去。

任清羽站在天台中央的一扇门前，从包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咬着下唇开了铁门，接着又开了里面的一扇木门，然后领着我在一圈又一圈旋转而下的楼梯里不停走着。这旋梯由大及小呈螺旋状，正中有个笔直向下的圆柱，和那椰子树的树干差不多粗细，上面挂着许多水晶灯饰，发出微弱的黄光，却是整座大楼里唯一的光源。

每下到一层我们都会停下脚步观望，然而走廊深处漆黑一片，圆柱上的灯光完全照不到楼梯以外的空间。

我俩不约而同取出手机，借着幽幽白光看到的是每层走廊的墙面上挂着的黑色相框和其中山水一类的图案。这相框似乎每层都有，且一排排挂在房门边上应该是一直延伸到了尽头。至于每层楼里的房间我们只是稍微瞄了下，光线能照到的房间门全都是关上的，任清羽也没打算利用自己开锁的技能进去探个究竟，我自然也不会手贱去开门。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宇内回响，下了能有三十多层，我俩才终于到了最底下。一楼旋梯处在一个大厅的中间，这大厅里虽然没有任何人，但却装饰得金碧辉煌，圆柱上的微光通过反射，将这一方空间照亮，整体感觉像是身处在高级酒店的大厅内。这样一想，难不成这大楼还真是个酒店？楼上那些房间就是客房？而这附近就是个度假村？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太过诡异还是什么，我俩一路下来都没有说话，昏暗阴森的环境使得气氛始终很压抑。

从旋梯下来正好对着大门，出去后外面是一条长廊，廊前流水，上面浮着许多粉白荷花，花开直径大如古时花轿顶盖，但似乎无叶无根，随水流而动。

沿着右边檐廊走了好一段路，我才将自己刚才的推测告诉任清羽。他却说这样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合不合理之说，因为这个地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就算我们刚才是从一个蜗牛壳里钻出来，你也不能去想这是对还是错。他这话说得有些玄妙，我听得似懂非懂，也不再问什么，只埋头跟着他往人多的地方走。

走了大概百米距离，前面人声鼎沸，气氛一热闹任清羽没正经多久就又开始疯癫了，扯起嗓子唱着不标准的《上海滩》，还在旋律间隙自个儿拍着节奏，加快了语速问我要不要也下河去游一游。

我摇头，说不了，想自己四处溜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想找的人。任清羽嗯了一声，然后一路乱吼，沿着围栏低矮的石板桥往对面游人众多之地走去。我没有过桥，而是向右转了个弯继续在高楼外围的檐廊上走。

对面好些人穿着清凉，在白色躺椅上喝着冷饮享受看似悠闲的时光。这里河面上只飘着一两朵荷花，水中大都是游人在玩耍，有青年人也有小孩，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人气挺旺的景区。我想着任清羽许是找人问话去了，便没有理会三三两两的陌生路人，直接朝着后头大片花海而去。

在花海中的游廊行走，我发现这里面积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游人几乎都集中在任清羽去往的小岛上，所谓沙漠、山峦、荷花海，就跟那座高楼一样，其间根本没看见几个人。也就是说，这里所有人的活动范围几乎都被限定在了那座岛上。

游廊走到尽头又折转向了沙漠，继续往前大概走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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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走到了和大楼另一面处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便又是一个转弯，这个游廊最终往回导向了大楼处。

这么一圈下来，我脑海里对这楼宇周围算是有了个清晰的轮廓。原来整个游廊结构形成了一个“日”字，这“日”上方被围住的是高楼，下方则是荷花池。而整个游廊外围都被河水或花海包围，只有楼宇正面连廊连着石桥通往小岛，沙漠与峰峦都被河水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