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权色债之见心 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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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机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有一种说不出的受用，想着长孙无忌的告诫，觉得时机已到，轻轻亲了亲高阳公主脸颊。高阳公主身子一颤，用力抱住他，反唇相接，两人搂在一处再无顾忌，于森暗密林之中，春宵情浓，肆意放纵。过了好久，高阳公主才在辩机怀中缓过神来，两人均未穿衣，肌肤紧贴一处，身下铺着高阳公主的宫服，上面盖着僧袍，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高阳公主一双眼睛剪水似波的注视辩机，痴痴笑道：“小和尚笨手笨脚，这等事情还要本公主仔细教你，真是羞死人了”。辩机初尝滋味，觉得妙不可言，又觉阳元金刚之身已破，触犯色戒无颜面对佛祖，不禁伤神难过，眼中泪水满满，强忍未落。高阳公主急忙安慰道：“小和尚不要伤心，本公主自会好好待你，大不了求父皇下旨，让你蓄发还俗”。辩机急忙说道：“阿弥陀佛，万万不可。小僧自幼在寺庙长大，修行佛法，怎可自废苦修。你我今日已然行差踏错，都是小僧定力不足害了公主，还请责罚”。高阳公主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肩头，柔声说道：“责罚什么？我哪里舍得？今后要是有人伤你、害你，本公主绝不饶他”。辩机默然无语，想到长孙无忌说她将要大乱天下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自己算不算舍身取义，究竟是否如长孙无忌所说是真在修行。高阳公主心情正兴，看他光头模样满脸不知所措，禁不住又搂了住，不停的在他脸上亲吻，喃喃说道：“小和尚，你霸据了我的心，晓不晓得？”，接着又缠绵起来。也不知温存多久，林中传来脚步声，高阳一翻身坐起来说道：“或许是东来真人和悬河天师来寻我们了”。说完看看自己又看看辩机，见两人身不遮蔽，赤袒相对，不觉一羞，拿着僧袍把自己身子挡起来，说道：“小和尚快快穿上衣服”。辩机起身先穿好裤子，从高阳公主身上要回僧袍，看到她雪白细嫩的胴体，心中又是一荡，转头避开。高阳公主连忙拿起自己的衣物，背对着穿好，笑道：“小和尚又想什么了？”。辩机念声阿弥陀佛，算作回答。两人还未穿好衣服，眼前光亮一闪，有人挑着灯笼走了过来。高阳公主啊的惊呼一声，抬头看去，有两名内侍前头拿着灯笼，后面跟着一人，竟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几步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他们一番，见两人衣衫不整，高阳公主发髻散乱，面颊潮红，气喘不平，显然刚刚发生过事情，微微躬身说道：“下官拜见公主。圣上有命，令公主速速回府”。高阳公主怒道：“长孙大人，你好端端的管起本公主的事情了么？”。长孙无忌看了眼辩机又看看公主，说道：“下官自是奉命而行。吴王座下将军怕公主受惊，让陛下不安，特意夜奏内廷，说公主来意静林驻军处慰劳将士。圣上才传旨让下官带内侍传公主回府。不过公主大可放心，这两名内侍都是下官心腹，绝不会乱讲一个字”。两名内侍急忙跪下说道：“小人只知在守军大营中见到公主，其它事情一概不知”。高阳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多说一句话，要你们脑袋搬家”。长孙无忌让内侍起来，从身上拿出两块束妖牌说道：“请公主和圣僧带好，随我出林”。辩机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大人好意心领了。僧道互有真法，小僧无须佩戴此腰牌”。长孙无忌也不勉强，收了起来转身要走。高阳公主喝道：“且慢。我府上宾客悬河天师、东来真人也一同前来，还当找到二人一起返回才是”。长孙无忌点头应道：“也好，不知这二人现在何处？”。高阳公主带好束妖牌，觉得眼前道路明晰，指着一条小路说道：“顺着它走，不远处有座宫殿，他们进到殿内了”。两名内侍听了禁不住惊呼一声，身子微微发抖，脸色极为难看。高阳公主怒道：“你们两个奴才，慌张什么？”。两名内侍答道：“那座宫殿是陛下为隐太子修建的，后身山丘便是隐太子墓陵，我们，我们……”。原来，凡宫内有尸体要送到林内的，内侍们都将尸体扔到林中不远处即走，管也不管。可下回再来原处时，尸体便不见了影子。后来大着胆子寻了一遍，发现众多尸体竟在隐太子陵墓的宫殿前面趴成一片，彷如自行走来的一般。即便他们身配束妖牌，也不敢再向殿内走近一步。今日听说有人进入殿内，心中不免有些惊恐，但他们怠工偷懒的事情又不能对高阳公主和长孙无忌说出来，只好吞吐两声不再言语了。长孙无忌心知他们有事隐瞒，也不愿意追问，让两名内侍前面带路。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一座宫殿，在一片林子中孤零零立着，显得冷清孤单，殿前面的地上全是尸体和骷髅。高阳公主左右寻看，发现李玄柱的骷髅竟和婢女迎夏的尸体抱在一起，似乎在缠绵亲热。大殿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动不动，正是悬河天师和东来真人。长孙无忌也是头一遭来到意静林，没想到这般阴森怪异，心中发冷，不自禁摸了摸身上佩戴的束妖牌和道能赠与的护身荷包，这才放心，带着人走到大殿门口。果见悬河天师和东来真人脸色发白，眼睛直视前方充满觳觫之色，经没了呼吸，心中不由暗暗奇怪。其实，悬河天师和东来真人是他请来安排在高阳公主身边查探内情的间者。当日从武才人口中得知受了高阳公主婢女巫惑，便悄悄让悬河天师与东来真人查明清楚。不久，两人回禀，公主府的座上宾李玄柱使巫教人，自尽的婢女迎夏学的正是他的鬼甲巫术。长孙无忌记在心中，盘算如何除去这个李玄柱。刚好得知他要和辩机到意静林比试，心生计谋，让悬河天师、东来真人务须跟随，在林内见机杀掉李玄柱，并借口鬼怪之祟，让人无可怀疑。果然，悬河天师与东来真人找到机会，将李玄柱除去，高阳公主也未起疑。此事极是隐秘，辩机并不知晓，长孙无忌看到两人怪异死像，猜不透发生了什么。好在两人生死不干大局，李玄柱也已经化为骷髅，便不想在林中久留，看了看公主说道：“这二人是您的宾客么？”。高阳公主也奇怪两人为何死的如此蹊跷，看殿内冷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说道：“是倒是，只不知如何死的。看来林中太为古怪，赶紧走吧”。她自小被娇宠，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虽有些为宾客可惜，却不太关切，此时心中只有辩机，只要小和尚陪在身边，再死上百八十个人和她也没关系。长孙无忌看高阳公主并不在意，倒是放下心来。他用手段不知不觉除去巫惑自己的术士，也算消了一口恶气，此时只待时机彻底击垮高阳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