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妖债之遇见 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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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听声音是个女人，比秦茵老很多，想起这里还有两个女鬼，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之一，又找不见秦茵，背上汗毛唰的竖起来。听到女人桀桀大笑，声音逼近，只是楼内太黑看不清她在什么地方。安然不自主的后退几步，靠在走廊的墙上，忽然一切静了下来，万籁无声，空荡荡的废旧大楼里死一般的沉静。再找四名女生，刚刚还站着的人不知去了哪里，整个楼内似乎就剩下他一个人，心想：“秦茵出了什么状况？楼里这个女人是谁？四名女生奇怪消失，不能多耽搁时间，还是赶紧去报警”，转念一想：“如果出去了，找不到关键物品，不能交给武薇，所做之事前功尽弃，还不上债，岂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也辜负了秦茵的希望”。咬咬牙，决定先找到女生的去向再想办法找秦茵。主意已定，心中反倒安稳些，想要打开手机照亮，怕被黑暗中的女人发现，只好双手摸着走廊墙壁，缓缓往里走。刚刚四名女生已经走到尽头，安然没走几步就看见对面堵死的大墙，墙上刷着绿油漆，好多地方掉了皮，却没看到女生的人影，大为奇怪，想不明白顷刻之间去了哪里。只得停下来安稳自己：“四个女生不是幽灵，肯定去了什么地方，只是还没找到而已。不要害怕，没关系。秦茵等着你，武薇等着你，万青竹也等着你，不怕”。心里说了几遍，感觉没那么紧张，定了定神，扶着走廊的另一面墙往回走，刚两三米的距离，手中一空，原来走廊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岔口，因为太黑的缘故，稍远一点就会看不见。安然向岔口里面用力望，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心想：“四名女生如果不是往这里走就无路可去，她们能进，我去瞧一瞧又会怎样”。胆气略增，沿着岔口慢慢往里挪动，没有多远，到了头，原来不是很深，尽头处一扇大铁门敞开着，门里有向下的楼梯是地下楼道，不知向下有多深。安然站在门口犹豫起来：“如果下到里面，外边有人把门关上，这地方常年不来人，恐怕不被鬼吃了，也要被活活饿死”。正在犹豫，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猛猛的推了一把，脚下不稳，跌了下去，好在第一层楼梯不高，滚了几滚摔到了平坦的缓步台，听见上面铁门声响，咣当一下关起来。安然虽没摔伤，却也腰腿疼痛，勉强站了起身。上面大铁门已经关上，此处没有丝毫光亮，睁着眼睛也看不到事物，与盲人无异，能感觉身子周边空空如也，冷气逼人，是一个没有光亮的阴冷世界。安然打开手机，看电量还有百分之二十二，如果使用手电功能，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耗尽。心想：“困在这里不要紧，所欠债务来世再还，也算一死一生了。可惜白白让秦茵赔上性命，岂不旧债没还又欠了新债？还是报警求救要紧，还债的事放放再说”。哪想到地下楼道没有信号，什么电话也拨不出去，想到让秦茵无辜受累，心中十分难受，默默祈祷她平安无事。眼看已经不能回去，借着手机的亮光，慢慢向下走，索性要找到四名女生。沿着楼梯下行，楼道里十分潮湿，墙上到处都是苔藓的痕迹，墙上刷的白漆，早变了颜色，再被潮气侵蚀，墙面暗黄惨白，有的地方全是霉菌，黑黑的一大片。楼梯两边扔着许多担架、手推车，还有侵泡标本用的玻璃柜，有的里面似乎还装着腐烂干瘪的器官，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安然想：“秦茵也不会知道这是通往什么地方吧？说不好是存放尸体标本的地下室，担架和手推车都是用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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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来搬运尸体的。那四名女生来这里做什么？”，联想起嘴上满是黄色液体和血渍，心里阵阵发冷：“难不成是来啃食尸体的？只是尸体标本早应该在拆迁前搬走，荒废这么多年，不可能储存室内还有尸体，也真是奇怪了”。向下的楼梯很陡但不高，接连走过六个缓步台便下完了。手机电量到了极限，开始提醒发出嘀嘀的响声，在空空的地下室远远传开，又慢慢的传回来。安然怕手机一灭，什么也看不到了，抓紧时间看看四周环境。地下室面积很大，左右两边有好多屋子，许多屋门口扔着厚厚的铁门。手机电量马上用完，想要挨个屋子找去找人，恐怕是不可能了，心想：“死在这里也没找到人，真是窝囊”。既然必有一死，不再害怕，慢慢找到一个屋子的门口，关上手机，靠墙坐下来哼起歌曲，一边等死一边告诫自己：“来世为人记得先把债还上，千万别再等人来提醒”。又想：“秦茵能平安离开吗？下世为人她还会找我讨债么？”，竟然极其盼着转世还能见面，对她的牵挂和想念突然难以抑制，不自禁想到季泉书的话：“早死早结”，心中一狠，扬起头要撞墙自尽。全都做好准备，只等发力，又犹豫起来，心想：“不会像树妖那么倒霉死不了吧”。忽然，听到背后的屋里传来响声，应该是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不由精神一振：“好歹死之前找到四名女生”。站起身，走进屋，打开了手机。屋内四名女生分成两队，每队两人齐刷刷的对面站着，低着头，黑发长垂，睡袍上都是液体，嘴上和昨晚见到的相同，黄色液体和血渍弄了满嘴，中间有一具浮肿溃烂发白的裸身尸体。上面很多牙齿印，破烂之处竟然都是啃咬过的。安然惊在地上，忘了自己来做什么，四名女生行如鬼魅，猛然间弯腰将尸体抬了起来，向屋角走去。安然用手机一照，屋角地面有一个大玻璃柜，里面都是液体，又浑又黄，依稀能看见还有尸体泡在其中。四名女生把尸体扔到柜内，不知触动什么按钮，大玻璃柜竟然沉到地下。做完这些，立刻整齐站排成一队，低着头，脚步飞快，向外走去，整个过程，除了尸体落入柜发出响动外，竟然一声没有。安然心想：“这里密不见光，她们几个怎么看见的路，竟能避开地上所有的杂物”。还在猜想，四名女生已经僵直的走过他身边，毫没停留。安然脑中电光一闪：“四名女生每晚进出，道路熟悉，或许是有人安排的路线，跟住她们，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口”。这时最后一名女生已经经过身旁，手机闪了几闪没了电，如不跟上，再也不会看到她们。再顾不得许多，伸出手抓住女生的睡袍，黑暗中跟着她们扯着睡袍飞快奔跑，暗暗祈祷“睡袍千万别掉”。跑了没多久，转到另一处通道，也是楼梯。上了楼，最上面的大铁门正开着，这时有了微弱光亮，安然向上看，一个细细的女人身影站在门口像在等人。四名女生走出来，门口女人刚要关门，安然一下扑了过去：“还我秦茵！”。那女人没料到他能跟着女孩一起出现，惊呼了一声，用力一推，力道大的出奇，将他推到一边，安然哪还顾得上害怕，心想：“不抓到你，便找不到秦茵”，奋力再次冲了上去，死死按住那女人，觉得还有体温，应该不是死鬼，胆量更大，翻身骑在她的身上急声喝问：“秦茵呢，秦茵呢”，那女人喘着气，没回答，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搭话：“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