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解散后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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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秀妍道:“我觉得以慈善的名义举办诗会、歌会、武术表演都可以。每一个未婚的男子和女子领了自己的号码牌。要是他们在盛会上遇上看对眼了, 可以私下将对方的号码告诉我, 然后我请冰人做媒。”

徒元义抽了抽嘴角,说:“你们那是不是常这样?”

辛秀妍微微一笑, 说:“是呀, 我要是去参加相亲大会可受欢迎了。”

徒元义哼了一声, 辛秀妍又将主意打到他的妃嫔身上,徒元义俊脸绿油油的, 说:“你不把后宫折腾空了, 你就是不甘心。”

辛秀妍说:“你好意思吗?就是最年轻的妃嫔都二十岁了,真让人家老死宫中吗?”

徒元义说:“就没有这么醋的女人。”

辛秀妍说:“一切都太晚了, 你想娶贤惠主动给你纳妾的,下辈子吧。”

徒元义忽说:“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适婚年龄了。”

辛秀妍点了点头:“然后呢?”

“是不是……”徒元义顿了顿,又说:“让他们也参加?”

辛秀妍哈哈一笑,说:“要是人人想给你当儿媳怎么办?别人不是娶不上媳妇了?”

徒元义却说:“他们不得朕喜欢,好人家的女儿未必想淌这混水。”

……

翌日,辛秀妍又宣了母亲和亲近姐妹进宫来, 说起她一帮属下婚配之事。

几人听她打算要给皇帝解散后宫,将后宫妃嫔嫁掉谋取个下半生的出路, 不禁都瞠目结舌。

邢李氏道:“娘娘呀,您现在已有三个孩子,现在别的娘娘也不敢和你争, 您做这些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干什么?”

辛秀妍道:“那些后宫妃嫔在老死宫中太过可怜, 人人都追求幸福的权利。”

苏馥儿忧心道:“可她们未必感激娘娘。”

辛秀妍歪歪倚在椅子上, 哈哈一笑:“我要她们的感激做什么?值几多银子?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 深渊也在凝望着你。人活一世,选择爱还是恨,温情感恩还是怨毒仇恨?所以恨我的人所折磨的不过是她们自己而已。而我手握十几万兵马,谁真敢与我硬撞硬?不要太看得起她们,她们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要太看不起她们,她们不会傻到底。”

石慧看着这个少年相识的姐姐,她有些没有把握自己认识她。

黛玉却道:“那么娘娘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辛秀妍道:“我正想要你们帮忙准备这场‘相亲大会’,你们要是知道哪家不错的未婚男子和女子也可报名参加。比如琴棋书画女红算术的比试,总要有项目的负责人和评审团。男子的弓马武艺诗词我倒也有人选主持。”

苏馥儿道:“只怕京中豪门清贵之家的儿女是不会来参加这种……相亲大会的。”

辛秀妍道:“这我也明白,不强求。我们四川大同军还算是不错的,我们不支持纳妾的;我们还支持保障女子基本权益,只要结婚时将嫁妆单子在我们的官府备份,若是和离,组织会替妻子讨回嫁妆,马上冰人会牵线再嫁。因为我们四川经过战乱,女人被祸害得太多了,男女比例失衡严重,女人根本就不够兄弟们分。所以我们军事委员会出于战略考虑,才通过要保护妇女的条例,已在全军学习。以免将来光棍越来越多,又影响生产发展。”

邢李氏和诸多姐妹目瞪口呆?

石慧道:“这么做宗族都不管吗?”

辛秀妍说:“四川现在还有几家宗族?我想大部分大同军的人娶了妻后应该知道不容易吧,再要娶个京都来的可就难了。二三十岁的男子,当七品以上的官,京都又能找到多少?过了这村,没这个店,难道还是嫁给考不上皇家学院,也考不过科举的纨绔强?”

这话倒是在理,在场诸女深表赞同。那种文武双全或精于格物能考进皇家学院的世家子自然是京都各贵女们眼中的香饽饽,但是诸多庶女可没有那个命,她们与其配败家纨绔和不能继承家业的庶子还不如嫁到四川。还有自己身边的许多得她们心的俏婢,嫁给奴才管事,不如嫁给四川小官吏,多门更有助力的人脉关系。

于是,辛秀妍与她们讨论了想法,又当甩手掌柜让精于文理科都是学霸的黛玉做预算方案和比赛方案,馥、慧二姝从旁协助。

辛秀妍也不禁得意,有能干又贴心的姐妹就是好,在这个没有电脑的时代,解脱于繁重的书写工作是多么难得可贵。宫中不缺能书的人,但是他们的理解能力哪里能和黛玉她们比?

第二天一早,皇后娘娘觉得可以做做妃嫔们的工作了,先易后难突破,拉帮手代劳减轻工作量。听染房诸婢说,她在晋升贵妃之前,与谢婉仪、王芳仪、陈静仪等人相对熟悉。于是,特意召了她们到甘露殿觐见。

谢、王、陈三人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这些年来她们已经心如止水,适应了这样的后宫生活。如果她们还要傻傻的认为皇后是包子笨蛋,那么她们才是真正的傻瓜。

且看哪朝哪代的皇后有这手段训夫,还曾让前朝百官归心拥立,能压得太后不敢在她面前摆谱?就算是再受宠,夫妻情深的帝后,也无此前例,胸中天地思维不一样,所关注的点不一样,所行动的事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眼前的三位宫装美人,辛秀妍不得不赞叹果然是全国范围挑出来的秀女,她在四川四年就几乎没有见过超越她们的未婚女子。

“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辛秀妍又令赐座,三个妃嫔归座后,诸婢上了茶,浅品一会儿,辛秀妍放下茶碗。

辛秀妍忽道:“诸位进宫怕是有六七年了吧?”

谢、陈、王三人不禁心中一酸:是呀,七年了,女人有多少个七年?她们都不记得当初在家时候了,她们少年时也有争强好胜之时,学习那么多东西,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婉仪道:“回娘娘,嫔妾等人具是乾元五年进宫的。”

辛秀妍又问:“想家吗?”

一句话让三人落下泪来,她们又用帕子抹掉泪,王芳仪道:“嫔妾等人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辛秀妍道:“思亲乃人之常情,本宫自不会怪罪。本宫离宫数年,你们在宫中过得如何?”

陈静仪道:“都还好,不缺吃穿。”

辛秀妍又问:“感觉如何,心里快乐吗?”

三人不禁低下了头,她们不敢想皇后会念旧情提拔她们侍候皇上。皇后离宫四年,皇上都未踏进后宫一步,也无后妃被提拔代掌凤印,绝无可能现在反而要人侍候了。

可要违心说自己快乐,她们也着实做不到。

辛秀妍了然,不禁长长一叹,说:“也苦了你们了……”

谢菀莹曾与邢岫烟共住落霞阁,但是两人的际遇却天差地别,心中更是悲苦。

谢菀莹擦着眼泪,说:“若能得皇后娘娘怜惜,嫔妾……嫔妾死而无怨。”

她也没有明说什么,看个人理解。

辛秀妍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在后宫活一辈子,你们想得皇上宠幸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善妒,皇上也不会这么做打我的脸。自古以来选秀本就是民间女子的噩梦,那种拼了命把女儿往宫中塞的毕竟是少数。有我的际遇的人又有几个?无数的历史证明,如你们空守老死宫中才是绝大多数。如果后宫的女子生来就知道她们将要面对的命运,她们还有勇气来到人间吗?一座宫墙,围成一座活死人墓。”

三人再也控制不住绝望,哭出声来。

辛秀妍温柔地说:“哭吧,这不是你们的罪过。其实,后宫制度也不是皇上创造的,皇上是我丈夫,我自有所偏心,也不觉得他有错。然而,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你们因我的丈夫进宫,他无视你们的后半生,这事儿也就落在我的身上。”

王芳仪抹了泪道:“不知皇后娘娘是想如何处置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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