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愿做这样的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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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廊柱,寻常人家定做不出来的,而即使模仿着他秦普做出,也定如做纸扎似的俗艳不堪耐看,当下对秦普的钦佩不由又增长了几分。

这房名曰为书房,有三间,想必读书、起居、卧房都有了,靠近两侧院墙及前院后墙处,参差点种着几株稍高一点的花木,叫不出名字,但见其绿叶类似石榴的叶子,青碧碧,绿油油,好不的繁茂,按说这一季节该是绿肥红瘦花谢了,但那树上却依然开满了浅粉淡紫的小花,那小花优雅而烂漫,又清新逸尘,仿似不食人间烟火,最妙的是,院内除一条红砖铺就的小路外,其余全部是一指高的绿草,长得密密麻麻,却又整整齐齐,象毯子一样将整个小院覆盖。

罗遇春先是对小院称赞不已,后又嘻嘻地对女郎进行了夸奖,说:“哥哥何时收得这样的嫂子,竟象神仙一样,窝在家里也不肯带出让大伙瞧瞧,莫不,成了金屋藏娇了?”秦普哈哈大笑,打趣道“哈!她就是个神仙,神仙哪肯轻易见人。”那罗遇春也跟着说道:“哈!也真如哥哥所说的那样,嫂嫂就是神仙了,哥,你真乃好福气啊。”

三人说着,不由畅怀大笑。

之后,待罗遇春终吞吞吐吐说出让秦普为他打点保官时,秦普不觉皱眉了。

老实说,秦普从未做过如此勾当,这缘于秦普从不屑于功名官场,对这方面根本无所下手,而如此游说,你让他怎说得出口。

秦普不觉就怔在了那里,但随之也想起前时崔文书席上之言,不觉道:“还想做官?好不混乱的世道啊,莫不记得崔文书席上所说的吗。”

那罗遇春怯道:“乱世才正好有得挈机啊。”

秦普看那罗遇春大有心不死的劲头,便寻思着又说道:“啊!兄弟,你一表人材,威武堂堂,经济治理,从从容容,家私万贯,富贵泼天,何卑躬屈膝地稀罕于那劳神子的区区小官呢,再说屈就那一官半职,怎如当下松松散散、潇潇洒洒、自来自去的畅美呢,你不见的李班头、崔文书等一众公人,遇事还焦头烂额,慌不列迭的,怎如咱这平头百姓来的自在消停。”

罗遇春沉了一下,腆腆道:“哥说的也是,嗐!也怪我人心不足吧,怎奈我罗家,祖祖辈辈,皆平民布衣,连一小小跑堂支差的公人也没出得一个,以往家境不济,就不说了,现囊中丰满,总想把门庭改换,咱别的没有,银子倒有几个,哥的姻亲吴家、京城王礼部王家,皆权势通天,还请哥给以引荐引荐,看我造化,谋他个一官半职,作成之后,哥的大恩,定以重报。”

秦普不知此人竞如此涎坦,好不的无耻,未等他说完,不悦已浮上脸,道:“不可,宦海浮沉,风云变换,他们还自身不保,特别是当下,官场复杂混乱,人人自为,朝不保夕,没的,我给他增添麻烦,再说,我那吴家的已离世,无事通不来往,他们不见得肯看顾于我。”

罗遇春平时见秦普也好不洒脱利落的干脆,平时也玩耍热闹的随性,怎此一时却如此的撇清呢,还他娘的会张致清高呢,不觉悻悻地愤恨,但刚一番的称兄道弟,也不便立马翻脸,遂又委婉改变话题道:“哥哥不必介意,我只随意说说,料得到有一定困难,也不见的非要免强。”

秦普说:“蒙看得起我,是我的光荣,别的事情如用的上我,定竭尽全力,只这件事,恕爱莫能助。”

罗遇春点头:“好,一定。”

接下来,两人无话找话,免强说了茶盏功夫,罗遇春方起起身告辞,秦普则如遇大赫一般。

待得打发罗遇春走,女郎忙从屋出来见秦普,说:“我一直觉得你有不虞之势,今终于见到,就在那人。我看他眼神飘忽,猥猥琐琐,说得正事,没个专注,赤眉涎脸,笑有阴邪,欲言又止,摇摆不定,不是大恶之人,也非寻常良善?你何以认得此人?”

秦普遂说起与罗遇春的几番来去,也自酌罗遇春何以抬举于他,原是这番心思,真乃别有用心,呃,若他真是有这番心思,也真是找错人了。但秦普终归豁达之人,很快便不以为然,见女郎忧郁,反安慰女郎说:“怕他怎的,无防,就他,能耐的我如何?”女郎说:“没的怕他,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明里不能咋的,但会使阴招,制造麻烦,让你不得平静,所以要少近他。”

再说罗遇春,出的秦普家门,便愤然骂道:“好个不识抬举的货,难不少你屠大户,爷吃不得肉不成,哈,你就等着吧,爷不靠你,也定要做出想要做的事来,到时,看你如何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