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老一辈的故事(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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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那一辈人所经历的时代远比我这一代要艰苦的多,人常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能有现如今这么好的生活,都是先辈们拼搏来的,后人承了先祖的余荫,这是没法子抵赖的,但我爷爷却相反,家底子没给后人留下多少,反而留下个大麻烦。

自打解放之后,我国人口流动的幅度很大,两次饥荒,几次革命,还有支边下乡等等,我爷爷也是那时候跟着大部队逃荒来了现在这个地方,实际上我们祖籍在靠近大兴安岭边上的漠河。

漠河知道的人可不少,旅游业这两年开始红火,有闲钱的人还特意冬天去那边看看雪,但这事要放在我爷爷那一辈,那是无法想象的,对于一个穷困,落后的家庭来说,漠河的冬天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不过幸好我奶奶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一口吃的,她硬是能剩下来半口,屯着留着冬天的时候吃。夏天山里人不愁吃的,能在大兴安岭过活的男人都是好猎手,打个狍子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但是到了冬天,别说是出去打猎了,就是出门去撒泡尿,都能把裤子里的那玩意冻歪了。

我爸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时候的冬天比现在还要冷很多倍,我爷爷奶奶基本上一个冬天都不怎么出屯子,几家人吃着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粮食,想法子度过严寒的冬天。我问我爸为什么粮食要藏着,我爸说那个时候战乱,虽然当兵的也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但是在这种骄阳不稳的年代,就没有个太平点的地方。

就比如说我爷爷居住的那个屯子周围吧,就有一伙流窜的溃兵,据说是从前线下来的逃兵,纠集了当地的一些盲流子,组成了个抢老百姓粮食的“地方武装大队”,通俗点来讲就是一伙子土匪。

这伙人也要过冬啊,指望着自个儿去打猎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只能抢老百姓了,几个屯子都被这伙畜生祸害了,我爷爷那时候就很担心自家也遭殃,所以早早的就把粮食藏了起来。

但是到了过年的时候,这批粮食就该拿出来享用的,在雪窝里炖的腊肉切一块,再从地窖里面挖出半坛子藏好的糜子,就是一顿美味的年夜饭。

这糜子是南方的叫法,在东北称之为黄米,跟小米有点像,但不同的是这东西跟水一煮就就变得非常的粘稠,但味道却不错,在这个能吃顿饱饭烧高香的年代已经是一等一的奢侈品了。

年三十那天,糜子的香味传的很远,我爷爷也换上了翻新的棉袄,一家人等着享用美食,但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口的猎狗在叫。

猎狗是在山里生活的人必须要有的,是好帮手,关键时刻还能救命,最重要的是这种其貌不扬的大黑狗,很通人性,知道主人家没东西吃,就会自己跑到山里去捕食,说起来我爷爷不仅没有给它东西吃,还从狗嘴里分走了不少肉食。

大黑狗叫唤,说明肯定是出了问题,我爷爷拎着老式的鸟枪就走了出去,果然看见黑狗摁着一个咚的直哆嗦的男人。这男的三十来岁的样子,眼看着就快要冷死了,面黄肌瘦,一直盯着厨房的方向。

我爷爷心道坏了,因为这个气候不可能有外人在山里乱逛,这人面生,说明不是附近几个屯子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家伙是流窜在周围的那伙子土匪的哨子。

所谓哨子,又被称之为探子,斥候,是出来打探消息的,盯上那家有余粮,就回去报信,然后大部队出动过来抢个干净。没有人比我爷爷更清楚这家伙的威胁了,他直接就拿绳子把这小子给绑了,做好饭的奶奶出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很慌,问我爷爷该怎么办,我爷爷琢磨了几分钟,做出了一个决定,弄死他!

我现在的角度来看,他的这种做法可能有些残忍,但是放在那个时代,我爷爷根本就没有选择。虽然他做出了决定,但是要让他真的弄死个人,他也很难下手,所以我爷爷想了个办法,他把刚出锅的糜子盛了一小碗,又用凉水过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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